第120章
作者:鎏年      更新:2021-01-18 06:51      字数:2152
  “你一个女人家,总喝什么酒?消停眯着得了。”
  嘶——
  你说这,圆的也是他,扁的也是他,昨儿晚上还硬灌了她一肚子酒呢!
  ——
  折腾了一大圈儿,等再到家的时候,已经都快临近晚上十一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今天这个家气氛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反正是挺尽职的寓情于景的给安排了合适的环境。
  小区停电了,没错,就是这个高档小区,停电了,据物业通知是说,前方积雪塌方造成电线短路,最少也要明天白天气温升上来的时候,才能抢修。
  要说北方的夜晚,真的是一地白雪,处处耀眼,夜晚的月光照着大地,反射出来的光,就像是一个低度的电灯泡儿,虽然不像白天一样透亮,却也足够照明了。
  只可惜,这儿是高档小区,一年十几万的物业费,那雪自然是清的干干净净。
  所以今儿的漫漫长夜,里外屋儿一样的黑,真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啊,黑啊。“咱家有充电灯么?”
  乌起码黑的好不容易借着手机的微亮儿走到了沙发的边儿上,冷暖赶忙把身上那沉的不行了的男人卸在了沙发上,呼呼的气儿还没喘匀,就问了男人一嘴。
  好说得找个有亮儿的,把这个晚上挺过去啊。
  “你问我有个屁用,我跟你一天搬进来的,这屋儿你不比我熟啊~”
  男人四仰八叉的摊在沙发上,扭过了头朝女人翻了个挺老大的白眼儿,有些微醺的脸儿还没忘了哼哼嘲笑两声儿。
  那完了——
  这屋儿确实里里外外她都收拾过,确实没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晚上不能就这么舀着手机过吧?
  看着手机仅剩的百分之20的电,冷暖有点儿望洋兴叹。
  哎……
  “把你那手机关了,跟他妈女鬼似的,我瞅着慎得慌。”
  女人正在那儿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忽地屁股就挨了一脚,虽然没多大劲儿,却在这乌起码黑的大屋儿里吓了冷暖一跳。
  “哎……你这人!”
  转过身儿掐着腰儿瞪着眼睛怒瞪着醉的有点儿恍惚的男人,却发现男人迷迷糊糊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算长不算短的利落头发此时有些凌乱,为微醺的男人恰如其分的增添了一抹凌乱的气质,长手长脚就那么随意的搭在各处,那人高马大的身板子,显得那组明明大的离谱的意大利沙发就像是小孩子的家家酒似的。
  借着手机的微光,男人的五官显得跟平时很不一样,白日里的凌犀看起来永远是英俊的,帅气的,是那种挺阳光的爷们儿,可这么黑的地方,却只能看到棱角和立体的阴影儿,除了那直挺挺的鼻梁,冷暖第一次发现,凌犀的睫毛是这么密,就那么垂搭下来,密实的真的就像是洋娃娃那种,让她这种并不是特别好男色的人都想找把尺子量一量,究竟有多长。
  冷暖觉得,这个男人小时候,一定长得像蒙奇奇,是那种大眼睛,圆圆的小脑袋,胖嘟嘟的脸的那种小孩儿。
  “我好看么?”
  汗——
  男人忽的睁开眼睛就那么盯着差一点儿就贴到他脸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醉是醒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羞的女人恨不得立即来场海啸,人类全都灭亡。
  她自己都才意识到,她怎么还那么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呢!
  他长什么样,他不都是凌犀么!
  冷暖,你什么时候还盯上男色了……
  幸亏他喝醉了,不然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咳咳……
  尴尬的清清嗓,冷暖权当他是一个醉鬼,轻声细语的哄着。
  “挺晚了,上楼睡觉吧,今儿肯定洗不上澡了,水壶里还有点儿热水,应该够咱俩简单洗漱的。”
  一听不能洗澡,就算有点微醺,男人也还是老大不乐意的咕哝了几声儿,也是,打从冷暖跟他生活在一起那天,她就没见过这个男人哪天不洗澡过,就说北方这大冬天,因为太冷,为了身体健康女孩儿都不是天天洗澡,可他还是一天两遍,那身子跟脸一样的伺候,说他有洁癖,冷暖绝无异议。
  不过梦想你也得照进现实,洗不了就是洗不了,所以没办法儿,只能共体时艰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男人架到了卧室,又前后折腾的伺候他洗了脸,刷了牙,等伺候男人上了床,进了被窝,冷暖才自个儿也去简单的洗漱一下。
  不过呢,就这么刚好,手机没电了。
  要不说这人越聪明死的越早,手机也一样儿,现在的智能手机神马都行,就是这电量,能挺过夜的都是牛气的了。
  乌漆抹黑的,好吓人。
  虽说大多数女人都怕黑,可冷暖真的是还好,不过今天跟每一天都不一样,就算凌犀再也没有提过那个事儿,可是冤死两个字一直在她脑子里面儿晃悠,就连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都感觉那镜子里面有个长发飘逸儿的女鬼。
  那女鬼对她阴森森的哭嚎着,我死的好惨呐,我死的好惨呐!
  这种事儿就不能想,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冷暖快被自己的出类拔萃的想象吓死了。
  不行,她的找点儿亮儿。
  诶,对了。
  倏地冷暖想起来了,上次她买熏香的时候,还有一盒蜡烛,摸索着翻来翻去就给找出来了,又去凌犀的兜里掏了打火机给点着了。
  火儿一亮的瞬间,冷暖终于缓和点儿了,可她还是不敢抬头儿去看镜子,草草的洗漱了一下,端着蜡烛就奔着这屋儿里的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地儿去了。
  借着烛光,看着床上那个挺大的一坨儿人,冷暖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一步都不敢回头儿,就觉得身后有人追她,也不敢四处张望,就好像旮旯里都蹲着女鬼似的。
  就算心明镜儿的是她自己吓自己,可她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