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作者:
路上有雾 更新:2024-05-17 17:10 字数:4459
喉结的红印整整消了一个礼拜,今天刚换了低领毛衣。许宴反复吞咽两次,生怕再被咬,决定好言商量,但出口的话却控制不住:我说你属狗的啊,不准咬了。
不咬,就亲亲。
肖远的吻落在许宴唇上,羽毛一样,亲一下离开。
许宴以为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准备说话,孰料嘴一张开,身后那人重新吻下来。
他赶紧摸索着遮住许翊的眼睛,按照对肖远的了解,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吻要持续一会儿。
但这是什么接吻姿势啊?
好辛苦
许翊自娱自乐地起劲,眼睛却被遮住,急得边掰边叫,整个人快炸毛了:要!要!!
许宴心想好弟弟,你再叫得大声点,你哥哥我不忍心阻止你肖哥哥,你得救你哥哥我。
或许真听见他心声了,肖哥哥意犹未尽地把他松开。
在他嘴角轻啄两下,不甘不愿道:暂时放过你。
视野恢复,许宴跟着松开许翊眼睛。他觉得肖哥哥这句话,罕见地有些野性十足,暗暗让自己落了下风。
许宴擦擦湿润的唇,嘴里全是肖哥哥留下的味道:谁怕谁啊!
家中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间小储物室,放着画板,陈年书籍之类的东西。
夜深人静,储物室里亮着暖色灯泡。前两天这里刚被收拾过,还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
许宴把人带进来,直接往门板上按。
肖远撞得背部一麻,嘴角诧异扬了下:许先生,不要这么猴急,我今晚不会跑。
许宴想强吻他,唇贴到他嘴边,生生停下:今晚?明天呢。
你有本事让我留,我就留。肖远笑道:没本事
要走就走谁稀罕!许宴嗤笑打断,拿住肖先生下巴抬起,眯着眼睛改口:不过,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客随主便,懂?
肖远把下巴上的手捉过来,亲亲,牵引着往下贴贴。没喝酒,眼神却有两分醉,他痴迷地望着手主人说:轻一点,太快了我会晕车。
许宴:
这男人是不是被啥玩意儿妖怪附身了。
昨天的天气只是故弄玄虚吓唬人的,次日依旧阳光普照。
肖远一觉睡到自然醒,一看时间快十点了。
xmz内部出了点问题,这是他最近睡得最好的一觉,衣柜里找了两件某许的衣服穿上,整理好被子,开门出去洗漱。
客厅
许翊坐地毯上玩积木,小家伙的哥哥在厨房。流理台上摆着两盘刚出锅的热菜,肖远逗完小家伙进来,捏了块肉吃掉。
睡饱了?许宴随口问。
嗯。肖远凑去看他正在做的一锅菜:豆腐?
豆腐鱼煲。许宴说。
豆腐多。肖远道。
鱼也不小啊。许宴盖上锅盖。
肖远:我喜欢吃豆腐。
许宴想了想:就这么多了,都给你吃?
肖远一手揽住他,往他颈窝里亲:嗯,都给我吃。
直到饭桌上开吃,许宴才明白肖远的「豆腐」不是豆腐鱼煲里的豆腐,而是他的「豆腐」。
他桌子底下踢了脚某肖,示意汤碗里的豆腐鱼煲:你不说喜欢豆腐么,吃啊。
肖远咽下食物,看他锁骨上的草莓印,淡淡地道:不要心急,我在等时机。
话里有话,咱们许曾经直男不太能听明白。
饭后碗是某肖洗的,许宴哄完小家伙午休,过来陪他,帮他摘掉塑胶手套,看他掌心里躺着粉色的疤:划得可疼了吧?
昨晚带某肖开完车,某肖变得意外地黏人,动不动往他身上贴,让许宴想到白隽那天说的「撒娇」,他怀疑某肖会不会被外甥蛊惑了。
疼就想你,想你给我的手买保险。肖远说:它不仅会做题,还能做好多事。上次被男朋友夸牛逼,给我乐得大半夜睡不着。
许宴颈间被这个口水怪吻得一片湿漉:我说的?
肖远:不知道。
竟然还有脾气,许宴好气又好笑,佯装愠怒道:你变态吧,跟疤有什么关系。
变态肖远琢磨这两个字,点点头,比起亲吻疤痕的变态,我算什么。
纯情狗变得刀枪不入了,许宴不爽:你这两天是不是去哪儿进修过嘴皮子,这么硬。纯情包袱甩进垃圾堆了是吧。
肖远一愣,倏尔笑起来,揽着他靠在流理台上傻乐。
许宴心里跟着傻乐,突然很想抽烟。碗柜里正好有一包,前晚买回来心烦抽了一根。
肖远说:我也想。
许宴:你会?
肖远抿唇不说话,眼睛讨好地望着他。
许宴挑眉,感觉男朋友的事自己知道得太少:行,给你抽一根,抽完了给我老实交代,还有哪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54、肖父的刁难
林巨霖组织的聚会在初六,银海市一家日式餐厅。
许宴是最后一个来的,他进门粗略扫了一眼,除了和老林同班的两个同学各带一女朋友,还有和他同样单着来的何展。
对象没来?有人问。
他有事。许宴坐下来挺了挺背,面上闪过痛色。
哪不舒服?林巨霖看见,顺手递给他一支烟。
没事儿。许宴接了烟,拒绝打火机点燃,说:有女生在,咱们少抽一点。
何笑听见,笑着指责男友:看看看,学学人家成不成,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要你啊。
林巨霖两手合十拜拜,表示不抽了,叫了声「哥」,说:人齐了,咱们点东西吧。
何展今日穿了身休闲的,姿态懒散地坐在地上,指尖夹着烟,没抽,烟烬落了一地,烟灰缸成了摆设,给人家服务员看见,准定炸毛。
两年没见,书生脸依旧,就是眼睛里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成熟。
他呆呆地望过来,像刚回过神,懒洋洋地问:齐了?
林巨霖:齐了。
何展摁灭香烟,点点头:你们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啊?何笑不高兴。
少管我。何展爬起来去门口穿鞋。
她哥态度不好,大家也都没再吭声,林巨霖给女友打手势,希望兄妹俩不要吵起来。
何笑惯来忍不住气,故意问:许宴,肖远怎么没跟你来啊?
突然被cue,许宴早有所料,随时做好准备。他听身后某人穿鞋的动静似乎小了些,说:他有事,晚点来,也可能不来。
你再问问。何笑使眼色。
她可能和她哥有什么矛盾,感情仿佛不如从前,言行举止透露着让许宴收拾她哥的意思。
许宴不知道这对兄妹玩什么把戏,敷衍道:好,我发消息问问。
菜单转了一圈,到了许宴手里。
日料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花样,他们几个该点的都点了,许宴随意看看勾了个冷盘,然后身边坐过来一人。
何展不走了:点完没?
许宴把菜单给他,继续和林巨霖说话。
过了一会儿,菜上桌了,大家才发现多了两壶清酒。
你点的?林巨霖知道许宴偶尔会喝酒。
前段时间刚醉过,未来半年不准备喝。许宴摇头。
肖远管你?林巨霖好笑道。
不,他不怎么管我。许宴瞥见旁边何展似乎暗暗竖起耳朵,心里笑了一声,道:但是会跟我怄气,我怕了他了。
好甜蜜啊。何笑故意插嘴。
林巨霖拔了酒塞,闻了闻瓶口什么味儿,感觉不错,往白砂杯里倒满,第一杯推给何展,又给另两男生各倒一杯,最后一杯推给许宴:好容易聚一次,喝一杯,清酒度数不高。
许宴没推辞:行。
两轮下来,这酒一点味儿都没尝出来,难怪叫清酒。按照许宴的喝酒经验,这种酒估计和台球室老板调的酒一个后劲。
再来一杯?何展突然把酒杯靠过来。
认真说,姓何的于他连情敌都算不上,唯一的仇怨就是那条巷子,和小远手臂上的疤。
许宴端起酒杯靠了下,不冷不热地笑道:好。
和肖远感情怎么样?何展给他倒酒。
不错。许宴看他斟酒,慢悠悠道: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两小无猜,每天都胜却新婚。
何展放下酒壶,和许宴对视,笑意过分浓烈:不用剑跋扈张,我有女朋友。
许宴一顿:女朋友?
何展: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吧,对不起我妈,男人还是要娶个老婆结婚生孩子。
你许宴不理解,你女朋友知道你喜欢男的吗?
何展摇头喝酒。
许宴:你这是欺骗人家。
不喜欢女的才叫欺骗,从头到尾,我有说过非男的不可?何展不以为然。
许宴:
说到底这是人家的观念和想法,和他许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笑的是,他刚刚竟然生出一种想要把人揍醒的念头。
许宴笑意不达眼底:嗯,你喜欢就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宴这之后和他说话就比较敷衍,聊的过程中,不乏发现何展这人即便眼里的事故和以前不一样,可不擅长聊天的毛病,却一点没变,总暗戳戳把话题往两人的过节上引。
许宴偏不上他的当,将圆滑耍了个彻底,直到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穿鞋出去太麻烦,他挪到包间角落,接通电话:忙完了?
许宴的笑太刺眼,谁的电话可想而知。何展若有所思收回视线,和幸灾乐祸的何笑对上目光。
半年前,他混迹酒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谢姓女子,比他大四岁,是xmz某位股东的女儿。
年前xmz出了点小问题,他意外得知肖远竟然是xmz董事长的儿子,藏得真够深的。
小年前一天,xmz包下火树银花办酒会,他跟他女朋友去了,和肖远见面,对方却像根本不认识他似的。
难免让人心里不爽快。
如果xmz小太子喜欢男人的消息被广为人知了,xmz会变成什么样呢?
何展笑了下。
和平盛世有什么意思,就要乱一点才有趣。
肖远过来么?林巨霖问。
许宴接完电话,点点头:说过来接我,在路上了。
何展按下心里的躁动。
不论在何时何地见面,肖远那张脸总会给人心动的感觉,即便上次就知道他现在变化和以前相比蛮大的。
肖远来时,其实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林巨霖要再给他点些东西。
不用了。他站在包间门口,没进,表情温和地跟他们点头,最后眼里满是许宴:我爸让我们现在回家。
他爸让他们回家?
许宴瞪大眼,强作镇定地爬起来去门口,低着嗓子问:真的?
肖远:嗯。
许宴立马坐下来穿鞋。
肖远朝里面看了眼,对林巨霖说:手机没拿。
何展比林巨霖反应快,抓起许宴手机,送过去。给的时候,一米之距盯住肖远的眼睛,妄图和他有点儿眼神交流,看出点什么来。
肖远眼却不抬:谢谢。
接过手机。
你的身份,家里不会允许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吧?何展用只有他们三人听到的音量说话。
肖远没吭声,拉许宴站好,手机装进他兜里。
顶多纵容你玩玩而已。何展又说。
肖远面色不变,帮许宴拉外套拉链。
许宴嘴皮子有空了,摸摸肖先生弯腰时低下来的头,对何展道:我俩的事,不劳你操心。
即便两年没联系,即便知道自己和肖远不可能,何展依旧觉得他俩的亲密举动刺眼得很,是来源于他得不到肖远的不甘。
不怕我抖出来?他不理许宴,就和肖远说:xmz今天股东大会换新主,你刚坐上董事长的位子,底盘不稳,这个消息爆出来,不知道xmz能在你手里活多久?
你!
许宴一把揪住他衣领。
林巨霖注意这边情况,冲过来当和事佬:给我个面子,各退一步,有什么话好好说。
他请求地望向许宴。
许宴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愤怒的。
肖远手覆到许宴手上,拿下来,牵着不放,然后看向何展,嘴角讥讽地翘了下:嘴上说有什么意思,不如做出来试试看。
何展皱眉,有点看不透他。
我也想知道,和两年前相比,你厉害多少。肖远略微思索,不过我觉得,真要有人混不下去,肯定不会是我和许宴。
何展眼眸颤了颤。
这句话无比熟悉,和当年凋零的梧桐树下,肖远对他说的一模一样。
当时他不以为然。
却在之后,他因那个赌鬼父亲,不得已退学,母亲不舍得父亲,不愿离婚。
妹妹不舍得母亲,他又放不下妹妹,一家人死死地互相牵制着。
纵然日常不住在一起,但心里和精神上的折磨却如附骨之蛆。
如今,他好不容易把谢家小姐吃得死死,当然不会将这一切轻易付诸东流。
胡鹏等他们一上车,就把中间的挡板升起来。前两天才装,目的是避免看见他俩暧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