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果开始 第1节
作者:妖僧花无缺      更新:2024-05-17 14:02      字数:1911
  从道果开始
  作者:妖僧花无缺
  地球青年陈季川因车祸意外死亡,穿越到仙侠世界,并获得无上法术:【道果】。
  一切从‘道果’开始.....
  ……
  ——————————
  第1卷 陈门七十二绝艺
  第1章 陈季川
  大楚开国400年,宣德6年。
  天降流火、地陷山崩。
  群魔乱舞。
  匪患四起。
  偌大上国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同年。
  始安郡永丰县城被贼人攻陷。
  城头改换大王旗。
  原永丰县县衙官员、衙役,悉数被打入大牢,至亲连坐。
  弹指,六年。
  ……
  灰蒙蒙不见天日。
  雾霭霭凄寒湿冷。
  黑沉沉大地延绵起伏,一个个穿着破棉袄的矿工,如同蚂蚁一般,手拿铁镐,叮叮当当开采矿石。
  这种被称作‘厌铁’的矿石呈现黑褐色,硬度极高,但韧性一般。
  用铁镐重重一敲,碎成一块块拳头大小,从中渗出少许类似油脂一样的黑色液体,散发腥臭气味。
  “呼~”
  “呼~”
  “呼~”
  陈季川手持铁镐,气喘如牛。
  每一下都要用出全身气力。
  碎块打在身上,打在露出小半截胳膊的破旧棉袄上。溅起腥臭的厌铁油脂,早就沾满,臭不可闻。
  日复一日的劳作,整日与厌铁矿、与这些气味接触,已经习以为常。
  时而敲凿。
  时而歇息。
  足足半天功夫,才勉强敲下小半竹筐,但就是这小半筐,也有上百斤。
  干了半天重活。
  手臂酸痛。
  腰间酸软。
  陈季川剩下的力气也只能背动百十来斤。
  背起竹筐。
  沉甸甸的,令他不得不弯着腰,佝偻着身子。
  沉重的矿工生涯,令年仅十八岁的陈季川显得沧桑,看上去只怕比前世三十多的中年还要老上几分。
  每日雾气稍淡,陈季川就要出工。
  待到雾气浓郁,凄寒难忍,才能回去。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从十二岁开始,足足六年,将陈季川的身子摧残的不成样子。不仅是积劳成疾,更多的还是因为这如同地狱般的环境——
  雾气朦胧,湿气太重。
  每到夜间,身上各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令人难入睡。
  照这样下去。
  不用几年,整个人就要彻底废了。哪怕日后能回到正常世界,也要终年病痛缠身。
  就这还是轻了。
  要是都跟刚进来的那年一样,将他们不当人,让他们往死里开采这些矿石,陈季川都活不到今日。
  这处私下里被矿工们称为‘黑狱’的地方,六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陈季川的父亲、二叔、三叔、大哥、二哥、三哥.....
  全都或累死或病死在这里。
  六年后。
  ‘黑狱’也改换了好几任主人,任务清减不少,死亡率降下来。
  陈季川跟弟弟陈少河这才能侥幸活下来。
  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
  “老五。”
  陈季川看了眼身旁埋头苦干的陈少河。
  “四哥等会,就快好了。”陈少河哼哧卖力,喘着粗气。
  叮叮当当当。
  挥舞铁镐,头也不抬,干起活来颇为熟稔。跟四哥陈季川说着话,虽然有些疲累,但语调轻快,显然未曾麻木。
  陈季川看着比他小了两岁,跟他一样显得老相,但实际上才仅十六岁的老五陈少河,总会不时想起六年前。
  当年。
  他们一家还在始安郡永丰县。
  父亲、二叔、三叔都在衙门当差,虽然只是吏胥,但根基深厚,与县中大户、土豪都有密切往来。
  算是地头蛇。
  陈家不是善茬。
  在衙门那个臭不可闻的粪缸里,连只老鼠都是黑了心的,绝无半片白羽。
  陈家也是一样,如大多数衙役、官差,缺德事没少干。
  陈季川重生而来,虽有宿慧,但人微言轻,年纪尚小,根本无法阻止、改变。
  本想着长成之后,另谋出路。
  怎料到才刚刚十二岁,偌大的楚国说倒就倒,他所在的永丰县也被贼人攻陷。
  衙门官员、衙役,悉数被打入大牢。
  连带着他们这些至亲也要连坐。
  于是。
  年仅十二岁的陈季川,还没来得及大展宏图,就锒铛入狱。紧接着,又被发配到‘黑狱’中,从此暗无天日。
  但他毕竟活过一生。
  前世事业美满,身家颇丰。即便不算他车祸身亡的大笔赔偿金、保险,单单在北上广的十八套房产,就足够赡养父母终老。
  刚刚重生。
  陈季川还有些担心,一想到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就一阵阵抽搐。
  但十八年过去。
  什么都冲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死后重活的窃喜。
  哪怕眼下如此不幸,但至少是第二次生命,不知多少富豪、权贵无法想象的际遇。更别说,他十二岁之前,家中优渥,在永丰县更是无人敢惹,小霸王般的存在。
  陈季川知足。
  但是。
  弟弟陈少河,如今才十六岁。搁在前世,初中刚刚毕业,却已经在‘黑狱’里过了六年。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人生灰暗到了极致。
  “一人作恶。”
  “全家受难。”
  这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放在前世,陈季川这个三观不算正、‘嫉恶如仇’的大龄愤青只会拍手称快,叫好不迭。
  但放在自家身上,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