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给大飞哥哥？
  程小暖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大飞哥哥帮了她那么多次，过生日的时候，还特地给她切了最大的一块蛋糕，他自己的都没有她的大呢。
  所以，小姑娘尤为不解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哥哥。
  程小莫腾出手，拍拍无辜的小姑娘的小脑袋，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欺负哥哥了。”
  程小暖眨眨眼。
  程小莫继续发力，“他还威胁哥哥不能跟你说，不然他就打哥哥。”
  “……”
  “你要给他吗？”
  小姑娘犯难了，听着哥哥委屈的话，心疼极了，可是大飞哥哥对她好好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娃娃，踌躇着，一时半刻不知道怎么办。
  季霆枫接过俱乐部经理递给他的会员卡，一张全黑，用了金色溜边的黑卡，上面印着俱乐部的名称，以及顶级会员才能享受的刻名待遇。
  略显安静的氛围，蓦地被一阵铃声打破，季霆枫朝程小莫看去。
  小姑娘也抬头，期期艾艾的看向哥哥。
  程小莫原以为是奶奶打电话催他们回家了，将手机拿起之后呆愣了一瞬，随即将手机递给季霆枫。
  “麻麻”两个字赫然跳跃出来。
  季霆枫右眼皮跳了几下，将两袋子娃娃放在地上，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手机页面，余光扫了一旁俱乐部经理好奇的模样，抿唇接过手机，伸出食指点了点兄妹俩，示意他们安静。
  程依依披着长发，靠着床头，腿上的电脑一片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太阳穴隐隐发胀，不小心摁到了程小莫的号码。
  索性没挂断，就这么任由电话拨打了过去。
  “小莫，睡了吗？”
  程依依偏头靠在枕头上，困意有些浓，可文件还没有处理完，她还不能休息，只好借助这片刻的时间放松一下。
  柔柔的嗓音瞬间撞击着季霆枫的心脏，回眸沉沉的看了程小莫一眼，薄唇轻启，“是我。”
  程依依一怔，“小莫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顷刻间，那丝温柔里的爱意消失殆尽，微微提高了声音，恢复了温温和和的声调，“是我没看时间，这个点他们该睡了的。”
  季霆枫眯了眯眸子，冷意一闪而过，面上却是淡淡的，“还早。”
  末了，他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于冷淡，轻咳了一声，略微放轻了声音，低低询问了一句，“还在熬夜工作？”
  他这番变化程依依察觉了，却没什么反应，与俱乐部经理不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季少的背影，这难道是隐形的妻管严？
  程依依揉着发酸的脖子，笑了一声，“准备睡了，结果不小心按到了小莫的号码，就想说说话，结果忘了这个时间点，他们已经睡了。”
  “没事，我还没睡。”
  “我知道。”程依依低笑。
  季霆枫听着这笑声，心里的沉郁一扫而空，也跟着她勾了勾唇角，“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就知道说我，你熬夜开视频会议比我不要命，我都还没说你呢。”程依依驳了一句，抬手将电脑轻轻调了一个方向，整个人直接横躺在床头。
  “你没说。”
  “说了你就听？”程依依阖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季霆枫早已忘了还有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等着他，开启了聊天模式，画风突变，周身的生人勿扰气息换成了轻柔。
  他说，“你说我就听。”
  程依依笑，“不怕公司因为我几句话破产了？”
  “不会，我不养闲人。”
  “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当闲人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情话微甜，砸在耳边震动着耳膜，直击着心灵。
  程依依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住，笑容越发扩大，嗓音轻轻的，“我还要护着天语集团，不能就这么随意离开的。”
  这个点担子，她一旦截下来了，就没有后悔的念头。
  “不过我喜欢。”她绝不会否认，听到这些话的心情是飞扬和向往的，紧了紧指尖，平复了一下跳动厉害的心跳，“以后你带我周游世界吧。”
  孩子独当一面后，我们抛却一切繁华，携手漂游世界上每一处风景绚烂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季霆枫垂眸，眼底倾泻出浓烈的柔情，嗓音暗哑，沉声应了这句承诺，“好。”
  “早点休息。”
  她嘱咐了一句。
  季霆枫竟是有几分不舍，“嗯。”
  程依依正准备道一句“晚安”，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句“程小暖暖宝贝，齐叔叔给你准备了惊喜，快跟齐叔叔来欣赏。”
  程依依：……
  季霆枫眸子一冷，寒意丛生，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穿进齐樾胸膛，怔住脚步，指了指探头看过来的小姑娘，底气不足的说道：“外面放了烟花……”
  “季霆枫，你给我解释解释！”
  季太太生气了。
  你听，都连名带姓了。
  季霆枫拧了拧眉，回头看了一眼露出兴奋表情的程小暖同学，她跃跃欲试的模样让他们更为为难了。
  “如果我说，今天是个例外……”
  “还有三分钟就零点了，怎么个例外法？”
  “……”
  “现在就立刻回家，明天他们还要上课。”程依依命令着。
  季霆枫乖乖听话，“好。”
  “赶紧的。”
  “嗯。”
  齐樾自知犯了错，看着威风凛凛的季少如此的乖巧听话，不用想也知道，手机那头的人是季太太。
  趁着季霆枫还在接电话，齐樾转身，准备开始偷溜。
  然而，程小暖在听到“烟花”两个字后，就格外期待，忍不住上前小跑了几步，“齐叔叔，我可以去看吗？”
  季霆枫收了线，冷下神色，“程小暖！”
  “粑粑……”
  “齐樾！”
  “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一大一小的站成一排，季霆枫提起两袋娃娃，将手机递给程小莫，“回家！”
  然后，单手拎着程小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被拎着的程小暖同学：……
  程小莫轻飘飘的看齐樾一眼。
  俱乐部经理却看到齐二少打了个冷颤，眯了眯眼，像是了解了什么。
  齐樾：这小子的气场和他老父亲一样，让他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