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捧着碗喝了好几口汤，不时还舔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模样，偏头冲还在吃面条的程小莫说，“哥哥，我还想吃。”
  随后，程小莫利落的放下筷子，下了桌，往厨房走去。
  煮面的水还在，程小莫开了火，等着水开，手表的面条放在显眼的地方备用。
  姚姝宛担心，跟着进来照看。
  然而程小莫的动作娴熟，下面条也拿捏得准，不会一扔一大把的，看着水里的面条软化，立刻用筷子搅动着。
  很快，面煮熟了。
  程小莫装碗，蛋汤还有，他调了味，这才小心翼翼的端出去，放到程小暖的面前，面色淡淡的，“吃吧。”
  姚姝宛觉得，这一刻，程小莫长大了。
  程小暖甜甜的笑着，“谢谢哥哥。”
  楼梯处，季霆枫扣着程依依的肩膀，不由分说的，俯身，吻随之落下。
  他想急切的用这种霸道的行为，来证明，程依依这个女人还在身边。
  可程依依不如他的愿，偏头，躲开了季霆枫的亲吻。
  男人压了压眼底的冷厉，低沉的声线沙沙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程依依抬手，推开季霆枫，回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孩子，他们满足的吃着面条，简单的食物，都能带给他们快乐。
  收回视线，仰头，迎上季霆枫的目光，眼底的神色明明灭灭，最终错开视线，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水晶瓷瓶。
  “我在想，为什么你得到我的拒绝后，下一秒，就可以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密的出现在宴会上，季霆枫，没有人不会乱想的，你给我的解释，单薄的就像一阵风，我抓不住。”
  终于，程依依松了口，她心底藏着事，整个人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疼痛折磨着她，想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可她不能。
  她抬手，搭在季霆枫为她揉捏手腕的手臂上，微微一用力，推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闭了闭眼，缓解了心口的阴郁，她平静的说道，“小暖从小就期待有一个父亲，你对她的宠爱，满足了她所有的期待，可是，突然打破了她的希望，季霆枫，她还小，你如果……”
  顿了顿，程依依狠了心，继续，“我承认我有私心，那时候程小暖对你多么喜欢，我顺着她，可我至今都不确定她是不是你的孩子，我怕她失望，怕她时刻敏感。”
  念及今天发生的一切，想到她刚才笑嘻嘻的抱着她说，麻麻我饿了，却只字不提关于粑粑不要我们的话题。
  就像一场梦，她把害怕留在了梦魇里，抽身离开，只想看到美好的事物。
  季霆枫用力将程依依扣在怀里，沉声开口，“不论是程小暖还是程小莫，都是我季霆枫的孩子，而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他听着她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根刺，狠狠地往他心口扎。
  爱是朝朝暮暮，他已经沦陷了。
  季霆枫薄唇落在程依依的耳廓，热气呼出来，“这份私心，请你保持。”
  程依依指尖一颤，下颚抵着季霆枫的肩膀，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她第一次像个十七岁的女朋友一样，埋怨，“季霆枫，我不喜欢你和其他人携手并肩。”
  正如那句话，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身边莺莺燕燕，可我害怕的是，你牵了别人的手。
  季霆枫低低应了一声，“没有牵手。”
  也是这一刻，季霆枫才逐渐看清程依依心底的不安与彷徨。
  无声的安慰着，今晚的事，他会慢慢解决。
  男人还在轻声低哄着，“季太太的位置，只有程依依能独占，其他人没资格肖想，你要记住，在我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程依依安静闭上眼睛，终于，说了一句，“季霆枫，我疼。”
  她的后腰轻微一碰都疼得厉害。
  听她脆弱的话语，季霆枫扣住她的肩膀拉开俩人的距离，上下打量着她，脸色微微发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碎发都被打湿了。
  男人放柔了嗓音，“哪里疼？”
  程依依抓着季霆枫的手腕，停在了她后腰的地方。
  没触碰。
  抿唇，将韩佳欣找她的事说了出来，“被她扑过来推到了护栏上，摩擦伤到了，很疼。”
  季霆枫闻言，立刻拉着程依依上了楼。
  刚抵达二楼拐角处，便把她往不明亮的地方一推，大手撩开她的衣服，青紫红肿的地方一条长长的痕迹。
  仿佛有人在他的心脏上打了一枪，疼，止不住的心疼。
  随之而来的，也是恼怒。
  阴沉着脸，开始训斥，“能耐了，被找麻烦也不说，受伤了也不吭声，这会儿喊疼就能好了？”
  程依依皱眉轻呼一声，他的指尖碰到了受伤的地方。
  大概是看着她这么疼，脸色青白一片，季霆枫脸色慢慢柔和了起来，可眼神还是冷冷的，盯着她，不说话。
  “麻麻。”
  吃完面条的程小暖跟上楼，在楼梯口看着粑粑责备麻麻，小姑娘很仗义的跑过去，一把推开季霆枫，“不准你欺负麻麻。”
  小勇士护着麻麻，愤愤的仰头瞪着粑粑。
  季霆枫哑口无言，几分无奈，蹲下身，极为耐心的和程小暖解释，“小暖，粑粑是你的监护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程小暖防备的看着季霆枫，想了想“监护人”这个词的意思，良久，摇了摇头。
  季霆枫低笑，“监护人是一辈子保护小暖，保护麻麻和哥哥，所以，我是监护人，是只属于你们的监护人。”
  似懂非懂的小姑娘歪头，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可你和那个漂亮阿姨在一起了，他们都说漂亮阿姨是你的女朋友。”
  “别听他们瞎扯，粑粑不会抛弃你们，所以，也不要抛弃粑粑，好不好，嗯？”
  “我喜欢粑粑……”
  小姑娘哭起来。
  她是真的很喜欢季霆枫。
  季霆枫心软，上前，将程小暖拥进怀里，轻轻安抚着，“我也喜欢你们。”
  程依依垂眸，情绪有些复杂。
  看着他们父女俩和好如初，之前的事，恍如隔世，让她有片刻的迷茫。
  “我下去一下，”程依依刚准备离开，就被季霆枫抱着程小暖，拽住她的手腕，“还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