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斯河果断拒绝，呵斥道：“孩子没有破壳前，需要沾染双亲的气息才能孵化出生。你们这些人难道想跟族长抢孩子？蛋壳上沾染着叶暖的气息，我触碰一下不会留下气息。你们去摸，就不怕族长削了你们？”
  所有种族都一样，孩子出生那段时间只会让双亲触碰或抚摸。
  这些人，真是没长脑子。
  他们该知足螣尧在帐篷里为叶暖打理身子，否则就凭这几句话螣尧绝对能打断他们的腿。
  “听说你们打孩子的注意？”河鄂雅格围了过来，不远处樱子提溜着弓箭跟着走来。面带诡谲，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臭鼬忙摆手，解释道：“错觉，绝对是错觉。我们怎么敢打螣尧孩子的注意，好奇，我们就是好奇想看看孩子。”以前怎么没发现河鄂气势这么吓人？他们不过随口说句，这些人直接当真打算干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哦！是吗？”雅格应了声。
  河鄂道：“孩子没破壳前，不能离开叶暖和族长。”
  “老朽糊涂了。”獠人亣讪笑着，差点连这事都给忘记了。
  滋滋——
  火焰声滋滋作响，铁离搅动着木勺，食物诱人的香味充盈着整个溶洞。獠人亣伸长脖子望着灶台，不停地追问，道：“丫头，能吃了吗？”数万年没喝过一口热汤，獠人亣闻着这股味道哪里还忍得住？
  远处，隐藏在暗处的獠人纷纷吞咽着口水。
  碍于獠人亣没开口，他们不敢凑过去。
  铁离摇头，道：“不行，再等等。伯伯，你怎么不把其他人叫过来？这暗河里最不缺食物，让纳西瑟斯下去转一圈再多人都能填饱肚子。灶台不够的话，再垒几个就好。石锅这些动动手就能弄好，作料不够但盐绝对够分量。”铁离不傻，獠人族既然投靠了部落自然算是自己人。叶暖说过对自己人一定要像春风那般温暖，铁离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吞咽口水的声响，当即明白这些鸟人多半是馋了。
  獠人亣尴尬搓着双手，迟疑道：“这…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你叫几个人让纳西瑟斯带去暗河那边多捉些鱼回来，我动手腌制，鱼汤、烤鱼什么的都行。烤肉数量不多，但烤鱼肯定能管够。”铁离豪气道。
  这厢，螣尧从帐篷你走出来。
  “铁离说的没错。獠人族是自己人，不用觉得麻烦。”螣尧道：“纳西瑟斯，你帮个忙带人去一趟暗河，让雅格过去帮你。”
  螣尧一开口，獠人亣没再拘谨扭捏，高声道：“兔崽子们听到了吗？族长答应了，阿一找几个人跟纳西瑟斯去暗河，想吃多少自己动手……”
  “嗷嗷！”
  当即一阵鬼哭狼嚎声响起，数十条人影跟在纳西瑟斯雅格身后直奔暗河。
  “獠人愚笨不懂处理食物，这些年我啃果子都快啃得吐血了。”獠人亣兴奋道。他迫不及待想要品尝鲜美的热食，肚子为了这一顿已经等了数十万年了，他刚才吃了好几块带血的烤肉。这会儿，就等着铁离那边的骨头汤和鱼汤。闻着食物鲜美的味道，獠人亣觉得这大抵是人生最美妙的幸事。
  “铁离，汤好了吗？”螣尧问道。
  铁离道：“还得等等，叶暖醒来了吗？”
  “还没。”螣尧摇头。他离开时，叶暖还没有苏醒。
  “铁离，这锅鱼汤多熬些时间。其他的差不多可以喝了，你给伯伯盛一碗让他尝尝鲜。”斯河忙活着给叶暖熬药，见獠人亣频频望着铁离那边，忍俊不禁。
  “好咧！”铁离应道。拿过木碗，给獠人亣盛一碗热腾腾的鱼汤，递去，交代道：“慢些，刚出锅有点烫。”
  獠人亣接过木碗，张嘴直接喝。嘴巴烫的嗷嗷叫，硬是舍不得把嘴里的鱼肉吐出去，喝着，突然哭了起来，“这味道……真美味！老朽差点以为再也尝不到热食的味道了，族长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
  “我们刚找到九原，这密道要不是蚁族开口。我们怕是再过百年都找不到，部落实力薄弱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螣尧坦然道。他没打算瞒着獠人亣什么，没跟獠人族接触过。不过，他直觉相信獠人亣不会背叛，兽族有时候很简单。他们相信情义，只要缔结盟约就不会背叛。当然，也不乏有小人。
  “族长，可有地狱魔蟒族的消息？”獠人亣凶悍道。
  螣尧道：“没有。部落数百年前逃入勘塔斯森林，此外再没有离开过。部落对大陆的事知晓不多，绝大多数都来自纳西瑟斯和臭鼬的口述，勘塔斯没有蛇族的踪迹。地狱魔蟒族的消息我们无从得知，我问过臭鼬，臭鼬说大陆没有地狱魔蟒族的消息。兴许已经隐匿起来，也有可能被灭族了。”
  “国仇不能忘。”獠人亣冷声道。
  粗犷丑陋的脸庞，盛满怒意。饶是岁月消失，这份仇恨依旧无法让人忘怀。
  “定然。”螣尧毫不犹豫点头，道：“待九原城安定后，还需伯伯出手相助。祝猷部落娜迦族留着也是祸害，少不得需要让族人咚咚筋骨。”
  “应该的。”獠人亣应承道。战斗什么的，是獠人亣的最爱。届时就算螣尧不开口，他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族长，叶暖醒来了。”樱子道。
  螣尧过来后，交代樱子守在帐篷那边。
  “暖，醒了吗？”螣尧闻声，跟獠人亣点头寒暄后直接朝帐篷走去。
  叶暖睁开眼，四肢酸痛无力，嘴里边还残留着淡淡地血腥味。是叶暖自己咬破了嘴角，螣尧清理过伤口，伤已经好了，不过嘴里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
  “嗯！”叶暖低低应了声，问：“孩子了？”
  “在这。”螣尧小心抱起叶暖身边的孩子，道：“他很特别，我能感觉到他很强壮，再过些时日就能跟我们见面了。”
  “噫？”叶暖掀开兽皮，看着里面金黄色带着鳞片的蛋，微微一惊，诧异道：“还真是一颗蛋啊？他跟族人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