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
  吃过晚饭，与族人商量瓦窑修建的事。
  傍晚前，阿九带人用藤筐挑了不少黄泥回来，全都堆放在瓦窑前的平地上。因叶暖聊过烧制陶器的大概说法，阿九他们试着动手捏了些泥坯。阿九他们挑回来的黄泥粘性极强，揉捏后，很容易成型。饶是阿九他们这些糙汉子，捏出来的泥坯也是有模有样。
  叶暖见后连连夸赞，她提议先试着烧制些陶碗等小件物品，等摸清烧制陶器的规律后，在烧制大减陶器。这一来，避免浪费人力物力，尽量节省。更重要的是，她希望紧着烧制砖瓦，比起陶器砖瓦需求更为迫切。
  青碧石太凉，不适合用来砌土炕。
  她需要烧制砖砌炕，房屋上梁盖顶需要瓦片。相较下，陶器使用反而不是那般迫切。
  “暖，冷吗？”螣尧把叶暖圈禁，小声道。
  九原开始降温，螣尧他们觉得还能适应。一入夜，叶暖却冷的厉害，刚才月还提议让叶暖去大树屋跟孩子们挤挤，土炕虽然还没有砌好，至少大树屋里面有灶台。灶台一直留着火，有守夜的族人负责添柴火，保证让老人和孩子们一夜安然。
  叶暖贴着螣尧，汲取暖意，“还行，这天冷的太快。我记得昨晚还没这么冷，才一天……竟然又降温了。你说勘塔斯森林那边是不是更冷？”
  “不用问，勘塔斯森林温度比九原更低。九原有冰川地带做缓冲带，常年气温维持在一条平行线上，温度波动不会太明显。九原温度骤降，意味着勘塔斯森林已经开始大面积降雪，也许兽祸会提前爆发……”螣尧淡淡道。往年，勘塔斯森林气温会逐日下降，今年很违和。师婆婆没有细说，但螣尧心中有底。
  数十年难得一遇的雪灾，决不是表面上说来这般简单。
  勘塔斯森林一进入冬季，雪灾随时都会降临。师婆婆尤为担心今年的雪灾，这里面就代表着不凡。意味着今年勘塔斯森林的降雪量会是往年的数倍之多，这样的话会导致勘塔斯森林温度剧降。
  “真希望土炕能快点砌好！”叶暖唏嘘道。
  螣尧轻搂着叶暖，温声道：“放心，明晚就会弄好。河畔那边又多弄了五个篝火架，我想泥砖很快就会干透。”
  “晚上，谁负责守夜？”叶暖问道。
  “今晚，爹负责河畔那边篝火。”螣尧道。以族人的速度，半月内族人一定能住进新房子，睡上暖烘烘的土炕，再不必担心兽袭和挨饿受冻，“暖城修建进度很快，木头干透后，很快就能搭建第二层。烧陶的粘土已经准备妥当，砖瓦这些也不用担心，最多十天……我们就能住进去。”
  十天，螣尧刻意多说了时间。
  其实，按照目前的进度换算的话，三五天说不定就能修建好不少房屋。
  十天，暖城就能彻底竣工。
  “嗯！”叶暖应了声，轻声道：“浴室和厕所需要重点对待，你跟施罗德叔交代一声，让他别马虎。”
  “放心，浴室和厕所都照着你的交代修建，不会出错的。”螣尧道。
  听到螣尧的保证，叶暖松了口气。随地大小便什么的，她委实接受不了。这段时间，她强迫族人在一个地方上厕所，那味道别提了。不过，叶暖这样做收获也不错。至少族人们都开始爱干净，不用她每天提醒洗澡刷牙洗脸这些小事。男人们齐齐剪短头发，女人们勤洗头，虱子和跳蚤总算是消失不见了。
  夜深人静，两人说话声慢慢消失。
  屋子里，只余下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沉稳，绵长。
  最终，合成一道。
  第二天，叶暖瑟缩着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身上披着月鞣制过的熊皮，默默地又加了一件。
  呵着气，冷的发抖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暖，醒了？”河挥着手，给她递了碗热汤，旁边是给孩子们准备的蒸蛋，河端了一碗让叶暖吃，“月姨跟阿九他们去了峦地那边，晌午才能回来。灶台上我给你温着烤肉，你要吃吗？”
  “别急，我喝点汤暖暖身子。”叶暖凑近火堆，这天才刚亮没多久，河畔这边没几个人，全都忙了起来。可以说，除了青叶那些小孩子，就叶暖起的最晚。这么久，叶暖脸皮也厚了，懒得跟螣尧争论叫她起床的事。反正她起得晚，整个有蛇部落的人都知道。
  “泥砖有不少干透了，族长准备砌土炕，你要过去瞧瞧吗？”河询问道。
  叶暖大吃一惊，讶然道：“这么快？”
  “昨晚，螣?叔带人一直翻动泥砖，足足生起十个狗获奖。别说泥砖干透了，好些木头也烘干被施罗德叔拖去暖城那边了。”河雀跃道：“族长的意思，今天打算把你们住的屋子建好。”还有一句河没有说，螣尧的意思是尽快把房屋建好，他准备在冬季与叶暖结亲，尽快把人定下来。这件事除了叶暖以外，族人全都知情。
  这次房屋的事，让部落促成了很多有情人。
  他们都想跟螣尧叶暖同一天结亲，当然这件事他们都瞒着叶暖。
  想着等螣尧开口后，他们再跟叶暖提。
  “这么快？”叶暖瞪大眼，昨晚跟螣尧聊天的时候，他还说希望十天把暖城房屋建好。怎么一觉醒来，这房子就快建好了？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河嬉笑着，打趣道：“族长说你晚上冷的睡不着，他还交代瓦窑那边先烧制些砖瓦，尽快把土炕弄出来。今天把房子建好哪里快了？要不是砖瓦还没有烧好，加上赤尾蝶的羽翼没找到，族长还想把房子扫尾都处理干净，让你晚上直接住进去……”族长对叶暖有多看重，部落里谁不知道？
  每次看着族长秀恩爱，河都升起想法找人结亲让人宠着。
  最近，那些献殷勤的男人河也没赶走，打算认真相处试试，合适的话她打算等叶暖结亲的时候，凑一起。也算是为部落节省些东西，同时一起结亲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