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垚？”
  “啊？”她回神，又忙把视线挪开，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异常，“我在看西兰花，我们买点西兰花好吗。”
  蔺徵在一旁等她装袋。
  陈垚平复了心情，拿着西兰花去找他。
  蔺徵正低头看手机，嘴角微微勾着，如果不是认识他太久，是看不出他此时心情很好的。
  他在看什么？是在跟那个女生聊天吗？
  心像是被小刺扎了一下，陈垚握紧了包装袋，深吸了口气走过去。
  “哥哥在看什么？”她故作轻松。
  蔺徵收起手机，唇边的笑意自己都没有察觉：“挑好了？还买别的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是觉得她没必要知道？
  回到家，蔺徵打开冰箱，把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去：“樱桃洗一下，你先吃着，饭很快就好。”
  陈垚洗好樱桃，拿起一颗送到正在煮面的蔺徵嘴边。
  沾着水珠的指尖透着粉红，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蔺徵下意识别开头：“你吃，不用管我。”
  她僵硬地收回手：“哦，好。”
  几乎是狼狈地离开了厨房。
  原本期待已久的番茄虾仁意面吃在嘴里味同嚼蜡，陈垚从没觉得和蔺徵一起吃饭的时间这么难熬。
  她脑子里全是那个女生的样子，还有蔺徵低头看手机时的笑。
  舔了舔嘴唇，缓解一下心里发紧的难受。
  “蔺徵。”陈垚开口。
  他微微挑眉：“什么？”
  这吃上饭就改口的习惯还真是……
  “你……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高叁了？”
  他莫名：“所以？”
  陈垚双手抓住膝盖，指节泛白：“高叁很重要的，很多人之前成绩很好，高叁放松了，结果高考分数很不理想……”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她又补充：“这是我们校长开会时说的。”
  蔺徵默了默。
  他当然知道。校长讲话时，他刚作为学生代表发完言。
  “你想说什么？”
  “就是……不能早恋的……你知道吧……”
  她慌张中都忘记带上主语。
  蔺徵手指僵住。
  一片令人心慌的安静中。
  他终于开口：“知道。”
  陈垚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她低着头站起来，收拾了桌上的餐具去厨房。
  蔺徵坐在椅子上，脸色泛冷，半晌都没有动。
  晚上洗完澡，倚在床头，蔺徵翻看着手机相册，里面有今天拍的一张照片。
  踮起脚伸着手臂够摆在货架上方商品的陈垚。
  是趁她不注意时，他拍下来的。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他越来越越来越无法忽视陈垚对他的吸引。
  或许是因为她温暖水亮的眼睛，或许是饱满粉嫩的唇瓣，也或许是……
  她鼓起来的胸脯，和圆翘的臀……
  就像厕所里用最露骨的话讨论她的男生一样，他难道不也是对她有着龌龊的想法吗。
  区别只是，他选择在内心深处肖想她，在梦里用激烈到不可言语的方式对待她。
  而陈垚对此一无所知。
  她叫他哥哥，用纯洁无瑕的眼睛看着他，全心依赖信任他。
  可是他，已经无法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了。
  蔺徵的手臂挡在眼前。
  陈垚跟他说的那句不能早恋，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浇到他发热的头上。
  或许，她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了吧。
  他颓然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