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难开启系统 第797节
作者:映丽桃花      更新:2024-05-17 01:06      字数:3976
  原初之水乃整个太玄之地皆极为稀少的重宝,哪怕是大修也会心动。
  随后伯颰目光继续盯着下方奄奄一息的苦魄,仔细沉凝了几息之后,声音继续传出道:
  “原来你的身躯之内有着大罗雨师的血脉,难怪能够以如此修为便融合这滴原初步之水,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说完之后,伯颰双手伸开,身形飘到下方黎曾的正上方,滚滚声音继续响起:
  “其实说起来,你我之间的血脉还真有所关联,本尊先祖,上古仙庭大罗八仙之首,风伯!”
  此言一出,充斥着整个峡岭的所有灰风在一瞬间张嘴咆哮,好似在为自己的主宰怒吼。
  俗话说,风雨不分家,因此伯颰之前的话语并不假,曾经的仙宫时代,镇守一方的大罗八仙之中,风伯雨师,关系尚佳。
  但是如今的时代已经完全不同,曾经的荣光早已经完全褪色,而这两位仙庭重仙的后辈,如今却是生死相向。
  作为武宫十哲第九伯颰,无论是修为还是境界,都非之前的苦魄可比,因此在这尊上一指之下,黎曾浑身上下的生机瞬间被斩断九成九。
  哪怕此时黎曾体内,得到了真雨本源之力补充的原初之水,正在拼命的释放原初恢复之力,试图将黎曾脱离濒死的边沿,黎曾望着上方的眼眸,还是有些模糊。
  随后又是一声咳嗽于中年修士的口中传出之后,前者低低的声音传出:
  “伯颰道友,既然咱们祖上是一家,那你放我一马可好?”
  此言一出,这无数灰风缭绕的峡岭,忽然间变得极为安静,甚至于就连此时高高在上的圣庭武宫第九哲伯颰,都有了一刹那的愕然。
  下一息,地面之上奄奄一息的黎曾忽然间一边咳血,一边开口发出一阵笑声,声音传出道:
  “能在死之前宰了一位陆地神仙境,老子这辈子,也就值了。”
  说完之后,不知为何,黎曾的脑海之中骤然间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那是其离开峡岭之前,那位带着棉帽的年轻公子,给他递了一枚道果,以及司马安南对他的说的言语。
  “黎道友,这枚道果能够补充元气,可要收好了。”
  司马安南话语,清晰响起于黎曾的脑海之内,随后其将所有原初之水的治愈之力都调动到右手之上,凝聚出了五根指骨,抓向身侧。
  不过诡异的是,中年修士黎曾抓向的东西并不是那颗珍贵至极的天魂眼,而是那一枚极不起眼的青色道果,随后黎曾将道果握紧,放到嘴边,声音传出:
  “死前还能吃颗果子,不错不错。”
  话音落下,黎曾将果子放到嘴边,缓缓张开嘴。
  第1788章 风行
  其实当伯颰的尊上一指,正面点中黎曾之时,后者身躯之内,无论是骨头,肌肉,还是血肉经脉,皆寸寸碎裂,当然这其中还包括牙齿。
  因此此时将道果往嘴里送的黎曾,嘴里没有任何一颗牙齿,甚至连嘴巴张开,都极为艰难。
  峡岭内临空悬浮的那道模糊身影,以大伟力将所有落下的雨滴通通搅碎,没有一滴雨可滴在黎曾的身躯之上,而雨对于黎曾而言,有时候便是生命源泉。
  “本座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模样,忽然间有些唏嘘,遥想当年,你大罗雨师一脉,也是整个太玄之地的名门望族,不过短短数万载,便衰落为如此模样。
  “更为可笑的是,或许你这一脉的最后传承,要断绝在吾风伯一族手中。”
  缥缈但是带着莫名之色的声音于伯颰口中响起之后,前者抬手对对着前方轻轻一招,灰色风卷如长龙般向前,裹挟着地面之上滚落的秘盒,飞向伯颰那道被风拱卫的身影。
  下一息,伯颰的声音继续传出:
  “但是如今的时代大不一样,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罗八仙血脉,真正能够站稳脚跟的,寥寥无几。”
  “所以你便归附圣尊,还成为什么劳什子武宫十哲?”
  黎曾的声音落下,伯颰停顿了一息,开口回应道:
  “不然呢,在这圣庭主宰天下的时代,若是不放下曾经的荣耀,难道要如你一般,吃颗果子,等着上路?”
  略带着冰冷的声音于伯颰的口中滚滚而出,随后前者一手托住秘盒的前者,另一只手对着身前一点,一杆由通体灰色的风枪直接凝聚而出。
  与此同时,已然准备好慷慨赴死的黎曾,张嘴对着那颗青色的道果,轻轻一咬。
  虽然黎曾没有任何牙齿,但是这颗道果却如同柔软的水流一般,入口即化。
  下一息,一股浓郁无比的生命气息,直接从黎曾的嘴里疯狂涌出,化作浩浩荡荡的生命洪流,冲入前者的四肢百骸。
  这股生命气息之浓郁,甚至使得中年修士嘴里,直接向外涌出肉眼可见的实质化生命之光,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玩意,好猛!”
  话音未落,眸子内煞意越发浓郁的伯颰,一把握住手边的灰风之枪,直接扬手,欲对着下方的黎曾狂暴甩出。
  正如赵御所言,黎曾身上的重宝着实太多,多到就连作为圣庭武宫十哲第九位的伯颰,都忍不住带着秘盒直接离开,而是要出手抢夺。
  其实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伯颰不会不明白,但是事态发展的戏谑之处在于,其还是因为体内血脉先祖的关联性,而与黎曾多说了几句话。
  短短的几句话,加起来或许用不了三十息,可是很多时候,分秒之间,可以被改变的事情太多。
  刹那之后,一阵听起来尤为遥远的风声,忽然间响起于这片峡岭之内。
  对于一般人而言,睡虎峡岭之内出现风声是最为正常不过之事,而自伯颰出现之后,那刺耳咆哮的狂风怒吼,一刻也没有停歇。
  但是此时,这一道骤然间出现的风声,却让伯颰握枪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其猛地望向前方虚空,身躯舒展,继续一枪甩出。
  “轰!”
  天地之间,一道比雷霆炸裂还要响亮的声音瞬间响起,但是这撕裂虚空一枪,并不是扎向下方仰面躺着的黎曾,而是面前那翻滚着浓雾的峡岭尽头。
  那是那阵微弱风声传来的方向!
  伯颰体内,流淌着的可是大罗风伯的纯正血脉,因此自从他出生起,这天地间的风便尽是其掌中之物,但是如今这峡岭,却出现了另一种闻所未闻的风声。
  这无疑让伯颰内心,升起浓郁至极的震撼!
  “何人?”
  带上厚重威严的高喝声于伯颰口中向外滚滚而出,同时将虚空轰碎的灰色风枪继续向前,所过之处,实质化向外切割的风之法则,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风网,将前方峡岭全部空间,全部切成齑粉。
  一式风枪,虚空尽被隔碎,圣庭武宫十哲级别大能之威,尽显无疑。
  但是伯颰模糊不清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因为缭绕于这耳畔的风之音,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靠近!
  这道风音与缭绕于伯颰周身咆哮的灰色飓风完全不同,清脆,低吟,就如同清风贯穿树梢一般。
  雾山海之内笼罩的无数浓雾,不但可以将绝大部分进入其内的修士完全压缩,甚至连陆地神仙境大能,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一息之后,任由风枪将面前全部撕碎的伯颰,忽然将头抬起,望着那雾山海灰蒙蒙的天穹,声音传出:
  “原来你在头顶之上,神通·风飓!”
  话音未落,狂暴至极的灰色飓风,犹如集体冲锋的浩荡军队,以凌空悬浮的伯颰为中心,化作实质化的龙卷,冲天而起。
  在这一刹那,天穹被风飓完全洞穿,同时铺天盖地向外倾泻而出的风之法则,就好似一双双手,试图将隐藏在虚空深处的那一缕异样之风,抓取和灭杀。
  下一息,当整个上下四方都被灰色风刃完全填充之后,那虚空之上的一缕异样,终于显入于所有人眼前。
  一缕呈青金色的风。
  随后伯颰灰色的瞳孔一涨一缩,因为这一缕青风,可谓是灵巧到了极致,任由周围的风之法则如何围剿,却始终难以捕捉。
  那是一缕风中之风!
  “天下之风,吾风伯一族掌控几乎全部掌控,尔是何人?”
  这是伯颰第二句询问,随后其周身滚滚旋转的风飓神通再次爆裂数倍,倚天接地的风暴,继续毫不留情地对那缕如利箭一般直射而来的青风,疯狂绞杀。
  但是刹那之后,青金之风骤然间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同一时间,伯颰面前,一阵隐晦无比的空间波动浮现,前者低头看去,只见青金之光乍现,青风缭绕之间,一只修长之手自其中伸出。
  如此画面,伯颰熟悉无比,随后一道平稳的声音,响起于天地之间:
  “风行!”
  第1789章 冲飙荡岳
  对于伯颰而言,融风而行,遨游天地之间,是最常见的手段之一。
  风卷天地,速度自然冠绝天地。
  每每对战之时,这位圣庭第九哲便会如鬼魅般出现,来去无踪,但是其万万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其会被一缕风冲袭于身前,并且用的还是其最擅长的方式。
  “风飓结界横栏天地,你是怎么突近到本尊的身前?”
  伯颰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声音传出之后,青金之风之内伸出的手掌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
  同时这只修长的手掌之上,一股尤为古老的风之气息,缭绕其上,甚至将伯颰周身的灰色烈风,向外逼退。
  “找死!”
  伯颰口中传出的厉啸,有着浓郁至极煞意,随后其抬手伸出,同样对着面前拍来的手掌直接轰出,尖锐至极的呼啸声,刺破耳膜。
  须臾之间,两只缭绕着不同风手急速靠近,整个天地的中心,皆好似直接挪移到了这窄窄的方寸之间。
  天地之下的万物,皆具有两面,风自然也不例外。
  于伯颰手中缭绕的灰风,暴虐,狂烈,撕碎一切,蕴含着风最凶虐的一面,而前者面前那一只伸出的右手之上缭绕的青金之风,则平和舒缓,又无比古老。
  这一场属于风与风的搏杀!
  大块噫气,其名为风。
  风的本质,是剧烈流动的空气,因此双掌还未交锋,其内的虚空便已经瞬间被轰碎成了混沌状,随后伯颰化爪为掌,猛然下抓。
  与青金之风中伸出的手掌相比,伯颰下抓的手无疑要大上许多,随后以其身躯为起始,那一座荒漠飓风的世界变得无比清晰,同时下抓的速度,直接快上数倍。
  圣庭武宫十哲级别的大修,搏杀经验是何等的丰富,简单的一招先抑后扬,便使得自己的右手,率先出现在风行者徐晴的手腕之旁。
  “无论你是何来头,不受我伯风一族控制的风,就必须抹杀!”
  语毕,伯颰握手,欲直接摁住面前的纤细手腕,但是下一刹那,前者的眸子一动,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伯颰注视而下的目光,骤然间开始剧烈波动,因为明明在他手掌之下的青风之手,却毫无预兆的瞬间消失。
  这十拿九稳的一抓,就如同抓到了缥缈虚无之风一般,落在了空处,而此事对于伯颰而言,是何等的不可思议,因为他本身就是风。
  “风有时候也抓不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