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除了恋爱, 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而所谓的谈恋爱, 也不过就是每天不定时地出现, 腻歪一下，等不到苏瓷撵人, 又是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苏瓷进入了加班的模式，言思宁一有时间, 便会陪着她叫外卖, 回家, 尽职得宛若生物钟。
  苏瓷喝着她泡好的菊花茶，神色有一刻缓和了下来。
  “菊花茶有助于清肝明目, 你这种长时间用眼的人, 就应该多喝一点，”言思宁说着，把两盒精致的小铁罐推到对方面前, 她自己爱美，也不忘提醒别人注意保养, “我还放了一点枸杞, 枸杞有抗疲劳和美白的效果。”
  说到这里, 她甚至开始调侃起两个人老大不小的年纪来：“主要是它能抗衰老，我们也该学学怎么才能像老干部一样养生。”
  苏瓷把目光从显示屏上挪开，带着丝许的疑问：“老干部？”
  “老干部就是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人，”言思宁笑看她扣紧的纽扣, 一字一顿，“像你一样。”
  本来不是什么贬义词，苏瓷却觉得这话有调侃的意思，尤其是言思宁眼角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地溢了出来。
  苏瓷觉得不应该计较的，却又冷清的嗓音道：“像我怎么了。”
  话音落下，只见对面的女人笑得明眸善睐，更加肆无忌惮，明明以为会听到什么更坏的形容，结果却变成了这样：“像你一样，耿直。”
  耿直？
  言思宁又换了新词汇调侃她，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隐藏在背后的含义又惹人浮想联翩。
  苏瓷想要确认这句正直的定义，言思宁却建议道：“这周末要不要抽空去养生馆做一套保养。”
  “这周末有会议要参加，应该没有那么多空闲。”
  苏瓷总是要扫兴一下的，但又不愿意让她觉得太失望：“你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被这么一提醒，言思宁倒是想起了要向赵之冉探口风的事，她最近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苏瓷身上，差点正事给忘了，满口答应了下来。
  她近来工作量大，长期坐在办公桌前，导致脊椎有些不适，因此才想要做点疗养放松一下身体。傍晚的时候和赵之冉确定了时间，她知道赵之冉会答应的，她们两个在享受的方面出奇得一致，便是最近可能忙得少了联系，这种事情对方还是很快就同意了。
  “到时联系。”
  言思宁说完最后一句，挂了电话，苏瓷才刚好换好了鞋出来。
  “动作真慢，”言思宁一面嫌弃，一面将狗绳递给她，“看，两只狗都要等不及了。”
  苏瓷看着那摇着尾巴摇得正欢的两只狗，弯腰摸了摸狗头：“走吧。”
  散步的间隙算是十分放松的时光了，两人牵着狗绳，慢慢闲聊着，气氛算不上热络，但也让人无法融入她们的交谈。
  两人走到了小区门口，看到了一辆十分熟悉的车。
  是一台十分低调的大众辉腾。
  苏瓷正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看清从车子里面出来了一个扎着马尾，容颜秀丽的少女。
  少女羞羞怯怯地与车内的人招手道别，身影很快淹没在了转角。
  “……今天难道不是周四？应该不能提前放学吧？”言思宁比她先一步开口，等不及上去打招呼，车已经驶远，等到车尾完全消失，才笑着说，“那个是祁睿阳的车吗？我记得她把后面的字母卸下来了，说真的，不是看见有熟人从车上下来，我能把她的车看成迈腾。”
  “……别人是老师，和我们不一样。”
  祁睿阳虽然不是最低调的一类人，但有些场合，还是十分注意的。
  言思宁听着，重点放在了苏瓷的话上，她笑眯眯地说：“我们哪里和她不一样了。”
  苏瓷微微张口，却在说话前，发现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仔细一想，回过了意识，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我们”而已，也就只有言思宁才会为这些不起眼的事表现出即有的愉悦。
  她不再说话，牵着狗绳，有意无意地加快了脚步，拉开了与言思宁的距离。
  “你走得太快了。”
  言思宁懒洋洋地不想跟上，独自落在了后面。结果声音随着夜风的吹拂，在拐了几个弯后，变得不甚清晰了。
  苏瓷只好又停了下来，等她：“你走快……”
  “你脸红了。”
  言思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跟前，趁人毫无预警的时候，把话说了出来，末了还要附上一句：“嗯，很可爱。”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不吝啬去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个词苏瓷也听过不止一遍，只是每次情绪一说出来，就变得相当有迷惑|性了，苏瓷一如既往地抿唇，这回连对方的话都不回了。
  好在言思宁反应快，她换了握绳的手，以便更好地去牵那垂在裤口旁的手，然后不经意地将人带到自己的身边。
  手心的热度，很快爬上了心头，苏瓷挣扎了一下：“这里有人。”
  这软软的一推，倒没有使什么力气，反而像那种半推半就的欲迎还拒，言思宁当下就划开了嘴边的轮廓：“天这么黑，谁会看见我们？”
  “这样不好。”苏瓷觉得应该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她的，结果回答却出人意料的薄弱。
  言思宁听着，笑意越发扩大，她想，要是苏瓷的声音能再苏一点，就更好了。
  如是想着，话就这样不经意地出了口：“我见过你很多面，但还差一样，没有见过。”
  “嗯？”
  “就是你撒娇的样子。”言思宁笑眯眯地打趣她。
  苏瓷冷下了脸，许是夜晚的颜色太深，那股冷色让人看不清明，她咬咬唇，置若罔闻。
  “我还是比较喜欢会卖萌的……”
  破话气氛的话还没有落下，手就让敏|感的当事人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