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赋嵄莞尔一笑：“不疼，过一段时间就会消的。”
  高扬捧起他的左手轻轻揉着：“医生说你还要再住几天，元宵节只能在医院过了。我给你做元宵带过来。”
  白赋嵄点点头，有些遗憾地说：“说好带你去云南的……”
  “你的身体要紧。”高扬抬眸和小白对视，“云南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等我毕业的时候去吧，就当我的毕业旅行。”
  白赋嵄莞尔一笑，轻轻答应了一声。
  高扬起身倒了一杯开水送过来，坐在床边说：“上午我实习的公司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我说我去不了了。”
  白赋嵄接过话问：“因为你要照顾我？那边要是急，你就去吧。我也住不了几天的院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高扬摇摇头：“不去了。我辞职了。”
  “为什么？”白赋嵄眉头微蹙，“你不是还想转正吗？”
  高扬一笑：“我想去别的公司。”
  白赋嵄担忧：“你不是说很喜欢现在的公司嘛。换别的公司是新的环境，新的同事，你去了不一定适应。好端端的怎么辞职了？”
  高扬卖弄关子：“因为我想去的公司环境我很熟悉，而且我还很喜欢那儿的老板。重要的是还能和那个老板一起上下班。”
  白赋嵄终于明白了过来，眉头舒展，粲粲一笑：“你想好了？”
  高扬点头：“想好了。”
  白赋嵄激动地把人搂入怀中，欣慰说：“谢谢你，小扬。”
  “当你的助理又轻松工资又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高扬回抱着说，“而且还能随时看到你，和你同进同出。我大概会成为你的公司最让人羡慕的员工了。”
  白赋嵄捏捏对方的后颈肉，笑道：“那就让他们羡慕。”
  开学初，郑成特地上网关注了一下全国造型设计大赛，初赛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结果名单在链接里。他下载下来打开看了一眼，标注说此次参赛的总共一百名选手，前三十名的可以参加决赛。
  郑成觉得汉如歌应该在前三十里，虽然他不知道汉如歌的实力如何，但他觉得像汉如歌这种有梦想又努力的人运气都会比常人好几分。
  表格有查找功能，郑成本可以直接输入汉如歌的名字去看他的排名。但他选择了从第一名的名字一个个往下找，这种感觉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就像他高中时代每次看自己的考试排名一样，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又十分担忧。
  一连往下看了十几个名字，汉如歌没有出现在前十里，排在了第十五位，刚好入选决赛的中间位置。郑成有些替他惋惜，果然任何行业都是高手云集。不知道对方看到这个排名心里是开心还是担心。不过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是会高兴才对。
  郑成拿起手机想给汉如歌发消息祝贺问候一下，可打打删删，十分钟过去了，打字框里仍然一个字都没有。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将对话框退了出去，对着电脑上的那个名字发呆。
  傍晚的时候，唐俊回了寝室，看到呆坐在电脑前的郑成，喊了一声：“成哥，发什么呆呢？去吃晚饭吗？”
  郑成动了动身体，一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突然想通了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过桌上一盒点心，扯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走在门口才想起回室友的话，急匆匆地答了一句：“不吃了，我出去一趟。”
  郑成在校门口打了一辆车去了汉如歌的家里，没有提前说一声，也不知道对方在不在家，就这么莽莽撞撞地直接去了。站在门口，按了一声门铃，一分钟过去了，没人来看门。又按了一声，五分钟过去了，依旧没人开门。
  郑成这才明白过来汉如歌不在家，今天是周五，他应该是下了班还没到家。站在门口等了一阵，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郑成也没想着发个消息问一下，只是干等着。他怕要是问了，对方若说今天不会回来更让他不知所措。反而一直等下去，多少还有些希望。
  八点过半的时候，电梯响了一声，郑成抬头望了过去，正好对上汉如歌疲惫却清澈的目光。后者倦怠的脸上现出一抹粲粲的笑容，他快走了上来，问：“你怎么来了？等了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一连三个问题让郑成有些无措，还未来得及开口，汉如歌便拿出钥匙开了门，拉着他走了进去又说：“我最近都要加班，回来比平时晚多了。你吃晚饭了吗？”
  郑成这才捡着问题答道：“我不饿，也没等多久，怕你忙就没给你发消息。”
  汉如歌笑他：“那我要是还没回来，你打算一直等下去？”
  “想着等到十点的，正好回去可以赶上宿舍门禁。”郑成不会说话，只好实话实说，又把手上的点心盒子递了过去，“给你带了一盒南京的特产，里面有几样糕点，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垫垫肚子。”
  “谢谢成成哥哥，你帮我拆开拿一块给我。”汉如歌将手中的几个大袋子放下，从里面拿出几本厚厚的时尚杂志整整齐齐摆在了茶几上，“一起上班的漂亮姐姐借给我的，我得赶紧看了还给人家。”
  汉如歌整理好书，拍拍手，郑成正好将一块点心送了过来。汉如歌嫌自己的手刚坐公交脏，就没接，就着对方的手在糕点上咬了一口，咂嘴说：“好吃，又甜又香。”
  郑成没做声，估摸着对方嘴里的那一口吃完了，又送了过去，问：“还吃吗？”
  “把这一块吃了。”汉如歌一口把剩下的大半块都咬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了，我要去做饭了，下个面条，你陪我吃点。”
  郑成轻轻嗯了一声，等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的拐角处，他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望着手指上沾着的点心屑，上面还有一圈淡淡的口水，是刚才汉如歌咬最后一口时嘴唇不小心碰上的。他看着那圈口水发了会呆，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将那两只手指上的点心屑舔干净了，上面只留下一圈粗粗的属于自己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