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唐雪晴看着装在可爱碟子里的抹茶慕斯，不用吃也感到甜甜的了：童淼淼不但把她的话听了进去，而且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个点上桌，等会儿还愿意带她去买芝士和巧克力。
  说到另一家店的芝士和巧克力……
  “淼淼。”唐雪晴有了个主意，“芝士和巧克力下一次再买吧。”
  童淼淼无所谓地答应了，“哦。”
  唐雪晴弯唇一笑，再吃抹茶慕斯没有微苦的感觉，只有满嘴的甜。
  下一次见面也约好了！耶！
  唐雪晴暗暗庆祝着，童淼淼没有注意她的表情，依然板着一张脸认真看着笔记本，一字字看过去，像是检查作业那样认真。
  “淼淼。”有感兴趣的人在身边，唐雪晴对抹茶慕斯的兴趣就淡了许多，瞧见童淼淼看得仔细就问了句，“我你上次戴眼镜了，这次怎么不戴啦？”
  “我近视度数不深，只有工作和学习的时候才戴。”
  “噢~”唐雪晴眨了眨眼，“这样看笔记会不会吃力？”
  “不会。”童淼淼说，“你的字整齐清晰，看着不累。”
  唐雪晴听得美滋滋。
  那是，她从小是模范生，字肯定是过关的嘛。
  唐雪晴心底的小得意刚升起来，童淼淼的下一句话突然就拍到她脸上了。
  “就是整体不够端正，有点倾斜，某些字的结构不对，写得不好看。”
  “……”
  唐雪晴咬唇，想开口反驳一句的，脑海里浮现童淼淼漂亮得不行的字又没了底气，默默低头吃一口甜点，忏悔自己小时候被妈妈们逼着练字的时候偷了懒，随便写两页字帖就去玩了。
  童淼淼对她的字的批评到此为止，服务员又把其他甜点上了桌。
  唐雪晴看着满桌精致可爱的甜点，想一想这是童淼淼点的，心情转好，拿出相机拍下来准备发给室友周佳梦显摆一下，把碟子摆整齐，把手机举高就随意摁了键，打算美化下加个特效就发出去。
  唐雪晴想着速战速决继续缠着童淼淼聊天，一着急却屡屡出错：拍第一张漏了右半边，拍第二张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揉成团的餐巾给拍进去了，拍了第三次才将五个碟子全部收进镜头，松了口气，坐回位置上。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童淼淼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上的笔记本，默默在看她忙活。
  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有点眼熟。
  “怎么啦？”唐雪晴感觉别扭了，放下手机用纸擦擦自己的脸，“哪里脏了吗？”
  童淼淼摇摇头，瞥了一眼她手机上的照片，“果然很难看。”
  “……”唐雪晴委屈，“我还没美化过！美化了就好看了！”
  “这种大小差不多的碟子随便排列，没有重点，不讲究构图的照片怎么美化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唐雪晴不服气了，把手机递过去，“你教我拍呗。”
  童淼淼还真的接了，调整一下桌面，选个角度摁下快门。
  照片一拍好，唐雪晴就凑过去看了，不知是因为她离童淼淼很近心里美的缘故，还是因为童淼淼真的有两把刷子，同样的手机，同样没加美化效果，后一张照片就是挺有意境的特别：不求把甜点全部拍进去，以芒果蛋糕为主角，其他点心只露恰到好处的一小角引人遐想，选的角度正好有外头照进来的光线晕开来，整体色调让人很舒服。
  “哇~”唐雪晴心服口服，“好好看~”
  “还可以加点互动。”童淼淼指了指勺子，“拿起来，伸向蛋糕。”
  唐雪晴小心翼翼地照办，怕自己做的不对，又让童淼淼一句耿直的话破坏了和谐的氛围。
  童淼淼这回没说话，搭上她的手，引着轻移。
  “试试这样。”
  唐雪晴的心思根本不在怎么摆姿势和怎么拍甜点上头了，感觉自己的手背与童淼淼的指尖碰出了一点温热的触感，若有若无的，烙到骨子里去。
  “不要动。”童淼淼教她摆好了姿势，拿起手机对准她，“笑一个。”
  唐雪晴回味着方才的碰触，扬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童淼淼拍摄下来，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很认真很诚恳。
  “很漂亮。”
  ——
  童淼淼请唐雪晴吃了饭，帮忙拍了照，然后就着笔记本上的问题解答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唐雪晴经常走神，但也算乖乖配合了，等她要回去上班的时候还充满了求知欲，热情说，“我还有问题，晚上一起去市图书馆自习吧~”
  “可以。”童淼淼正好要整理《贵族》项目的资料，需要借阅一些书籍，觉得去图书馆能提高效率就爽快答应了，“我能提前半小时下班，四点半左右。”
  “好~”唐雪晴听到她说提前下班就特别开心，直接蹦了起来，挽着她的手说，“我在这里等你哦。”
  童淼淼已经习惯这孩子动不动就要挽手靠近的风格了，镇定点头，“我先回去了。”
  “拜拜~”
  童淼淼挥手作别，经过前台把账给结了就走向公司。回到办公室附近，她碰到了谭韶诗，谭韶诗看她这时候才回来并且一脸疲惫，笑得意味深长，“淼淼，才回来吗？”
  “是啊。”童淼淼照实说了，“是啊，一直在补课。学生注意力不集中，效率不高，只能用时间弥补了。”
  “……”谭韶诗笑容凝固，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童淼淼疑惑。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她没说错啊。
  唐雪晴跟她五年级的表妹一样，脑子聪明，注意力却不集中，需要带到餐厅好吃好喝哄着才能学下去，效率的确不怎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