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小雨又瞪眼又跺脚。
  给你机会跟着我们已经是大恩了，居然还敢谈条件，要是放在以前，直接砍了他。
  奈何，今天莫花间像是吃了迷魂汤似的，一点也不生气。
  “什么条件？”
  莫花间的目的是返回花间域！只要能回去，付出一些可以承受的代价，理所应当。
  眼前之人知道域的存在，说明他不简单，以往的手段，不可用来对付他。
  另外一方面……莫花间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动摇道心，这很影响她的修行之道。
  “我帮你们返回花间域，你们二人帮我击退西方异族！”
  大周王室周王眼前一亮，拱手道：
  “方兄弟已经与我说起此事……这些异族狼子野心，实为当诛！若是莫小姐愿意出手，那就再好不过！”
  莫花间没有立刻答应方羽的条件，而是在沉默思考。
  侍女小雨，瞧瞧来到莫花间身边，低声说道：“小姐，花间域从不管大陆上的事，您可不要犯糊涂啊！这小子不答应咱们，我就绑他去。对你没影响的！”
  莫花间微微皱眉。
  小雨继续道：“你瞧他那样子，不就是刚晋升空圣吗，没吃过亏。他给你看病的手段，都是骗子常用伎俩，你别信他！”
  刚说完这话。
  方羽突然道：“你说谁骗子呢？”
  “嗯？”
  小雨惊讶道，“你怎么能听到我的话？”
  毕竟是空圣境界，可以轻易调动元气，封锁空间。
  方羽白眼道：“当一个井底的极度无知者，看到星辰大海的时候，难免会不相信他所看到的！”
  “喂，你说谁呢？！我问你，你怎么听到我说话的？”小雨怒目道。
  方羽负手道：
  “很抱歉，我懂一点唇语！”
  两人眉头微皱。
  方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随便说两句！听清楚了……”
  “还敢在小姐面前胡说八道！看我不杀了你！”小雨气得不行。
  莫花间拉住小雨，道：“小雨！退下！”
  “小姐！”
  “我让你退下！”
  “哼！”小雨气得跺脚，悻悻退下！
  莫花间的表情很平静，在她看来，这世间没什么东西能够动摇她的道心。返回花间域，怕是她当前最大的目标。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何须在意这些小节？
  “你说。”莫花间目光如水，落在方羽自信的脸庞上。
  方羽回头看了一眼，便说道：
  “刚才在切脉之时，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海之中拥有庞大的内元。可以说，目前为止我所见到的最庞大的气海！只是……你的气海太过稳定……俗话说，物极必反。太过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你卡在道圣境界多久了？”
  莫花间没有隐瞒，因为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两万年左右！”
  “……”
  张口便是万年的时间。
  方羽愣了一下。
  单看这副皮囊，很难想想，这绝美的女子，是数万年长久的寿命。
  或许她们的计算方式和别人不同。正如方羽在万年秘境中呆了那么久一样的道理，如果都算上，方羽也有数万年的寿命。
  只是……
  方羽完全感受不到变老，身体机能，精神状态，面貌，都和当初一样。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突破？”
  此言一出。
  全场寂静。
  修行之路，何其艰难。
  自古以来，修行到了一定境界，靠的就是自己。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世间能够达到高阶修行者的，始终只是金字塔的顶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走得越高，就想继续往上爬。一直到了爬不动，彻底断了念头才会停止。
  大周王室的周王便是自知今生无法突破至道圣境界的修行者。一生致力于建设大周王室，如此足以。
  突破之事，向来看的是机缘。
  方羽有什么自信，问别人想不想突破！难道，他有方法帮助突破？
  莫花间的眼神依旧很平静——
  “世间修行者，哪一个不希望能够寻求突破？我和小雨离开花间域，不仅是为了历练，也是想要寻求突破！”
  方羽点点头：
  “那么你可有想过，什么是道心？”
  “道心？当然就是一颗坚定的修行信念，无论修行之路何其艰难从不改变，从不退缩，从不动摇……”
  “很好！”
  方羽豁然转身，双眼泛着光华，“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道心不在修行一道之中，你信不？”
  莫花间不由微怔。
  “至道弘深，混成无际，体包空有，理极幽玄。”
  方羽缓声说道，“你有一颗道心，可是却对道的理解不够！世间万物，皆是大道演化，宇宙中充满气体，所有的天体都在空中漂浮运动，日月星辰按照规则运动，包括遥远的星辰！”
  “道心即圣心……”
  “天之道也。如迎浮云。若视深渊。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极！！！”
  说完。
  方羽缓缓坐了下去。
  全场寂静。
  落针可闻。
  方羽所说的，只是不过个人感悟罢了。但这部分尴尬，是出自圣灵的阅历和记忆。在宇宙星空中游历而知道的一种渺小。人类凭借自身的智慧，不断修行，扩大力量。在这浩瀚无边的宇宙中，依旧是渺小如尘埃……到底什么时候是尽头，什么时候不用在修炼……他也不知道。
  突破空圣以后，方羽感觉到心境的极大变化。
  甚至觉得，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道圣也不在话下。
  心境的变化，让方羽在今后的求道之路，变得极为顺畅。这一切全靠圣灵所带来的记忆和阅历。
  莫花间似懂非懂，眼神从开始的坚定，变得迷茫……又渐渐变得清晰……
  “道心即圣心……人之道，便是天之道……天之道，永远没有尽头！”
  莫花间喃喃自语。
  同时心境正在发生着悄然变化。
  感觉到有些怪异的小雨，立刻跑了过去，说道：“小姐，你怎么了？”
  莫花间完全不理会，继续念叨着方羽所说的话。
  突然。
  莫花间像是听懂了似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澈和坚定，说道：“受教了……”
  “只是一些个人感悟罢了，班门弄斧！”方羽自嘲道。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前提是，你帮助我突破道圣！”
  “成交！”
  方羽站了起来，补充道，“但是……这世间之事，往往是师傅教徒弟……我的见解可以教给你，但，你得叫我一声，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