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慧慧挂了给家里阿姨打的电话，走到程似锦的对面坐下。
  菜已经上了，程似锦将切好的牛排递给慧慧，慧慧连忙接住道了声谢谢。
  “在斯敏的店里做得还好吗？”程似锦开口。
  慧慧点头，“还可以。”
  就是普通的打下手，齐斯敏每个月还按时按点给她发工资，她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却看见对面的程似锦没有吃，而是灼灼地看着她。
  被人盯着不是什么好过的事情，她摸到身后的包，正要转身拿面纸的时候，却被神色慌张的程似锦叫住，“我要出国了。”
  慧慧诧异，“可是……你不是刚回国吗？”
  程似锦苦笑，“我爸爸让我去国外的分公司学习一下，大概要去半年。”
  慧慧了然，在外面上了这么多年学，回家没多久，又要去国外管公司，有钱人是真的舍得，“什么时候去？”
  “明天。”
  “这么急？”
  “不知道下次我们见面，会是在怎样的情形下。”程似锦端起橙汁抿了一口，大概不太习惯，酸味让他忍不住眯了眼。
  “会有机会的。”
  “慧慧……我可以问吗，你会一直待在魏哥身边吗？”生怕慧慧拒绝，程似锦一股脑问出来。
  慧慧笑了笑：“开关不在我手里，我也不知道。”
  程似锦不知目光看向哪里，慧慧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不管怎么样，不要把一颗心放在魏哥身上，你会受伤。”程似锦声音沉沉的，慧慧听出了他的关心之意。
  “谢谢，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慧慧抬头就看见说今晚有事的魏时移出现在自己身旁。
  程似锦的脸色不大好看，就好像自己刚刚撬了人墙角一般，心虚地站起身叫了一声“魏哥”，慧慧也站起身，“魏先生。”
  魏时移点了点头，齐斯敏很快也走过来，诧异地看着二人，“似锦哥，慧慧。”
  “介意拼个桌吗？”魏时移看着慧慧面前切好的牛排，对程似锦道。
  程似锦舔了舔唇，“当然。”
  四人换了桌子，重新点了餐。
  魏时移和慧慧坐在一起，齐斯敏和程似锦坐在一起，除了程似锦，其他人的表情倒还好。
  魏时移抿了一口酒问：“刚刚你们在聊什么？”
  程似锦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慧慧笑了一下道：“程先生说他明天就要去国外了。”
  魏时移晃了晃就杯子，“听说了，你父亲说让你去学习一下怎么打理生意。”
  程似锦点头，“是。”
  “那很好，你父亲身体最近不太好，不要让他太操心。”
  程似锦垂下头，没有再讲话。
  慧慧没有感受到莫名的氛围，直言问道：“你们也来吃饭吗？”
  齐斯敏看了一眼魏时移，“嗯，有点事刚好约了时移哥吃饭。”
  慧慧点点头，她伸手去拿橙汁，手一晃，橙汁便打翻在地，旁边的服务生连忙过来收拾，魏时移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帮慧慧擦了擦手，“还好吗？”
  慧慧站起身擦了擦裙子，抱歉道：“没事，谢谢。”
  齐斯敏站起身，提议道：“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吧。”
  慧慧看着裙子上湿濡的痕迹，无奈点头。
  到了卫生间，齐斯敏拿起手帕沾了点水为慧慧擦拭，慧慧躲避着，“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齐斯敏警告。
  慧慧闻言立刻不动了，任由齐斯敏为自己收拾。
  “你不要多心，只是他母亲让我和他一起吃饭而已，没有别的。”齐斯敏手下不停，解释道。
  慧慧咬了咬唇，“我没有多心。”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不敢逾越。
  齐斯敏嗤笑，“有没有人说你演戏很差，都写脸上了。”
  慧慧：“……”
  有的，魏时移经常这么说，慧慧想。
  “好了，出去吧。”齐斯敏整了整慧慧的裙子。
  回到餐桌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
  慧慧面前放着一盘已经切好的牛排，她有点不好意思，对程似锦道：“麻烦你了。”
  程似锦愣了一下，下意识看魏时移，却见他面上没有表情，无奈道：“该谢魏哥。”
  慧慧微张着嘴，难怪感觉周身一阵寒意，“谢谢魏先生。”
  齐斯敏看着叁人变扭的样子，忍不住叹气，一顿变扭的饭就这样吃到了结束。
  回去的时候，自然变成了程似锦送齐斯敏，慧慧送魏时移。
  将魏时移扶上车的时候，他罕见地坐在了后座，似乎整个人都很累。
  “白天和程似锦做什么了？”
  慧慧看了一眼前视镜，魏时移正闭着眼休憩，“没做什么，我们只约了晚饭，他大概是想道别。”
  魏时移缓缓睁开眼，“在法国怎么认识的？”
  一连两个问题，慧慧其实是有察觉到他口气不好的，她轻叹一口气，“最后一天认识的。”
  “正好在海滩上遇到。”慧慧补充道。
  魏时移看着她侧脸，想起了慧慧朋友圈里那张照片，“他之前屏幕上那张照片我怎么没见过？”
  慧慧闻言想起了那个下午，“走之前他偷拍的，我不知道。”
  “哦。”
  “……”
  “审讯”完毕，两个人又是一路无言。
  魏时移的电话突然进来，他看了一眼便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