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仔细回忆着，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发现管裔的行为有什么不正常。
  “他没说过……”林梅摇了摇头。
  “他自然是不会说的。”辛间说，“我跟您说这些，是希望您不要再刺激他了，他对管家的事情很敏感，能不提就尽量不要提。”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林梅问辛间：“他还想着小雨？”
  “……”辛间没回答林梅的问题。
  林梅见辛间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
  她有些着急：“你告诉管裔，跟封朵结婚了就规规矩矩的，不要再想着不可能的人了，若是封家知道了，他——”
  “阿姨，他是人，不是工具。”
  辛间是个很尊重长辈的人，但是，看到林梅这个态度，她着实忍不住了。
  林梅之所以这么想让管裔和封朵在一起，并不是因为觉得他和封朵在一起会幸福。
  她只不过是想通过封朵来巩固自己在管家的地位。
  虽然她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她做的事情，已经将目的表现得很明显了。
  难怪管裔之前会那样跟她感叹。
  想到管裔说的那句“我永远逃不开被利用的命运”之后，辛间都跟着难受了。
  他的人生，本不应该这样的。
  林梅被辛间说得哽了一下。
  她动了动嘴唇，“我没把他当成工具，你们还年轻，你们不懂，我只是想让他在家里有点儿地位，他这么多年一直被欺负——”
  想起来管裔被欺负的事儿，林梅心里也不好受。
  “他需要的不是这些，您不要再让他们来打扰他就好。”
  林梅到底是长辈，再过分的话，辛间也不好说了。
  医生给管裔包扎的时候，封朵就在旁边儿看着。
  他整条手臂都是血，看过去几乎要没有完整的地方了。
  封朵光是看着这些伤口就觉得疼，但是管裔却全程都没有反应。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注意力似乎也不在这件事儿上。
  包扎完之后，医生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就走了。
  封朵坐在病床边，低头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伤口，声音发涩：“疼吗？”
  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
  管裔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封朵舔了舔嘴唇，朝着病房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起身，准备出去和辛间聊几句。
  她想，既然辛间和管裔是好朋友，那么，管裔吃那种药，她肯定是也是知道的。
  “阿兰。”封朵喊了阿兰一声，对她说：“你先守着，我出去一下。”
  “是，小姐。”阿兰毕恭毕敬应下来。
  交代完阿兰之后，封朵走出了病房。
  她从病房出来之后，马上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梅和辛间。
  封朵走了上去，对辛间说：“方便吗，我有点儿事情想单独和你聊。”
  “方便。”辛间点了点头，“我们找个地方坐？”
  封朵“嗯”了一声，“附近有一家咖啡馆。”
  ………
  十分钟后，封朵和辛间在医院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封朵点了两杯拿铁。
  等咖啡上来之后，她捏着杯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管裔在吃抗抑郁的药。”封朵看着辛间，问她：“你们认识的比较久，你知道吗？”
  辛间完全没想到封朵会这么问，也不清楚封朵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辛间观察着封朵的表情，很清楚地从她眼底看到了关心和担忧。
  封朵的目光是很清澈的，她性子单纯，有什么情绪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