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鳏夫三百年[女尊] 第68节
作者:
柳青岫 更新:2024-05-16 15:11 字数:2359
那只捅穿了姜轻霄心口的右手,压在身下,扭曲成了一团。
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水草,指甲里满是淤泥。
是溺毙而死。
见状,柳惊绝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与遗憾。
他在徵鹏鸟的妖丹中窥见了对方的记忆。
得知徵鹏鸟之所以能附身水衣,正是二人达成了协议。
也是这协议,害了他的轻轻。
所以水衣死不足惜!
只是可惜了,自己没能亲手杀了他。
离开水衣家后,青年如一缕幽魂,又踱到了少年溺死的池塘边。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死前的场景。
对方垂头看了眼满是鲜血的右手,随后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水中。
水草缠紧了他的四肢,淤泥深陷了他的双腿。
水衣开始剧烈地挣扎。
片刻后,绝望又痛苦地沉入了水中。
青年神情冷漠地看着这样的景象,一遍又一遍。
并且知道,这样的痛苦,水衣还要经受无数遍。
直至他拉下一个人入水当替身,才能脱离苦海转世投胎。
不过,他再没机会了。
柳惊绝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去,淡青色的灵力自他掌心溢出。
随即,池塘边的泥土开始向河中滑落,直至掩埋填平。
形成一片空地。
池塘没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溺死。
青年转过身,慢慢走入了山中。
第二日,响水村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回家成了潘员外最得宠的十五房夫郎的水衣,回家省亲时,浑身是血还莫名投了水,死不瞑目。
二是医术高深、妙手回春的小姜大夫带着夫郎突然云游四海去了,归期不定。
此后,凡是受过她恩惠的村民,每每提及此事,都会扼腕叹息,对姜轻霄妇夫的离开,深表遗憾与想念。
————————
九重霄天,华光耀耀。
无数神鸟仙鹤盘旋其上,唳声清脆宛转。
祥云如缕、虹霞如锦,瑞瑞金光道道映射。
仙乐声声,缥缈动听。
裕灵殿内,一位头戴掐丝银玉莲花冠、身着鎏华掸云衣的昳美青年,正在为一株含苞欲放的紫阙花浇着仙露水。
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仙露被他缓缓地倾倒进花盆中,举手投足间,尽是无上的幽雅与尊贵。
就在这时,一位长相清秀的仙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扑通跪在了他脚边。
子桑惟清见状敛眉,冷声言道:“如此失态作甚,没半点规矩。”
金翼闻言,急忙欠身,随后抬头。
神情万分激动地言道。
“殿下,沧罄殿的那位,有动静了!”
待子桑惟清匆匆赶到时,还未走近,便瞧见比日光还要金澄耀眼的两团神魂自东西方飞来。
最后没进了殿顶。
那两道正是靖岚战神丢失的天魂与地魂。
待到最后的人魂归位,补全三魂七魄后,沉睡多时的女人便会彻底醒来。
想到这儿,子桑惟清罕见地有些失态,激动地对着身侧的仙侍吩咐道。
“快、快去通知母皇。”
话毕,一个人快步进了殿中。
越是靠近玉榻上的女子,子桑惟清便愈发地难掩心中紧张与激动。
长指更是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坠着的一条剑穗。
怕她醒来,又盼她醒来。
半晌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坐在了榻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心中顿觉一阵满足与欢喜。
可一想到,自己只能在她沉睡时才能触碰。
对方醒来后,便会恢复成先前冷漠无情、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胸口又顿生出苦涩来。
九重天众神皆知,靖岚战神冷心冷情,对于女男情爱,最是不屑一顾。
千万年来,暗中伤的仙朗春心,不知繁几。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这种苦苦相思、爱而不得的时光,还要继续度过多少万年。
就在这时,最后一道人魂也穿过大殿,徐徐飞了进来。
就在即将进入女人识海时,却猝不及防地被子桑惟清给押了下来。
他望着姜轻霄那沾染了人间许多‘脏污’的人魂,惊讶地敛紧了眉。
几番掐诀后,便兀自翻看起了属于人魂的全部记忆。
片刻后,子桑惟清缓缓转过头,望向榻上无知无觉的女子。
一双美目盛满了痛苦与怨恨的水光。
忆起画面中,姜轻霄与那小蛇妖幸福依偎的画面。
他蓦地攥紧了腰间坠着的那条赤红剑穗。
此时此刻,子桑惟清想要质问榻上的女人,不是说好的无心情爱,只想维护三界太平吗?
却为何会在凡间轻易爱人别的男子。
还是一个脏污、卑贱、淫邪的蛇妖!
自己贵为天帝唯一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究竟哪里配不上她。
可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让自己在三界,颜面尽失......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繁乱的脚步声。
子桑惟清眼泪婆娑地望过去。
便见一身金阙神衣的天帝携着一众仙家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母皇......”
子桑惟清福身行礼,尽力地将嗓中的委屈咽下,却不料还是被对方敏锐察觉了。
天帝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后,忽然扬手摒退了身后一众的仙家。
待众人接连退出,偌大的寝殿中只余站着的他们两位母子后。
方悠悠开口,“说罢,遇到什么事了。”
闻言,子桑惟清向她亮出了被自己拘起来的姜轻霄人魂。
并言明了一切。
天帝闻言,沉声怒道:“你怎能私自扣押神君的人魂,这可是触犯天条的......”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青年便蓦地跪了下来。
子桑惟清低垂着头,周身贵为帝卿神君的骄矜与傲气尽散。
“母皇,求您帮帮我。”
说着,他缓缓抬起了头,昳美的面上满是不甘。
“帮我得到她......”
第39章 三十九个鳏夫
白此唯应下了好友的请求, 一连在洞中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四日,才重又见到柳惊绝。
青年踉跄着走进山洞,还未靠近, 周身的血腥气便浓郁得令少年心惊。
“阿绝!”
眼见着对方即将跌倒在地, 白此唯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刚握住青年的手臂, 五指便被血渍浸透了。
白此唯心下大骇, 连忙捋起柳惊绝的衣袖。
满目的伤痍,看得他心惊肉跳。
少年震惊地瞠大了双眼,“你、你这是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