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集灭道！”
  “好，这字好，方浩，快送给奶奶，你可以提个要求。只要奶奶能做到的，奶奶就是不要老脸，也要给你去做到。”
  宁思亚和女儿散步回来，看到方浩带着儿女，还有小虎，他们在练字，她就来了兴趣。
  她过去，看到方浩写的字，苦集灭道，顿时就被吸引住了。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字，双手拿起宣纸，都忍不住地在轻轻颤抖。
  她太喜欢这几个字，还有其中的意境，不可道的意境。
  郭心蕊第一次见母亲如此失态，道：“妈，你至于这样吗？”
  “你不懂，就不要扫兴。”
  宁思亚看向方浩，眼神有着非常浓烈的渴望，就算方浩不给，她也不会还给方浩了。
  方浩微笑，道：“奶奶，你言重了，你喜欢就拿走吧。你跟我还客气个啥啊。”
  “好，好，好！”
  宁思亚连说三个好字，然后和保姆一起小心地收起来。
  “妈，你真是玩物丧志！”
  郭心蕊拿起方佳佳的字，她欣喜道：“我看佳佳写的就很好，比她爸爸写得好。”
  宁思亚瞥一眼方佳佳的字，她过去，想要抽走方佳佳的笔，发现拿不走，她就点头，道：“嗯，拿笔很稳，走笔也很稳，这么小的年纪，的确是难能可贵了。”
  她打开了话匣，不由得更加仔细打量着方佳佳，呢喃道：“这娃儿一看就是和方浩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有学医的天赋，现在书法的天赋也崭露头角，如此聪明伶俐，怎么会……方浩，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啊？”
  “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你提这个做什么。”
  郭心蕊赶紧给母亲打眼色，这时候提什么方佳佳不是方浩女儿的事啊，还有保姆和小舅妈小虎在场呢。她对方浩道：“别听我妈的话，她老糊涂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
  方浩很淡然，道：“无妨，我把这事告诉你，就知道是什么后果。一开始我是受不了，但现在好多了。”
  “嗯，苦集灭道！我领悟不来，毕竟，我这一生很顺利，含着金钥匙出生，平平坦坦没有挫折，无法体会到这上面的苦谛。你出生背景差，吃过苦，但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走到了今天的高度，过程的苦，只有你自己知道。方浩，你再往前一步，那就要得成正果了。”
  宁思亚更赞赏方浩了，面对苦难，还能从苦难中走出来，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的了不起。
  方浩道：“算了，我还是更喜欢做一名简单的医生，每日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我就觉得很充实。”
  “你那几百万在手，你还终日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省省吧你！老凡尔赛！”
  郭心蕊毫不留情面地揭穿，她又问母亲，道：“什么叫苦集灭道？”
  “苦集灭道，是佛陀在菩提树下得道后，传授的四谛法……”
  宁思亚将她知道的，大概说了出来，然后问：“你悟到了什么？”
  “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妈，你怎么会懂这么多，我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会不会也跟你这么优秀？”
  郭心蕊揉揉太阳穴，是真听不懂，反而有点头大。
  “朽木不可雕！佛陀传法后，他的弟子就有直接领悟得到罗汉果位的，你云里雾里，我看你真是头猪，和你父亲一样，就是头猪。”
  宁思亚直接训斥女儿。
  这时候，方佳佳道：“太姥姥，你说的不对，心蕊姑姥姥不是头猪。”
  郭心蕊道：“这孩子，怎么又不叫心蕊妈妈了？”
  “兰妈妈不让。”
  “你兰妈妈不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做心蕊妈妈。”
  “好的，心蕊姑姥姥。”
  “……”
  郭心蕊无语了，特别是看到小佳佳还在偷笑，她就知道被取笑了。
  可她生不起气来，毕竟小佳佳太漂亮太可爱了，她做梦都想也拥有这样的女儿啊。
  兀的，方浩接到李晓曦的电话，说有个首都的大人物心力衰竭送来医院，让他过来技术支援，再套问，那个大人物姓赵名春秋。
  果然，赵春秋也中标了。
  方浩没有得到行政命令，他就不过去，让李晓曦有事多找已经过去的张卉映商量。
  张卉映到了妇幼，已经决定给王小翠做手术，档期选择在凌晨一点左右。
  方浩挂断电话，和宁思亚来到书房，他点开李晓曦发来的资料，边看边道：“赵春秋突发心脏病，送去妇幼医院了。从初步的检查来看，是心力衰竭。”
  “老赵……怎么送去妇幼，而不是送去你的医院？”
  宁思亚在消化着这个信息，随口一问。
  方浩道：“因为他和我有冲突，他身边的人肯定不会将他送到我手里，而且，我也不会接手。真送到了省人医，我也会让他转到别的医院，或者，让他直接转回首医，交给齐院长和黄一刀。”
  “真没办法吗？”
  宁思亚先是沉默，然后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方浩道：“从资料上来看，情况很严重，而这只是初步检查，等详细检查之后，恐怕还会有更加严重的。还有考虑到他的年纪……现在应该是他们妇科先会诊，还会让齐院长和黄一刀参加的，明天还会有更加大范围的会诊，然后才确定方案。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结论，还得看深入的检查，以及大家的论证。”
  他想了一下，又道：“妇幼那边可能来了几十年前的神医张疯子的后人，有生命科学院的，也有长生天那边的，他们会接手赵春秋。总之，还轮不到我。”
  “你也别妄自菲薄。”
  宁思亚刚说完这句，她的贴身保姆就敲门，果然告诉她有关赵春秋的事，提议她过去妇幼探望一下赵春秋。
  她就看向方浩，征求方浩的意思，同时也在询问，要不要他也一起过去。
  方浩道：“我就不过去了。”
  他宁愿在家陪伴儿女，也不想去贴赵春秋那些人的臭脸。
  送别宁思亚，方浩没想到郭心蕊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她道：“你快给我讲讲苦集灭道的事，我刚才有点感觉。”
  “你能有啥感觉，你想学，网上找视频自己听自己学，或者去报个班，那些专家学者更加专业。我这忙着呢。”
  方浩指着一堆邮件，都是各地的病人家属发来的求医问诊咨询。
  同时，他也打算过一下几十年前的一些照片，看看有什么遗漏的人，特别是老人。
  他有种预感，那个教授一定是出现过的。
  一个人，这么有医术的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一定有她求学行医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