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和张戬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拿出白玉盒，又拿出一枚山河令。
  白玉盒很容易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山河令握住手里，上面的雕刻看起来挺不错，摸起来颇有感觉，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多次把令牌拿到白玉盒上方，却始终不敢把令牌放进去。
  花月清说的非常明白，突破到玉堂境后，再将两者合在一起。
  穆凡距离玉堂境只差临门一脚，早已水到渠成，也许明天就能突破，亦或者今天就能，可没有突破，终究不敢玩火。
  如此纠结几次，他又把东西各自收好，不再去管。
  这些天，他想到了一个新的修炼方法，不但能提升自己的作战能力，也能让龙鲸活动活动。
  皮冻自打来到剑宗，一直待在山峰下的河流中，现在它成了剑宗的吉祥物，整天到处瞎溜达。今天游到玉溪山，明天游到外门弟子那边。
  总是它到处游，加上它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所有剑宗弟子都认识它。
  穆凡用过午餐，御剑飞往念素山山脚下。
  水流环山，水面宁静，偶尔一阵微风吹过，掀起阵阵波澜。
  穆凡脚踏在水面上，望着水下，说道：“我知道你在这儿，别躲了，快出来。”
  皮冻从他脚底浮上来，把他顶到空中，然后不停的扑腾水，弄得水花四溢。
  穆凡没有躲闪，任由水花落到他的身上。现在是深冬，尽管剑宗靠着海边，水依旧很凉。
  这种温度对他而言，凉飕飕的，反倒有点畅快。
  穆凡道：“是不是闲的无聊？没事到处乱逛。”
  “没错，确实很无聊，又不能向深海里游，只能在剑宗内部，或者是剑宗附近游，太无聊了。”
  “想不想打一场？”
  皮冻说道：“不想，你是不是想打架？”
  “最近遇到的事多，心里不怎么痛快，想发泄一番。”
  “不打行不行啊？”
  “我都来到这儿了，你说行不行。”
  皮冻龙须摆动几下，翻了个白眼，“一定要打的话，我也不怕你。”
  “我想知道你的皮有多厚？”
  “不算太厚，就是鳞甲硬了点，反正你的剑穿透不了。”皮冻仰着头，它觉得自己在说实话。
  穆凡道：“那我更要试一试了。”
  “我整天吃药材，不但无聊，而且不知道该干什么。”
  “正好！”
  皮冻的龙须忽而变长，迅速缠向穆凡。龙须的尖端变得坚硬无比，除了尖端以外的地方，却充满韧性，而且速度奇快。
  穆凡挥剑格挡，龙须的尖端与剑身相接触，一声脆响传出，飞剑的剑身已经被龙须打穿一个洞。
  虽说他手里的飞剑并不名贵，样式普通单一，但毕竟是三品的剑宗制式飞剑，质量在同等飞剑中绝对上佳。
  龙鲸的龙须之硬，可见一斑！
  皮冻两根龙须一同出动，从左右两侧夹击穆凡。
  穆凡用剑斩到龙须，本来挺软的龙须突然变硬，当他把剑移开时，龙须又再次变软。
  他运用奇门十三剑，化解皮冻龙须的攻击，却发现龙须上的力道变化比他更快。
  穆凡腾空而起，一跃数十丈，“皮冻，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须本来就长在我身上，我想让它怎么动，它就能怎么动。”皮冻的龙嘴笑了笑，模样呆傻无比，“天生的。”
  穆凡运用大梵天龙象经和守宫星辉的力量，气息攀升数倍。
  “哇呀呀……有点厉害。”皮冻瞪大眼睛，惊讶但不害怕。它是三阶中期灵兽，与人类中庭境中期的实力相仿，可他体内流着龙的血。
  穆凡脚踏空气，由于速度特别快，踩出了音爆。
  皮冻勉强能跟上他的速度，这种情况下要它反击，实在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穆凡一剑斩向龙鲸的后背，这一剑他用了八成力。
  “咔嚓”一声响起，剑断了，皮冻后背的鳞甲出现一丝白痕。
  他八成力的一剑，无法突破龙鲸的防御。
  穆凡干脆扔掉剑，与皮冻展开肉搏。
  山涧中不断响起砰砰声，肉体与肉体相撞，两者谁也奈何不了谁。
  穆凡祭出十二把飞剑，从十二个不同的方位攻击皮冻。
  皮冻不以为意，它自信自己身体的力量，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十二把剑断掉。
  穆凡握紧其中一把剑，猛然斩向皮冻的后背。这次他没有留手，使出了全力。
  他想试试全力加持到剑上，能不能击破龙鲸身上的龙鳞。
  白色的剑气突然变黑，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发出。这股力量十分古老，不像他本身的力量。
  穆凡觉得手好滑，剑没有一点阻碍，轻轻松松的刺破皮冻的后背。
  红色的血喷涌而出，血中带着淡淡的金色，河流迅速变了颜色。
  穆凡的脸上满是鲜血，他用手擦了擦，粘稠无比。他有点懵，不知发生了什么。
  皮冻坚硬的鳞甲，在这一刻，像豆腐块，轻轻一划就破……
  穆凡身影一躬，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手中的剑宗制式飞剑，不明不白的变成一把黑剑，正是三王剑。
  三王剑轻松破开皮冻后背的鳞甲，毫无阻碍的刺入它的骨肉。剑上的煞气盘旋，没有散去的征兆。以龙鲸的强悍的自愈能力，依然不能治愈。
  穆凡与皮冻订下共生灵契，一死俱死，所以当皮冻疼得不住打滚，生机渐渐消退的时候，他也从空中跌落。
  水漫过他的脸颊，黏黏的，全是皮冻的血。
  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生机的消散。一场无关紧要的战斗，就这么成了生死困局。
  穆凡想呐喊，求救的声音却鲠在喉中，发不出去。
  最终他与皮冻一同失去意志，沉向水下。
  三王剑化身一道黑光，欲飞出念素山。
  “别动！”叶峰的身影出现在湖面上，他抬头看着三王剑，带着怒气命令道。
  三王剑陡然悬停在空中，不敢乱动，发出阵阵剑鸣，似乎在呜咽。
  “你真是胆大包天，连他都敢伤害。”叶峰的手一挥，三王剑从空中掉落，失去了刚才的威势。
  他动手捞起穆凡，说道：“三王剑，你拥有它，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