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开始吧？”钱仓一有些惊讶。
  不过，丁昊却没有表示什么，而是冷笑一声，“换子罢了，只要调出之前的记录就可以发现。”
  “原来是出千吗？”钱仓一皱了皱眉。
  “嗯，但林正没有抓到，所以，我们即使说了也没有用。”也许是一直在讲解有些渴，丁昊坐下来喝了杯水。
  “对了，如果被抓了，出千的人有什么惩罚？”这一点，钱仓一很好奇。
  “在黑社会中，当然是砍手，但是我们不是赌博，所以……出千的人被抓，需要向其余三名玩家每人支付200分。”丁昊一口气将矿泉水喝了三分之一，“这种相当于外挂一样的手段，既然收益非常大，那么惩罚一定也得非常大才行，否则每位研究会的成员就都练出千技术去了。”
  第030章 出人意料
  就在两人谈话的间隙，此时屏幕中林正那一组，也就是第三组，已经开始第二局了，从林正摸牌的动作可以看出，对于摸牌，他已经有一些熟练了，不像是刚接触麻将的新手，另外，钱仓一发现，林正已经开始算牌了。
  麻将，本质上是一个博弈游戏。
  这次的比赛中，麻将一共只有108张牌，因为要构成一定的排列组合，所以在出牌方面势必有选择性。例如，相对于3筒和7筒来说，1筒和9筒的权重显然要比前者低，因为前者可以左右两边都组成顺子，但后者却只有一边。
  要构成胡牌的牌型，除非另有目的，所以手中有3筒和9筒，且都是单张的情况下，基本上都会将9筒这张‘边张’打出。
  “又是起手牌胡？两个刻子也可以吗？”钱仓一惊讶的看着屏幕中林正的对家。
  这人已经两局起手牌胡了。
  “嗯，可以。不过不是作弊，这是单纯的运气好，洗牌是通过麻将机，这一点没法作弊，即使拿牌时换牌，因为不是手码的敦，根本不知道该换哪一张牌，所以即使换牌也没意义。”丁昊双手抱在胸前。
  此时，林正的分数已经由850分降到了840分。
  “如果将分数换成钱的话，输起来很快啊……这才过去不到十分钟。”钱仓一叹了口气，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如果林正输钱快，那么其余的人赢钱也快。
  几圈之后，林正摸到了一个4万，将手中多余的9筒打了出去，准备听牌。
  “胡！”这一次，是林正的上家胡的牌。
  林正的上家继续摸了一张，然后摆了出来，是3索。
  “这一过程叫做扎鸟，是一种奖励机制，类别无所谓，以胡牌后的下一张牌的数字为准，就以现在的情况来举例，林正此时属于‘点炮’方，而林正的上家属于‘捉炮’方，而之后的这张牌，数字是3，以庄家为起点，也就是林正的下家开始算，庄家是1，林正的上家是3，规则规定，‘捉炮’时，‘鸟’牌无论是‘扎’到‘点炮’方还是‘捉炮’方，被‘点炮’的人都需要出双倍的分数。”丁昊刚说完，记分板上面的数字就开始变动了。
  林正的分数由840分降到了820分。
  “我怎么感觉另外三人在针对林正？”钱仓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是吗？”丁昊笑了笑，“你忘记这一局开局发生的事情了？林正的对家手上开局可是有两个刻子。”接着，丁昊调出了林正对家的手牌。
  “这！”钱仓一有些吃惊。
  原来，此时林正的对家已经有了4个刻子，也即手牌是4个3张一样的牌，再加一个6万。
  “这叫做‘碰碰胡’，属于大胡的一种，记分规则是闲家大胡自摸，其余的闲家出60分，庄家出70分，如果扎鸟中了自己，也就是胡牌方，全部翻倍，这样就有380分，即使没中自己，被鸟扎中的那一家，也要出双倍的分数。”丁昊开始为钱仓一讲解。
  “此时林正被‘捉炮’，也就输了20分，如果让他的对家自摸，或者被他的对家‘捉炮’，你认为林正会输多少分？”丁昊将画面再次切回了林正的手牌。
  “嗯……这样看来，那人反而还帮了林正一把。”钱仓一也喝了口水。
  “差不多，不过更多的还是为自己考虑，就算自己赢的分数再少，那也比输分好。”丁昊耸了耸肩。
  ……
  此时，三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林正的分数只有不到一百分了，如果剩下的时间他不能力挽狂澜，那么……这一次初赛他就会被淘汰。
  当然，也就输了与钱仓一的赌局，而钱仓一与丁昊的赌局也一并结束了。
  “难道林正就这样……”虽然钱仓一很想看见林正输的表情，但与林正接触之后，他对林正的看法没有那么僵硬，这名学生除了突然跳变的成绩之外，也没有其余令人讨厌的地方，除了不承认自己作弊之外。
  相对于丁昊这种集天赋与努力与一身的学生，林正这种从几乎一无所有，通过努力到达顶峰的学生反而更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要来了，就是现在。”丁昊突然缩小当前的画面，将除林正之外，其余三家的画面调了出来。
  “如果林正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话，这一局，他就会被淘汰！”丁昊盯着屏幕。
  “嗯？”钱仓一没有问，而是自己看了出来，接着，他发现，另外三家听的牌竟然都是同一张，这三家当中还有一个大胡，更主要的是，林正手上这一张是废牌，如果林正摸到了对自己有用的牌，那么……想要听牌的话，这一张必定会打出去。
  “来了，他摸了一个5筒，这张8万打出去，一切就结束了。”丁昊的声音有些紧张。
  林正摸到牌之后，没有马上打牌，即使他已经将8万放在了最右边的弃子处，可他仍然没有打牌。
  “他意识到了么？”钱仓一舔了舔嘴唇。
  “有可能，不过，打牌的时间最长只有15秒，15秒后仍然不打，林正的上家可以随意抽他一张牌打出，当然，在日常生活中不会这样，这一规则只适用于这次比赛而已。”丁昊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很为难了，如果不打，那么必然要打掉一张有用的牌，而如果打，这一局就结束了。丁昊，如果你是，你会怎么办？”钱仓一看了一眼丁昊。
  “我会把8万放在中间，然后不小心碰倒，扶起来之后，将1筒打出。”丁昊回答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你骗他们？”钱仓一很快反应了过来。
  “嗯，如果我放在中间，他们不知道其余人的牌，会下意识的认为我这张牌属于顺子或者刻子，只要林正的上家打出8万而没人胡的时候，这一张牌就属于安全牌了，打出去就行。”丁昊语气中有些遗憾。
  “为什么？”钱仓一有些不解。
  “规则的一部分，这叫做‘漏胡’，就以这个来举例好了，如果林正的上家打出了8万，这证明他自己肯定不会胡这张牌，否则他就已经是胡牌了，那林正的下家和对家，如果选择不胡，那么林正的8万，他们就不能炮胡。只有在自己摸牌后，漏胡才重新开始计算，对了，漏胡的牌只算一张，假设林正的牌需要胡4、7万，他的下家和对家打了两个7万，而上家打了4万，林正也是可以炮胡的。”
  第031章 输了
  林正的手在8万上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将这张结束牌局的牌打了出去。
  其余三人几乎同时喊了声“胡”。
  此时，记分板上林正的分数瞬间变成了负数，他已经被淘汰出局。
  “这样就输了？”钱仓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
  “敖老师。”丁昊表情非常严肃，“你怎么看？”
  “应该是输了，可能只有两天的时间熟悉，对他来说也不容易了。”钱仓一想着正常的理由，不过他内心是不相信的。
  “不可能，既然他的学习成绩能在一个月内超过我拿到年级第一，那么两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只会多，不会少！”丁昊此时的话仿佛不容任何人质疑。
  “为什么？”钱仓一很好奇。
  “因为我只用了两天时间。”丁昊答道。
  ……
  既然林正的分数已经归零，两人再继续看也没有意义了，于是两人来到林正牌局的房间门口，不过没有推门进去，因为还有半个小时牌局才结束。
  时间到之后，林正从房间中走出，不过，既没有沮丧，也没有遗憾。
  “敖老师，我输了。”林正笑了笑。
  “嗯。”因为突然想到前两天林正信心满满的承诺不会输的样子，钱仓一想笑又笑不出来，他感觉现在的情况太乌龙了。
  “手机，能不能明天再还给你？”林正小声问道。
  “没问题。”钱仓一并不在意手机的事。
  “如果林正输了，那我们一开始不就找错了人？我记得海报上，新海高中的下方有一个阴影，不对，只有林正有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如果是其余的普通人，那么至少也有一些怪异的事件吧？”钱仓一在心中想。
  丁昊来到林正面前，“既然你输了，不如说说你是如何作弊的吧？”
  “我说了，我是依靠努力。”林正开口回道。
  “你没有天赋，就算再努力，如何在短时间内超过我？”丁昊倒没有生气。
  “这样吧，我明天告诉你。”林正显然不想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正就向着门口走去，而钱仓一与丁昊也没有拦着他。
  “就这样让他走了？”此时王力走了过来。
  “既然他说明天，那就明天。”丁昊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明天？”钱仓一小声重复了这一个词。
  ……
  夜晚，钱仓一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明天……碎裂的时光……突然跳变的成绩……莫名的自信……难道林正……”
  这时候，聊天群传来了信息，是鹰眼发来的。
  “窃听设备和摄像头已经安装好了，你那边如何？”鹰眼传来了好消息，如果是在昨天，钱仓一一定会非常高兴，可是，此时林正已经输了。
  “林正初赛就被淘汰了。”钱仓一将今天比赛的结果发了出去。
  “输了？”鹰眼与菜单几乎同时发出了这条信息。
  “嗯，几乎可以说是惨败吧。”钱仓一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思考的内容，“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无论是还手机还是说出自己作弊的方法，他都只是用‘明天’来敷衍，仿佛所有的事情到了明天就能够解决一样。”
  “你的意思是……”鹰眼没有说出来。
  “这种可能性的确很高。”菜单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想，可能他能够一直重复今天，就像我们玩单机游戏刷成就一样，可以不停的从一个存档点开始，直到自己满意为止。”钱仓一面色非常忧愁。
  “那么他一定可以保留记忆，如果连记忆都不能保留，即使每天都是同一天，他也不可能达到我们看见的效果。”鹰眼的信息传了过来。
  “也许他是‘被动’的重复某一天。”菜单的分析紧跟在鹰眼身后，“引起我们注意的原因是什么？他成绩的跳变，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是一个正常人，就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挑衅其他人的信任，也就不会引起丁昊的反感，更不会生出其余的事情。”
  “还有一点，他的身体肯定仍然是当天的状态，否则的话，他也完全可以接受体育项目的挑战，至少长跑没有问题，不过，记忆不也是依存于物质存在么？这样说来，实际上是能够保存身体，但能保存的量非常少……当然，也有可能是‘灵魂’这一因素，毕竟，我们现在所待的不是现实世界。”两人的话让钱仓一的大脑开动起来。
  “我们就是从现实世界进入的地狱电影。”菜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吧，假设林正确实能够重复某一天，那我们该怎么做？”既然已经有了猜想，那么就要去验证。
  “杀了他应该没用。”菜单很快回复了，“因为是‘被动’，所以，我想即使杀了他，他依然可以从这一天苏醒过来。”
  “我想我们还不知道林正为什么会进入这种状况之中，而他进入的原因，恐怕就是《新海高中》这部地狱电影对我们的最大威胁，而原因，除了林正，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应该是让林正说出……原因！”鹰眼制定了一个目标。
  “对了，如果我们依然重复今天的话，那我们今天讨论的内容也会忘记，换句话说，我们一直在做同一件事，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找林正！”钱仓一突然发现时间非常紧急。
  “等等，我们生活的今天真的是‘今天’？”鹰眼问。
  看到这个问题，钱仓一瞬间想到了今天林正摸牌和拆牌的熟练，甚至已经开始算牌了。
  “不是了。”钱仓一将打出来的字发了出去。
  “不管如何，先去找林正看看吧。”菜单的信息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