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道：“今天见面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事情，很急……一定要赶紧处理完一样。”
  洛小白说完，叶泛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洛小白以为是信号断了，正要拿起手机看看什么情况，才听到叶泛舟的声音，继续响起。
  “老顾他……确实不是很乐观。”
  扑通！
  如同一块巨石投进了安静的池塘，震得周围的睡鸟都四处惊起，一片惶惶。
  洛小白掐紧了手中的手机，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心跳乱到了极点，呼吸也绷到了极点。
  “什么……意思？”
  叶泛舟长长的叹了口气：“年前老顾犯病最严重的那次，还是注射你的血清后，才有所缓解。我还以为至少能撑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效果并不理想。”
  洛小白想着最近顾凌恒的烟不离手，闭了闭眼：“有多不理想？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
  她好歹也是医学界寄予厚望的人，她不信，加上一个z，还能搞不定！
  叶泛舟：“老顾现在，所有脏器，都面临着高风险。稍有不慎就会感染，一旦被感染，抵抗力会全线崩盘，到时候……”
  “那你还让他四处乱跑，把人直接绑在医院啊！”洛小白的声音，一瞬拔高。
  叶泛舟默了一刹，才接着道：“我现在在m国的实验室，这次的药物实验，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这批药物也没用，那也只有最后一条路走。”
  洛小白急问：“哪条路？”
  “脐带血！”叶泛舟声音注入了凝重，“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和老顾选中你的原因。现在重提，我承认有点逼迫你，但是最终选择权，救不救老顾，还是在于你。”
  洛小白心脏针扎地缩了一下。
  她疼地蜷缩了身子，佝偻着后背，直不起腰。
  脐带血，她和顾凌恒，哪里能生孩子？又怎么可能有脐带血？
  洛小白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
  她道：“如果没有药，也没有脐带血，他……还能……多久？”
  叶泛舟声音低了下去：“最多一年，他现在高烧的频率，几乎是一个月一次，之后抵抗力会越来越差，先是心肺衰竭，然后全身失去造血功能，最后……。”
  嘭！
  洛小白的脑袋，像是被重物撞击到，整个脑子嗡嗡的，人也发懵。
  她不敢想，顾凌恒到时候的样子。
  再开口，声音已经哑的不像样：“能不能把他的病历发给我？我去问问，或许，能帮上忙。”
  涉及到顾凌恒的隐私，叶泛舟犹豫了下。
  但想到对方的情况，他还是咬咬牙，点头：“病历有点多，也有点复杂，我发你邮箱。不过如果你要给z，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那个人不简单，老顾身份也不简单。”
  洛小白低低嗯了声，挂断了电话。
  整个人仰倒，跌落在床垫上，看着空白的天花板，人也跟着空白。
  不一会儿，邮箱进邮件的提示音响起。
  洛小白就着仰躺的动作，举起手机，翻看着顾凌恒的病历。
  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她万万没想到，顾凌恒的病，竟然能复杂到这种地步，有些症状，她简直闻所未闻。
  在脑子里搜了一圈，和z没有交集的医生，好像她认识的，又比较厉害的，还真没有。
  可z和云爷的关系……叶泛舟提醒的不是没有道理，洛小白烦躁着，忽地脑中灵光一闪。
  怎么把那个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