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作者:
贺铃响 更新:2024-05-16 08:36 字数:5051
要不今晚就不做饭了吧?
柳秋澈生活没云响那么精致,在被自己的妻子拽着做了全套的按摩后,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现在完全提不起劲儿做饭,只想快点回床上睡觉。
他翻了翻糕点袋子:我看这里面挺多馅饼的,有肉有青菜的,当晚饭足够了。
云响也有点累:要不就不做了吧?你们觉得只吃这些太单一的话,我去给你们切几个火龙果,再热几杯牛奶。
柳峰岳打开自己的糕点袋子看了看,又看了眼陈衷的,一把夺走了陈衷手里的纸袋,把自己的交给他,并向父母解释:我的这份里面有枣糕,陈衷喜欢吃,但他的那份里面没有。
在柳秋澈和云响的眼里,此时的柳峰岳只是因为过于担心他们,神情严肃了一点,对陈衷的态度还是和往常一样的。
但在陈衷眼里就不一样了。
他们两人的纸袋里各装了三种不同的糕点,柳峰岳完全可以只和他交换枣糕,却选择了和他换整只袋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柳峰岳不想让他吃自己用手碰过的东西了!
而且,刚刚他明明靠得那么近,却并没有贴上来,甚至在交换袋子的过程中他都没有碰自己的手,柳峰岳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他是真的生气了。
陈衷急于挽回自己在柳峰岳心中的形象。
可是现在柳峰岳的父母在,他不好解释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晚上吃太多馅饼不好消化的,而且,很容易腻,不如今晚我来做饭吧。
陈衷做饭的经验虽然少,但胜在学习能力强。
他把冰箱里能找到的食材全用上了,费尽心思现学现卖做出了五菜一汤。云响吃了赞不绝口,而柳峰岳虽然还是坐在他身边的,却是全程和他零互动,还不愿吃一口他做的菜。
陈衷看他一直在干巴巴地啃馅饼,有点想给他舀点鱼汤喝,却又怕因此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在餐桌上,陈衷纠结了好半天,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来,主动向柳峰岳搭话。
饭后,柳峰岳没有留给陈衷和自己独处的机会,直接出了门。
陈衷很担心他,想打电话或发消息给他,却又怕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也怕他接了或者回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陈衷觉得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才行,不然显得他太过随意。
可是他不联系柳峰岳,又怕他太过生气所以决定离家出走了,或者伤心过度自寻短见。
陈衷不敢出门,甚至不敢去其他房间。他一直窝在被窝里,抱着柳峰岳的枕头闻着他留下来的气味等待着柳峰岳回家。
他甚至把报警电话都录入了电话本,心想着如果明天早上六点都等不到柳峰岳回来,他就打电话报警。
好在柳峰岳凌晨一点不到就回来了,没有给陈衷浪费公共资源的机会。
卧室门打开的瞬间,陈衷被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把柳峰岳的被子放回原位,拍平,然后迅速躺好。随着柳峰岳的靠近,他的心怦怦直跳,生怕柳峰岳一看到自己在被窝里转身就走了,也怕他扑上来把自己暴揍一顿。
陈衷不怕柳峰岳打他,他只是担心柳峰岳的伤还没好全,在殴打自己的过程中伤势也会加重。
不过以上情况均没有出现。
柳峰岳没开灯,屋里很暗,直到他走到床边,柳峰岳才看到陈衷也在。他在床边迟疑了半晌,终还是十分平静地掀开被窝,钻了进来。
他钻进被窝的同时,也把一股寒气带进了被窝。
看样子他在外面呆了很久,人都已经冻得透透的了。
陈衷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地靠近柳峰岳,然后一把抱住,把他冰凉的手也包了起来。
柳峰岳没想到他还醒着,差点大叫出声。
干嘛,别碰我! 柳峰岳迅速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拖着自己的枕头与陈衷分开。
他拿了一支记号笔,横在两人的枕头中间。
我警告你陈衷,不许过界。不然这只笔里全部的墨水都将会用在你的身上。
哥, 陈衷的声音有些发抖,对不起。
柳峰岳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陈衷觉得,虽然柳峰岳的脑回路有点清奇,心也有点大,但是他不傻。陈契虽然没有明说,柳峰岳也肯定已经通过他们的对话猜到真相了。
这种时候,已经没必要再找借口圆谎了,只有坦白,才最有可能获得对方的原谅。
一开始骗了你是我的错,虽然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但我为了利用你而骗了你,从头到尾,我都对不起你, 陈衷又朝柳峰岳靠近了一点点,但他始终不敢过界,可是哥,我喜欢你也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柳峰岳冷哼了一声。
陈衷心里没底,声音越说越小:真的,你不要不信我。我不确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半点作假的成分。我对不起你,可以用余生的每一天来补偿你,你想让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所以陈衷,你选择和我结婚,究竟是图什么? 柳峰岳问他,我一没钱二没权,长得不好看还是个不能生孩子的 beta,为什么是我?就因为牧沐被尹之永久标记了,你没机会了,就随便找个人结婚,找到我头上了是吗?
不是的,其实我
陈衷支吾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来,继续说:对不起,哥,是我骗了你。直到上次见面时他们也还没有完成永久标记。我只是想让你死心,好骗你和我结婚 我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不想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柳峰岳平静地 哦 了一声,然后越说越气:所以有什么区别吗?你还不是想要随便找个人结婚,找到了我头上!!!
陈衷不敢说话了。
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生怕他继续聊下去,柳峰岳会提他最害怕听到的那两个字,离婚。
陈衷不想和柳峰岳离婚。
如果是在过去,陈衷不想和柳峰岳离婚的原因,更多的是怕让陈契钻了空子,插人进来,把他彻底套牢。而现在,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和柳峰岳分开。
但这两种想法都是十分自私的,完全没有顾忌柳峰岳的感受。
陈衷知道只以自我为中心去要求别人的,不能称之为爱。
他必须把选择权交给柳峰岳,尊重柳峰岳的选择。
但出于自私的心理,陈衷不愿主动向对方提出这一选择,也不敢再激怒对方,逼迫对方想到那一对无情的字眼。
而柳峰岳背对着陈衷,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不喜欢陈衷,却在得知陈衷是在利用他,自己被骗了以后,想到之前陈衷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可能都不是出自真心的,心里像是被谁挖去了一块,有种再次失恋的感觉。
说来也对。
他有什么值得陈衷喜欢的呢?
一个一米八多的男性 beta,长得又不漂亮,不像 omega 那样娇小可人,也没有 alpha 高大健壮,不管陈衷是什么样的审美,也不应该会喜欢到自己头上。
他肯定是为了能够继续利用自己才说是喜欢自己的啊。
也是直到这时,柳峰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只是个 beta,又不能被标记,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他和陈衷睡过呢?
他根本就没必要和陈衷结婚。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需要对陈衷负责,陈衷也不喜欢他,他们的婚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想必等他对陈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陈衷就会抛下他,再去随便找个富婆享受荣华富贵吧。
凭什么?!
凭什么等这段婚姻结束了,陈衷达成了他的目的,还能安度晚年。
而他失去了自己的青春,失去了自己的纯洁,已经不能再追求爱情了!
就算他不喜欢陈衷,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已经不是 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滴 的问题了。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
如果陈衷敢提,他就把陈衷绑起来,关在家里,一辈子也别想从自己身边逃离!
第二天,柳峰岳还是不愿和陈衷说话。
甚至到了晚上,柳峰岳不回家吃饭,也没有告诉他。陈衷是听云响说了才知道的,柳峰岳给他的爸妈都打了电话,唯独没有给他打。
陈衷一点食欲都没有。
他还戴着止咬器,因为昨天柳峰岳没帮他摘下来,他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戴着的。
陈衷只吃了几勺土豆泥。
然后他就回到了卧室里,曲腿坐着,看着趴在狗窝里的幸运,一想到幸运的狗窝是柳峰岳买的,狗粮也是柳峰岳精挑细选的,柳峰岳会陪着他玩,幸运还拥有柳峰岳的爱,而他已经没有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失了宠被抛弃的小狗。
陈衷不知该如何挽回自己在柳峰岳心目中的形象。
柳峰岳肯定已经伤心透了,毕竟之前他是那样的喜欢自己。
坦白没有用,对方似乎已经彻底不信他了,不相信他的爱是真的。
陈衷很难过。
九点不到,陈衷就难过地睡下了。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浑浑噩噩到十一点多,忽然听到 啪 的一声,卧室的灯被打开了,他的眼睛被刺了一下,用手臂遮着眼适应了许久才能睁开,在此之前,他听到了粗暴的关门声,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臭味。
陈衷看到柳峰岳醉醺醺地站在床边,用有些涣散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他的上衣有些凌乱,半边锁骨一览无余,身上除了酒味还在不停地向外冒寒气。
这让陈衷实在是升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他只担心柳峰岳是不是就穿成这样回来的,太单薄了,别说 beta,就算是 alpha 穿成这样在大雪天里出门,也绝对会被冻伤。
柳峰岳看起来喝了不少。
鉴于上次他酒醒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陈衷大胆地坐起身来,拽着柳峰岳的胳膊想要把他带进被窝里,不料柳峰岳反手将他从被窝里提了出来,死死地按在了被子上。
陈衷 柳峰岳一屁股坐在了陈衷的腿上。
他打了个酒嗝,手伸进了陈衷的睡衣里,开始不安分地乱摸了起来。
柳峰岳的手是真的很凉,还沾着从外面带回来的雪水。
陈衷不敢动,可又控制不住身体被冰得不住震颤。
柳峰岳靠得更近了。
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褪到的膝盖窝处,又开始扒拉陈衷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陈衷开始挣扎起来。
现在绝对不行,柳峰岳的意识不清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万一伤到他自己可就糟了。
而且,至少 至少不能是在被窝外面。
真的太冷了,陈衷怕他会被冻出病来。
可是陈衷也不敢动作太大,那样绝对会伤着柳峰岳的。
而在察觉到他的挣扎后,柳峰岳甚至动用了他还打着石膏的那只手,用力地按住了陈衷的止咬器,另一只手则压着陈衷的一条胳膊,向前挪身贴上了陈衷的小腹。
止咬器的金属架被按在了陈衷的鼻梁骨上,压得他生疼。
柳峰岳按了一会儿,又扯了扯,有些不满地嘟囔:什么玩意儿,居然敢妨碍劳资吃东西。
风月哥哥 陈衷试图唤醒柳峰岳的理智,你冷静一点,别伤着自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但至少也要在被子里面,外面冷
柳峰岳冷哼了一声:谁管你。
话说完,他俯身咬住了止咬器下的 choker,借此磨起牙来,他觉得只要咬断了这条绳子,就能把止咬器解下来。
陈衷不得不配合着扬起了脖颈。
柳峰岳的眉骨就在他的下巴附近,时不时会戳上来,陈衷有时能同时感受到坚硬而又脆弱的骨头,还有柔软的眼皮,和藏在眼皮下晃动的眼球。
而柳峰岳的吐息就喷在了他的下颌上,在撕咬的过程中,柳峰岳的嘴唇轻触过他脆弱的喉结,牙齿也时不时地从上面擦过去,又湿又热。
这种冰火两重天,柔软与坚硬在他的要害处交错摩擦的感觉,让陈衷如同置身于诡谲的幻境。
柳峰岳强行咬断了 choker,也把陈衷的喉结磨得有些发红。
他舔了舔陈衷的喉结,又试探着用牙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又舔了舔,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他硬生生把止咬器扯到了一边,从自己的手臂上撕下来一截绷带,把陈衷的手都高举过头顶,用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然后打了个死结。
哥 你 陈衷未说完的话,被柳峰岳强硬地堵在了嘴里。
他揪着陈衷的头发,蛮横地攻城略地着,手向下摸去。
在胡搅蛮缠过一番后,柳峰岳又拿起了枕边的记号笔,叼在嘴里,坐直了身子。
不问问我想做什么吗?
做,做什么
陈衷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他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柳峰岳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记号。
话说着,柳峰岳在陈衷的肚皮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猪头。
陈衷:
柳峰岳折腾了陈衷不过一个小时,自己就先支撑不住,倒在了陈衷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他的头发是湿的,脸上也是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雪水和眼泪。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陈衷也被弄得有些疲惫。他是真不知道柳峰岳还有如此潜力,也不知该说他是完全没把陈衷当然看,还是说他完全没把自己当人看。
而且,还有个问题。
陈衷挣开了绑着他手的绷带,转身侧躺着,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柳峰岳到现在还挂在他的腰上,那里也
他不敢有太大动作,怕自己也骨折,只是翻了个身,他和柳峰岳的距离就好像又近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丝滑。反正饶是陈衷都觉得有点尴尬。
所以陈衷决定不想了。
现在他和柳峰岳枕着同一只枕头,柳峰岳的位置要稍微高一点。
陈衷磨蹭了半天终于和柳峰岳恢复了正常人应有的距离,然后就不敢乱动了,也不想翻身,干脆就靠在柳峰岳的胸口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柳峰岳醒来后,发现他和陈衷睡得难舍难分的,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疼得厉害,十分淡定地将陈衷推到了一边,起身往嘴里塞了一支戒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