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他的小妻子,真可爱
作者:白尘      更新:2024-05-16 07:55      字数:1942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姜清雨觉得不对劲,眼神抛出车窗,出门时还湛蓝的天幕多出了许多团棉花糖似的云彩。刚刚投在自己脸上的影子就是其中一枚。
  那这词得改改。
  在一个蓝天白云的早晨,她从一个青春少女变身已婚人士。
  从此不再是二十八线漫画家,而是已婚的二十八线漫画家。
  “想什么呢?”
  男人停住车回过头看她,能让喜怒不惊的人浅笑半路,只能说明顾云翊心情真的很好。
  两人之间放着的结婚证让他们再也撕扯不开,男人目光中蕴涵的灼热比先前更直白而不加掩饰。
  “这个......”
  顾云翊目光微动,刹车停稳,先姜清雨一步把结婚证放到自己腿上。
  “这个我保管就可以了。”
  车子停在院子对面的榕树下,树冠的影子将他们牢牢盖住。他的手掌盖在自己手上,温热直连脉搏,虽然只有短暂一下,他也像不经意,但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却她徒增出紧张感。
  安静的空气,她能清楚听到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姜清雨不敢再看顾云翊,她默认了他的提议,反正放在谁那里都行。
  她想下车呼吸点新鲜空气,但开了下车门,却发现打不开。早在她对着天空发愣的时候,车门就已经被他锁上。
  然后气压更低了。
  “不回去吗?”
  女孩低着头,只敢看到他系得严谨的领口。
  现在,她预感到的异样气息不再是敏感的妄想。顾云翊在盯着她看。
  他望着她的发顶,漆黑的眼中滋生劣性。
  “不。”
  突然,他凑近了她,已经少得可怜的光线更加熹微,姜清雨眼前是他微微鼓起的喉结,甚至能感觉到他鼻息漫进发丝间隙引起的酥痒。
  姜清雨退到和车门紧贴,他压得更近,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他的小妻子,真可爱。
  片刻后,顾云翊牵起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放在两人腿间,再把结婚证展开放好,露出清晰的合影和姓名,调开手机摄像头,对准按下快门。
  他拍了几张,每个角度都有保留。
  姜清雨从紧张到疑惑再到释然,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想拍照直接说就好,非要把她关在车里,她还以为要干什么。
  “回家拍不也行吗?”
  女孩小脸纠结,脸颊耳根连带着鼻头一个地方没落,又红又热。
  顾云翊轻笑了一声,反握住她的手,拇指揉蹭细腻的皮肤。被他摸过的地方,像被带着电流的细针划过。
  她偏开头。
  “锁打开,我想下车,这车里好闷。”
  可不是闷么,她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顾云翊依她开了门,她像个从扑兽夹旁边侥幸逃脱的兔子一样跑了出去。头发在刚刚后退的时候被蹭乱了两缕,一路小跑飞进家门。
  这是把他当野狼了。
  顾云翊眯起眼睛,修长的指头捏住衣领两颗纽扣解开,露出清晰锁骨线,眼神中飘忽着难得一见的邪魅。
  可这才哪到哪儿。
  -
  院门开了,轻轻磕在石墙上。
  正在跑进屋的这串脚步密集急促,姜华刚到客厅就和女儿撞了正脸。
  “云翊呢?”
  “他在停车。”
  姜清雨急匆匆掠过母亲跑进屋里,用冷水冲了几回脸,又用面膜纸喷了水敷上。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摘下来,虽然余温犹在,但颧骨上的浅色已经变成桃粉,还可以用腮红涂多了搪塞过去。
  “嘟嘟......”
  她琢磨的当下,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来电人是宋羽然。
  接通电话,对面的人说话和铃声一样急切兴奋,甜美声线不仅变了调子还有点结巴。
  “清,清雨!”
  “嗯?你中彩票了?!”
  中个鬼。
  姜清雨的大脑还短着路,她问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宋羽然有时间缓了缓。
  “我没中彩票,你和顾总领证啦?”
  死机的脑袋被“领证”这个词激活了新电路,全身一动不动重启几秒,姜清雨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她忍着疑惑朝身后门口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问:“今天上午,你怎么知道?”
  从拿到红本子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消息最快也只有两家人知道而已。
  “他发朋友圈了,纪观亭看到的,不止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照片传遍各个部门,所有群里都炸了。”
  “咱们可是好朋友,为了我的荣华富贵,祝你们白头偕老,你可要多在顾总面前给老纪美言。”
  第二句话姜清雨压根没听见,荣华富贵的事暂且放一边,挂电话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朋友圈,顾云翊原本只有寥寥几条新闻的朋友圈顶端,赫然多出一张新鲜的照片。
  照片里两张结婚证迭在一起,合影的男女气质长相让人眼前一亮。下面放着一双十指相和的手,姿态远胜证书的缠绵暧昧。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清晰,本该温润雅致,但手背微微隆起的青色血管,又多添些对他野性和力量的想象。
  女人的手纤软娇小,江南的水土滋养人,烟雨浸润多年的凝脂肌肤白皙得晃眼。
  原来他刚才拍照是要做这个。
  姜清雨放大这张图看了一会儿,缓缓抿起唇,几次要勾起嘴角又强压下去,手指倒是熟练地把照片保存到本地。
  退出才扫到他配的字,只有两个字。
  “余生。”
  目光一顿,冷不防撞翻了糖罐子,糖渣掉的心尖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