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回城之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279节
作者:
骊偃 更新:2024-05-16 07:10 字数:4273
没到病房,便被媒体围上了,一个个话筒直往脸上擢。
颜东铮护着沐卉,二人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便被赶上来的田公安等人护着进了病房,媒体也被请下去了。
沐大林已在妻子和护工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三姐,姐夫。”
十几年没见,沐大林略有些发福,而岁月好似不曾在颜东铮和沐卉身上停留,若说有什么变化,那便是颜东铮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人格魅力了,沐卉身上则多了份从容。
颜东铮把果篮递给张丽,关切地询问了几句,和沐卉一起去看沐冉冉,小姑娘已经醒了,退去麻醉,腿上的疼痛让她难受的吃不下,睡不着。
沐卉把花放在床头柜上,摸了下柜子上放的粥碗,温温的,“我喂你再吃点吧?”
“谢谢三姑。”
沐卉端起碗,舀着喂她,颇有些笨手笨脚。
颜东铮轻叹一声,“我来吧。”
沐卉顺势让开位置,把碗递给他。
一碗粥喂完,哄着小姑娘吃过药,睡下,二人起身告辞。
“三姐,”沐大林叫住沐卉,“不知秧宝有没有跟你说,妈病的好重,差不多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七月十三号,爸过七十大寿。你、你能来家看看爸妈吗?”
沐卉自然不愿,这么多年,她又不是没有了解过沐家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了生活的种种不如意,常年躺在床上的郑大梅早已没了往日的慈爱,尖酸刻薄,整日咒骂连连。
沐大成、沐冬儿自私自利,没少跟沐满仓一起算计老大夫妻伺候郑大梅、找借口跟老二要钱。
对这一家,她真是毫无好感。
“抱歉,九号颜东铮老家要迁坟,我们明早就得赶过去帮忙招待亲朋。”
沐大林还待要说什么,张丽忙掐了他一把,起身道:“三姐、姐夫,我送你们下楼。”
“不用,你脸上有伤,早点休息吧,沐大林和冉冉那有护工,你别跟着熬夜。”
“好,多谢三姐。”
沐卉微一颔首,掏出张卡塞给她:“这是后续的费用和补偿。月底,秧宝要去m国教书,我和颜东铮怕是没时间再过来看望,你拿着多买点营养品。听说冉冉的大提琴拉得不错,我在你家附近的倾耳大提琴培训班帮她交了两年的学费,回去后,你抽空带她去见见王志和老师。这是他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跟他联系时,提声颜东铮,他便知道了。”
王志和,原京市人,早年在京市交响乐团拉大提琴,后出国在伊斯曼音乐学院学作曲、音乐理论、钢琴和爵士乐。
曾数次获奖,光1981年,就分别获得了loab/louviere国际音乐大赛第一名,m国科珀斯克里斯蒂国际音乐大赛第一名和最佳大提琴演奏奖。
还没毕业,他就收到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聘书,其创作的《小夜曲》,被电影《黑暗森林法则》选中,获得最佳音乐作曲奖。
归国后,任鹏城音乐学院名誉院长、教授,并受聘为声乐艺术研究院院长,民族声乐艺术研究会会长,先后被多所大学和艺术团体聘为客座教授、艺术顾问等,虽开设有培训班倾耳,却很少过去教学。
普通人很难见其一面,更别说让其教导自家孩子学琴了。
张丽激动地双手接过名单,连连鞠躬:“谢谢三姐,谢谢姐夫。”
二人没在多言,在田公安等人的护送下,步入电梯,没一会儿到了地下车库。
竟革下车跟田公安寒暄了几句,笑道:“今天多谢了,改天我请兄弟们吃饭。”
田公安拍拍他的肩:“不用你,有人请。”说着指了指颜东铮,“你忙你的,些许小事就别操心了。”
“行。”
颜东铮为田公安等人在天悦大饭店定了两个包厢,他人没去,酒水、特色菜、招牌菜却点得足足的。
目送车子走远,田公安一挥手,收队,去饭店。
一听店名,大家伙儿嗷嗷直叫。
田公安看着众人笑道:“颜同志说了,点的菜多,让我们带上家属。打电话吧。”
众人一愣,纷纷掏出手机,给父母妻儿打电话,叫他们直接打车或坐公交过去。
秧宝和王研研、卫雨燕先一步到家。
王研研带卫雨燕上楼安置,秧宝拐去厨房,帮秦秀打下手,多做几道爸妈和小哥爱吃的菜。
颜东铮四人回来,饭菜刚摆上桌。
秧宝伸手抱抱爸妈,打量眼韩永新,笑道:“我还当小哥带哪个朋友过来呢,原来是韩二哥啊。快进屋,秦姨做的有你爱吃的油焖大虾和香辣蟹。”
韩永新轻笑:“我咋记得这两样都是你爱吃的呢?”
“嗨,那有可能它们是大众菜,大家都爱吃。”
颜东铮夫妻上楼略洗漱了下,和王研研、卫雨燕一起下来,开饭。
秧宝明天要录节目,王研研拦着不让她多吃油炸的大虾和香辣蟹,怕她脸上长痘。
第204章
韩文彬跟王学林等一众发小告别回家, 电视里正在报道下午发生在市百货楼梯间的事故,画面一转,就见五六位记者堵在病房外围着去医院看望伤者的颜东铮和沐卉不放。
韩大嫂拍拍一旁的韩文芳:“沐卉一家都回来了。”
韩文芳神色复杂地看向被颜东铮护在怀里的沐卉:“她倒一点没变。”
“有钱有地位, 又不操啥心, 没事养养花, 做做美容, 脸上无斑无皱纹, 衣服穿的再靓丽点,可不就跟二八的大姑娘似的, 走出去,谁能说她四十多了?”
韩文彬换好鞋,步进客厅,看着妹妹打了个酒嗝, “你咋还没回去?”
韩文芳脸色一变,扯着母亲的衣袖不满道:“妈, 你看我哥!我嫂子都没开口撵我,他倒好,张口就来。”
韩大嫂垂眸,勾了勾唇, 她不想撵吗?
65平方米的老公寓,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 住了公婆、他们夫妻和女儿, 本就不宽裕,小姑子一来, 挤得公公睡客厅的沙发, 他们兄妹不心疼亲爹,她还嫌不方便呢。你想啊, 那沙发离卫生间才多远,夜里又静,解个手,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她不想抱怨吗?
还不是怕一张口,丈夫、公婆对她群起攻之,闹得不安生,吓着女儿。
“文彬!”韩母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放心,爸妈还没死呢,我看谁敢撵你!”说着还瞪了儿媳一眼。
韩大嫂苦笑一声,起身回了卧室,辅导女儿写作业。
韩母撇撇嘴,小声道:“看看、看看,又给我甩脸子,当谁欠她的!嫌住着挤,有本事搬出去呗,这是我和你爸分的房,又不是她买的,傲个什么劲!娘家有钱,也没见陪送她一套房。”
“妈——”韩文彬止不住叫了一声,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老爸,“你也不管管,沐二哥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电视都报道了,小妹还住在娘家不露头,像话吗?”
家里儿媳不让抽烟,韩爸捏着支烟闻了闻,看着电视里从容不迫、一身文人风范的颜东铮:“文芳,收拾收拾,让你哥送你去医院。”
“现在?”韩文芳有些不愿。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沐大林一家出事,我不信沐大成没给你打电话。”韩文彬点点腕上的表,气道,“出事几个小时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你缩在家里不闻不问,当缩头乌龟呢?”
韩父韩母脸一热,要不是知道儿子没有其他意思,还以为连他们一起骂呢。
今儿这事,真要讲究起来,他们确实理亏,作为弟媳、亲家,不想去医院看望就不去呗,通讯这么发达,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总是要的吧。
韩母推推闺女。
韩文芳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卧室,换身衣服,拎着个小包出来。
韩文彬眉头一皱:“你的东西呢?一起带上,等会儿从医院出来,我送你回家。沐大林和冉冉伤得都不轻,你二嫂又肿着脸缺着牙,想要口水都不方便张嘴,你大嫂那性子能丢手不管?这会儿,你婆婆你不照顾,还想丢给谁?”
一听让她回家照顾婆婆,韩文芳头皮都麻了,端屎把尿洗尿片,她光是想一想,就恶心得想吐:“那是沐大成亲妈,他不照顾,凭什么让我照顾?我不回去!”
韩文彬看向父母:“你们也是这意思?”
韩爸韩母看眼透着光的主卧,哪敢应啊,万一儿媳听了去,等他们年纪大,挪不动了或是像亲家一样摊在床上,儿媳有样学样,丢下他们不管怎么办?
轻咳一声,韩爸爸劝道:“听你哥的,先回家看看。你过来几天了,不想聪聪?”
想到儿子的小脸和喊“妈妈”时的小奶音,韩文芳软化了态度,转身回房,提上旅行包,去阳台、卫生间,收了洗干净的衣服和洗护用品,跟韩文彬下楼,去了医院。
两人到时,都已经九点多了。
老大一家刚走,张丽给丈夫、女儿掖掖被子,正要上床入睡。
看到随韩文彬进来的韩文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口齿不清道:“来了,坐!”
张丽指了指丈夫床边的凳子,示意护工给两人拿矿泉水,洗水果。
“别忙,我们不渴。”韩文彬说着放下提来的一箱牛奶,走到沐大林身旁,关切道,“大林哥还好吧?医生怎么说?”
沐大林胃里翻腾得厉害,想吐。半晌,才撩了撩眼皮,有气无力道:“没啥事,陆医生让养几天出院。”
韩文芳看着张丽脸上的青青紫紫和外翻的嘴唇,诧异了一瞬:“伤的这么重?我听大同说摔了一下,还想,谁没摔着过啊,至于吗,还住进了市一院……”
这说的什么话?!
韩文彬气得瞪她。
韩文芳只当没瞅见,好奇地看了看张丽的嘴,“那你这牙,咋镶啊?我听港城那边流行镶金牙,一颗金牙得几千吧,两颗怕是要上万……”
张丽不欲搭理她,没吭声。
韩文彬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找了个借口,扯着妹妹出了病房。
“韩文芳!”电梯里,韩文彬一把甩开她的手,气道,“你今天是来找事的,是吧?”
韩文芳掀了掀眼皮子,闲闲道:“我就是瞧她不顺眼,不是有钱吗,一身大牌,嫌家里挤有味道,不愿住婆家,那就住医院呗,多好啊,还有人伺候。”
“你——”韩文彬点点妹妹,无话可说,奋然一甩衣袖,先一步下了楼。
将人送到单元楼楼下,韩文彬看向拎着东西,甩上车门就往楼道里走的妹妹,忙摇下车窗,叮嘱道:“回去有话好好跟大成说,别吵!”
韩文芳只当没听见,理也不理。
多日不在,家里一片狼藉,吃了一半的泡面盒子、馒头小菜,零食袋子,穿脏的衣服鞋袜毛巾裕巾,丢得到处都是,有些食物上都生小白虫了,驳杂的味道充斥在屋子各处,难闻的不行。
韩文芳忙放下包,边开窗透气,边朝卧室喊道:“沐大成——”
无人应答,屋内找遍,不见爷俩的身影。
不用想,肯定去婆婆家了。
韩文芳袖子往上一捋,忍着气,开始收拾,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把脏衣服床单袜子等洗了,鞋刷了,桌椅等擦了一遍,丢了几大袋垃圾,去婆婆家接儿子。
结果一到,老太太刚拉了一身,尿了一床,沐满仓、沐大成扎着手站在床边,正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文芳,”沐大成双眼一亮,扯着媳妇快步进了主卧,“快快,赶紧帮妈换身衣服,用温水擦擦身。”
韩文芳“哇”一声,吐了。
推开丈夫,一口气冲到院子里,干呕声隔着窗户传来,床上的郑大梅恨恨地锤了下床,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