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伊若茜点头。
  这时，方灿灿接到了李导的电话。
  “喂，李导。”
  “灿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方灿灿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听见好消息了。
  不知道等待她的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年底总是好消息扎堆么......
  “我有个导演朋友想要拍一部关于民国的电影，里面有大量的旗袍。他前两天来我家做客，我母亲对你们公司做的旗袍是赞不绝口，朋友好奇，就看了下我母亲和我妻子的那些旗袍，简直赞不绝口，就托我来问问，能不能向你们下单。”
  方灿灿心想一部电影也没多少戏服：“当然可以，他要多少？”
  “最少也要两三百件......对？”
  李导似乎在一边说一边询问身边的人。
  方灿灿：“......”
  两三百件！
  大哥，你们家电影是旗袍展览馆吗？
  做！当然做，两三千件都不怕。重点是工期紧不紧。
  “要的急吗？”方灿灿确认问道。
  “不急不急，他的电影还在筹备当中，而且我朋友也说旗袍才是最重要的道具，要是旗袍没落实的话，选角都不想开展，你们接单了，他才开始选角。”
  “......可以接单，不过没有演员量身我们是做不出来的。还请导演把演员定下来以后到我们工作室量身，我们才能做。”
  第215章 批发市场策划
  “好好, 我跟他讲，不过，他近期可能会去你公司再考察一下。”
  “应该的。”
  方灿灿挂掉电话以后, 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陶文婉。
  “陶姐，这都是你的功劳，你之前给李老太太做的旗袍她推荐给了李导的朋友，这下好了，我们要迎来第一个电影订单了。”
  陶文婉也很开心，不过她的笑容比较内敛。
  方灿灿拍了拍赵钰的肩膀：“赵大哥，你之后可得好好帮着陶姐啊, 以后任务可不轻！”
  赵钰更不得立刻表忠心：“那是自然，我师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陶文婉瞪了他一眼, 赵钰立刻不敢说话了。
  方灿灿忍不住笑了，赵钰这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倒是被这个师姐训得服服帖帖。
  丝毫没有公司高定旗袍组大哥的模样。
  荣誉、名气、鲜花、掌声, 对于陶文婉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在苏州利民服装厂工作的这些年, 工厂也不是没有名人到访，也曾经有明星大腕, 甚至领导人来做衣服, 无论是师父还是她, 都把这些人当做普通人一般的接待。
  做这个行业从来都需要一颗平常心。
  心静，拿着剪刀的手才稳。
  陶文婉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去了。
  徐沁儿看着陶文婉的淡定，不禁暗自下定决心, 一定要向这些前辈学习。
  她越学就越觉得服装设计的世界如海一般辽阔，她本以为自己水平不错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小骄傲一下，便被陶文婉泼了一盆冷水，对方已经是旗袍大师了，招式化于无形，可依旧保持谦卑的姿态和随时学习的劲头。
  这让她极其佩服，所以徐沁儿这段时间以来也整天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每天都加班，即便手上的一部分工作可以交给同事做，她也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专研国外奢侈品牌流行款式上。
  尽可能的缩短灿美和国际品牌的差距，只是，目标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不管徐沁儿承不承认，她的作品和国际上的一线品牌还是差很远。
  徐沁儿深知自己的水平，还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于是便更加努力了。
  很快便到了方灿灿和秦舒悦约定的日子。出门之前翟雨彤特地给方灿灿系上了一条米色的羊绒围巾，又嘱咐她多穿一点。她去黄山也直说太冷了，没玩几天就灰溜溜的回到南城，不过方灿灿知道，她是因为手上没存稿才不敢多玩的。
  “等你这本书完结了，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方灿灿笑道。
  翟雨彤高兴的神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垂头丧气：“行了，我明白了，我这就滚去码字。”
  她第二本书预计可以写个150万字，如今还不到一半呢。
  方灿灿出门以后打车来到城西汽车站，刚下出租车，天上便开始飘下小雪。
  很快便成了鹅毛大雪，南城很少下这么大的雪，方灿灿庆幸翟雨彤提醒她多穿点。
  “灿灿！”秦舒悦冲她打招呼，方灿灿赶紧跑了过去，跟着秦舒悦走进了批发市场。
  这家批发市场名叫富民尾货批发市场，倒是跟东莞虎门有名的批发市场重名。
  “哇，这个批发市场的规模不小呢！”方灿灿走进去以后便被这宽敞的批发市场震惊，这里要比她想象的规模大很多。
  “不过还是比不上四季红。”
  “嗨，四季红多少年的老牌批发市场了。而且这里是专门做尾货的，我觉得不错。”
  秦舒悦神情又是自豪，又是担忧：“其实情况不是太好，你也看到了，这里一共有900多家摊位，总共只招到了100多家，如今钱倒是已经投进去了，只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翻身呢。”
  方灿灿脸色也变得凝重，的确，要是连招商都招不到人的话，更别提人气了，还没开始就得直接凉。
  “怎么，这里的商户做尾货的很少呢？”
  “本来就招不到人，所以对来租下门面的商户经营的品类也没有管理，等他们把档口想开起来再说。”秦舒悦无奈的说道。
  方灿灿的脸色越发的严肃，眉头紧锁。
  “我想，我得跟你未婚夫好好聊聊。”
  “灿灿，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服装生意做的那么红火，之前批发市场里的拼货，后来的走秀拍卖都非常有特色，如果不是你的话，四季红也没有今天。灿灿我其实原本也是想让你来给他点意见。”
  方灿灿点头：“我也没有相关经验，只是提我的意见，至于是否采纳，还是看你们自己了。”
  秦舒悦：“好，我这就去叫他。”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比较成熟的男人走了过来。方灿灿原以为对方会摆大老板的谱，不过，这人在秦舒悦面前倒是给足她的面子。经过介绍方灿灿知道对方叫毕勋。
  “哎呀，原来是方小姐，舒悦已经跟我提过好多次了，听说你的服装生意做的很好，你看看我这里，目前招商也遇到一些困难。不知道方小姐能不能给点意见呢？”
  毕勋说话文质彬彬，态度和善，偶尔望向秦舒悦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让方灿灿觉得秦舒悦是找对人了。
  “咱们坐下谈。”
  “哈哈，好好，瞧我给急的，恨不得站在这就让你给意见。”
  “别的我想不说，就说最关键的，你原先的定位不错，这里地处偏僻，附近是工业区，远离四季红那边，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好处便是这里的租金比较便宜，而且这里又是外来人口的集散地，很多省际省内客车也从城北客运站搬到城西，也就是那些去四季红以及周边服装批发市场的店主，第一站和最后一站都是这里。”
  其实不止这一个汽车站，方灿灿记得再过一年，到07年年底的时候，南城到绍州、宁波、苏州、上海等地的动车将会陆续开通，再往后，前往全国各地的动车也会相继开通，这里将会成为火到不行的交通枢纽，如果毕勋定位正确的话，一定可以赚大钱的。
  方灿灿接着说道：“目前劣势也很明显，那便是附近没有别的批发市场，就你这孤零零的一家，你若是不做出点特色的话，别人为什么要到你这里来。”
  毕勋点头，拿出小本子，记得很认真。
  “方小姐请继续说。”
  “你现在制胜法宝就是特色，之前定位的尾货批发市场，定价比较低，符合这个区域的消费水平，我建议是立刻调整市场内已经有的商家的经营策略，及时清退不符合条件的商家，为今后积累口碑打下基础。”
  毕勋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一来，我会不会招商更加困难了？”
  方灿灿摇头：“这不是你目前该考虑的，招商是否会困难，该是你做批发市场之前考虑的，如今困难是一定的，你能做的是尽可能的控制接下来的风险，如果不对已经入驻的商家进行控制的话，你批发市场的特色将荡然无存。”
  毕勋有些汗颜，自己35岁的大男人听见一个小女孩这样说，竟觉得很有道理。
  他老老实实的写下了。
  “一周，我一周内就把档口调整完毕。”毕勋信誓旦旦。
  秦舒悦温柔的冲他笑道：“也不用这么急。”
  “还是得抓紧，马上就要过年了。”
  “嗯。”
  实际上富民尾货批发市场面临的危机比毕勋告诉方灿灿的还要严重，如果下个月还招不到商，他将面临交不上租金的危机。
  无法开业，就无法跟投资方交代，他简直要急坏了。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之前在跟这些档口老板签订协合同的时候，批发市场的定位是明文写在合同上的，双方的责任权利义务也写清楚了，只是在实际操作中，毕勋担心严格执行会带来商户的不满，所以这才放宽了标准。
  所以一些商户跑到别的批发市场炒货，反而没有做尾货了。
  调整只花了三天，很快批发市场就看不见非尾货的产品，品类也严格按照一楼二楼女装，三楼男装来分类。
  方灿灿很快又被请到了富民尾货批发市场。今天比前几天还冷，不过今天看上去整个批发市场要舒服多了。
  富民正式开业三天，市场里冷冷清清，完全没人。
  毕勋有些焦虑的问道：“方小姐，你有没有办法能帮批发市场招揽客源呢？”
  方灿灿自然知道自己来是要帮助毕勋的，若是自己拿不出切实有效的方案，只怕也无法实际帮助到他们。
  她冒着大雪走了出去，晃了一圈又回来了。看了看批发市场配备的那些椅子便有了主意。
  “你们准备点热水，多买点一次性的纸杯，最好弄点简单的点心，就是饼干、小面包之类的。”
  “咦，这是要做什么？”
  “你先准备，准备好以后，让人去对面车站把那些等车的人请到批发市场里来。”
  毕勋跟着方灿灿的手，看向了对面汽车西站，由于临近过年，汽车站的人流量不少，可是有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即便有些人进了候车大厅，很多出省的汽车也因为这次大雪暂时停运。
  而这些等待的人大部分都是返乡农民工。
  毕勋虽然不明白方灿灿的用意，不过也大概能猜到，她是想把汽车站的人都引到自己的批发市场来。
  哪怕觉得可能作用不大，毕勋也赶紧组织人员准备方灿灿说的那些东西。
  天寒地冻的，别说还提供一些小点心，能有一杯热水都相当不错了。
  毕勋首先就咬着牙拿着杯子和热水壶走了过去。“大哥，要坐车回乡是，我是对面服装批发市场的老板，这里提供了一些热水，你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