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钱如玉万分震惊。
  她想逃跑，可在剧烈的疼痛下，身体根本完全不受任何控制。
  就这样，她被丫鬟们如同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看着刺入腹中的匕首，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仿佛她即将消散的性命。
  突然，有个人留了下来。
  见钱如玉不再挣扎后，拿起她的右手按在匕首上。
  如此一来，钱如玉畏罪自杀的现场就有了。
  对上钱如玉那双瞪大的眼神，里面充斥着强烈的恨意，秦娥月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小姐，人死了就是死了，咱们先走吧。”奴儿察觉到这点，连忙劝道。
  不得不说，钱如玉死去的样子尤为吓人，就是她看了也不由得内心发毛。
  可秦娥月不愿意承认这点，故作傲慢地呵斥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怕这个？钱如玉要是真的有本事，死了以后再来找我。那时候，我照样请法师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花了自己四百两银子，事情都没有办好。饶是那些银子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却也不能够原谅。
  “好了，小姐，别说了。”奴儿只觉得她现在一想到钱如玉后背就阵阵冷汗，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故而，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奴婢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狱卒没有中多少迷药。要是再不走的话，我们肯定要暴露了。”
  如此说来，的确不假。
  秦娥月看了眼地上断气的钱如玉后，头也不回地满意离开。
  春雨来得匆匆，下了整整一夜，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泥土混杂着青草的气味。
  杏儿越过泥潭，急匆匆地来到门前，敲打着房门。
  咚咚咚——
  一连数声，睡梦中的慕容小小猛然惊醒。
  她诧异地看向门口，不解地喊道：“出什么事情了？”
  对此，门外的杏儿焦急地喊道：“小姐，快开门，出大事了。”
  很难让人想象，什么事情能够让杏儿急成这样。顾不上穿衣，她随便披上一件风衣，匆匆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春雨绵绵，杏儿见她总算是开门了，立马说道：“小姐，不好了，钱如玉昨天夜里被人在牢里面杀死了。”
  什么？
  慕容小小惊愕地看着她，对于她所言感到难以置信。
  昨日她去见钱如玉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没有了呢？
  就在慕容小小为此感到震惊时，杏儿开口解释道：“衙门刚刚派人来通知，昨天夜里，狱卒们全部睡着了，故而在钱如玉畏罪自杀的时候，没有发现。”
  “畏罪自杀？”可以从钱如玉的身上听到这四个字，慕容小小只觉得好笑。
  她冷笑着说：“是么？钱如玉可不是会畏罪自杀的。”毕竟她那么怕死，就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才答应自己的。如今人死了，可以做到这事的只有一人了。
  想到这层，慕容小小也坐不住。
  她吩咐杏儿赶快为自己梳妆打扮，她要去一趟衙门，这事必须要弄清楚。
  仇大人已经在衙门等了许久，钱如玉突然死了，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同慕容姑娘交代。
  就这么在内堂中，他来来回回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思考着等会该说些什么。
  “大人，慕容姑娘来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喊声。
  在听到这话时，仇大人的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紧张地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对此，下人回道：“已经到门口，小的赶回来告知于你。”
  “好！我们现在就去迎接！”仇大人不敢耽搁，连忙带着自己下人朝着门口走去。
  且不说慕容小小是尚书府的小姐，她未来还可能是二皇妃，这事怎么也不能耽搁了。
  恰好，仇大人走了没多久，他同慕容小小就在半途中碰到了。
  仇大人见到慕容小小，脸上赔笑着说道：“慕容姑娘，你来了。”
  慕容小小淡声道：“我听闻钱如玉出事后，就立刻赶过来了。不知她现在人在哪里，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人都已经来了，仇大人不敢隐瞒。
  “慕容姑娘跟我过来，我带你去停尸房。”他顿了下，又道，“至于昨天夜里面的事情，我在路上告知于你。”
  如此，慕容小小跟着仇大人朝着停放钱如玉尸体的后院走去。路上，有关于钱如玉之死，他也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原来昨天夜里，原本在地牢看守的狱卒被人秘密下了药，从而昏迷不醒。等到他们早上醒来时，再感到钱如玉的牢房查看，那里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目前的情况来查看，钱如玉是在牢中用匕首自杀而亡。至于哪儿来的匕首，他们也没有查出来。
  到了停尸房门前，仇大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道：“里头怪吓人的，我看慕容姑娘要不稍等片刻，我命仵作来将结果告诉你。”
  “不必了。”慕容小小干脆利落地拒绝，抬着步子就朝着里面走去，神情没有丝毫恐惧。
  见她这般镇定，仇大人都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身后的杏儿。
  杏儿也准备跟上去，在察觉到仇大人异样的目光后，她笑着解释道：“大人别担心，我家小姐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这也能习惯？
  仇大人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木楞地看向离开的主仆二人。好半响才缓过神来，跟着走了进去。
  在仵作的帮忙下，慕容小小看到了钱如玉的尸体。正如仇大人所说，她是腹部中刀，失血过多而亡。
  死因没有任何问题，可钱如玉是不是自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
  见慕容小小站在那里发呆，杏儿凑上前来询问道。
  对此慕容小小收回思绪，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钱如玉不是自杀。且不说她没有自杀的动机，再者她自杀的匕首是如何带进去的？”
  “你看，这把匕首做工精致，上面雕刻的花纹，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有的。就钱如玉目前的条件，根本买不起这种匕首。”
  她说着，将放在旁边的匕首拿了起来，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