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哪件单拿出来，功绩不足以秒杀卫斯理？
  但高健没法说啊。
  随便说哪一件都容易摊上更大的事。
  高健也只好忍气吞声，默默给自己封了一个无名英雄的封号。
  开着新车回特监局，高健直接进了堂山良的办公室。
  当当当。
  高健敲门走了进来。
  堂山良抬头看了高健一眼，他并没有露出什么特殊表情，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点点头，平声说道：“坐吧。”
  高健在沙发上坐下，等了好一会，堂山良也没再开口。
  “领导，这事……。”高健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在等上面的结果。”堂山良似乎在处理什么文件，听高健问话，才开口回了一句。
  “等结果？”
  高健没明白，这事甚至都没人审问过自己，就已经要出结果了？
  太草率了吧？
  堂山良好像也看完了，他把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然后正襟危坐，堆起笑容对高健道：“从特监局的角度来讲，我们不愿意让你接受任何处罚。高健你这两个月的表现领导看在眼里，新人有你这种成绩和成长速度，真是少之又少。至少，我本人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不愧是当领导的，还是笑面虎，一句话就给高健说的很舒坦。
  “你是执法者，对法条比普通人了解的更多。我承认鬼域有一定的特殊性，但这却不能成为可以随意杀人的理由。至少，不能成为摆在桌面上的理由。”堂山良接着道。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杀他？”
  “你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先派人追杀我。”
  不可否认，堂山良说的有那么一定占理。但高健觉得，不能说别人可以杀自己，自己反击了，就要受到处罚吧？
  “我知道了，还有吗？”堂山良道。
  “我……。”
  高健看堂山良的态度才明白，为什么没人审问自己，是因为根本没人在意自己的理由啊。
  现在说白了是同仇敌忾的时间，大小势力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也都被迫去支援青藤府了。9位降临的鬼修直接改变了世界格局，之前是三巨头，现在恐怕苍华古院与青藤府联合起来，也是打不过灵媒公社的。
  这种时候，大家不可能放弃最擅长团战的青藤府，让灵媒公社有机会逐个击破。
  “其实你也没必要太担心，古院一方面要对青藤府有回应，但另一方面，古院也不可能对你从重处罚。还是那句话，鬼域有其特殊性，自然不能完全以外面的法条来约束你。你冒险杀卫斯理，必然有你的原因。这事如果对你处罚重了，对本国武道界的整体士气，也是一种消耗。”
  堂山良仍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似很有经验的接着道：“我认为很可能是有期徒刑加缓刑，算是给青藤府一个说法，之后不了了之。”
  “有期徒刑加缓刑？”
  高健皱眉，他倒是听说过这种判决方式。缓刑期间如果没什么大事，之后一缓再缓，就把这事给缓过去了。
  可如果这么判了，相当于有把柄被上级拿捏，对高健本人而言，并不是好事。
  当然了，因为自己确实也是触犯国际法了，又没有和国家硬刚的实力，这种判决指定是比直接坐牢要强得多的。
  没几分钟，堂山良接个电话，嗯嗯啊啊的说了两句，并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的事？”
  高健看堂山良放下电话，赶忙问道。
  “嗯，古院方面有决议了，有期徒刑20年，缓刑2年。期间如果没犯什么大问题的话，这事就会不了了之。当然了，古院这个决定必然会引起青藤府方面的不满。现在虽然是非常时期，但你仍然要小心来自卫斯理他们家族高手的复仇。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堂山良好整以暇的道。
  “20年？”高健睁大眼睛。
  “不多。”堂山良笑着摆摆手，接着道：“好了，这里没事了，之后会有具体判决下来，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了，该上班上班。”
  高健心里mmp，都这样了还让我上班？
  回到办公室，高健看到了好几天不见的牧潇白。
  自从上次见到牧潇白的财力之后，高健终于明白牧潇白为什么活的这么咸鱼了。特监局那点工资奖金什么的人家根本看不上，特监局的福利虽说不错，但其实也是在钱可以解决的基础上。
  “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啊？大英雄。”牧潇白搂住高健的脖子，给他按在座位上，并给高健倒了杯水。
  “屁的英雄，差点就进去了。”高健还在愤愤不平。
  “因为卫斯理的事？来喝口水。”牧潇白把水杯递给高健。
  “你知道？”
  “嘿，真新鲜，我什么不知道？”
  高健想想也是，牧潇白之前知道的事，有些都超出高健的理解范围。这次青藤府对高健的文案是公开发布的，牧潇白知道了一点不稀奇。
  看高健无精打采，牧潇白拍拍高健肩膀道：“其实，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高健一下来了兴致。
  牧潇白招招手示意高健靠近点，然后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凑到高健耳边，小声说道：“其实，你可以离职加入黑刃。”
  噗……
  高健一口水喷了牧潇白一脸。
  “你妹啊！”牧潇白多少还是有点洁癖的，赶忙拿纸巾擦脸。
  “不是，谁能想到你让我……。”
  “嘘。”牧潇白伸手制止高健继续说。
  “谁能想到呢。”高健又念叨了一遍还毫无悔过之心，这事真不怪自己，而且水还是牧潇白给倒的。
  这叫什么？
  以彼之‘倒’，还‘湿’彼身。
  正解。
  牧潇白好半天才把水擦干净，觉得不满意，又去洗了一遍。
  回来之后，牧潇白看高健手里没水杯了，才再次凑到高健耳边，压低声音道：“秩序不会一成不变，你之前觉得黑刃是黑，古院是白，因为地位使然。可你不要忘了，秩序由胜利者书写。你这心态啊，需要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