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儿是对哀家是半分思念也无呀……哀家这个太后当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魏昭起了身，负手去了别处。
  “你知道你的身份便好。”
  萧凤栖嘴角一动，回眸一笑百媚丛生，瞧向魏昭，却是又朝人走了过去。
  “皇儿嫌弃哀家的身份？”
  魏昭一言不发。
  那萧凤栖步步生莲地缓步过去。
  “哀家这身份也都是为了皇儿。”
  魏昭冷冷地瞥她一眼。
  “回吧……”
  萧凤栖嘴角一动，“皇儿就那么怕和哀家共处一室？”
  “李德瑞，送客。”
  那李德瑞听了立时过了来，躬身，请着，“太后娘娘……”
  萧凤栖一声笑，理也没理那太监，声音却是又柔了几分。
  “好，皇儿不愿说哀家，便说说别人。哀家听说皇儿此次出宫有艳遇，且不知是哪个有福分的姑娘？李德瑞，把人叫来给哀家瞧瞧。”
  “这……皇上……”
  李德瑞当然不动。
  魏昭这时转头瞥向了那萧凤栖。
  “回你的慈宁宫去给朕消停点，你以为朕真的不敢废了你？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萧凤栖笑，“皇儿这话说的，哀家就不明白了，哀家做了什么让皇儿如此生气。”
  “拿好你的那块免死金牌，嗯？”
  萧凤栖闭了眼睛笑了。
  她缓缓地绕到了魏昭的身前，那妩媚的眸子盯着人，“好狠心呐……”
  她眼中一抹泪光转瞬即逝，旋即便微微一笑。
  “算了，哀家今日来也不是和皇儿叙旧来的。那小美人儿被皇儿金屋藏娇，皇儿要藏她一辈子？一个有夫之妇，皇儿想给她什么位分啊？”
  “你怎么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魏昭冷冷地瞥她，“本来想给个小答应，现在想给个皇贵妃……”
  那萧凤栖狠狠地攥住了手。
  门口的婉婉刚抬步过了来，听言吓得一个激灵，脚步止住了，继而后退，再后退，小心翼翼地便退了回去。
  “我忘了点事儿。”
  她和那护卫用着极小的声音说着，而后便更小心地跑了。
  第74章
  婉婉气喘吁吁，一下子跑出去很远，身后芸香等三人紧跟着。
  今日午睡过后，她想着早上魏昭要罚她研磨的事儿，便让小太监来御书房附近瞧，待知道魏昭确实是在，婉婉便好好地打扮了一翻后，去了……
  雪刚停不久，沿途一路四人一面走一面赏雪，倒是也挺惬意。到了御书房门口，护卫也没拦她，似乎李德瑞早就知会了人。就这样，婉婉才上了台阶，然刚伸出手来要叩门，便听见了魏昭那样一句。
  小姑娘到现在还心慌。
  常兰问道：“主子，怎地了？”
  “……没什么。”
  婉婉没说，有些不好意思说，况且是偷听来的，不真实。她当然不能和任何人说，于是便只是摇头。
  “里头有人，我们等会儿再去。”
  “嗯。”
  三名宫女都应了声，四人便在这附近，踏雪走走。
  婉婉由宫女扶着，这刚下了雪，天儿冷，地上也滑。
  小姑娘披着件红色披风，穿的厚实，头上戴着帽子，那帽沿上雪白的绒毛将她的小脸儿显得更白净了。
  她走着，然一面走一面止不住地想适才魏昭的话。
  该不会是真的吧……
  婉婉只消想想都哆嗦……
  事实上，这些天来，钟粹宫中没少猜她会被封为什么。婉婉此时虽然才出钟粹宫两次而已，但她知道，这外头的人也在猜测。
  婉婉本人自然也会想此事。就她自己觉得，魏昭最多会给她一个嫔位。
  嫔位于她而言便不低了。她的父亲只是个正五品武将，论家事的话，她初入宫中只配做个小答应或者小常在，嫔位已经高抬她许多了。
  看魏昭给她的寝宫，确实是像个嫔位以上的位分。其实到底是什么婉婉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她在意的是能不能见到魏昭，勾住魏昭，在意的是能不能得宠。只要有了魏昭的宠爱，那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此时缓缓地走着，再回想适才偷听到的话，那说话的男子是魏昭无疑了，可那个女子是谁？
  是皇后？
  婉婉就听到了她最后一句话，便是她问魏昭“想给她什么名分”那句。魏昭的话，她便听得很清楚了。
  男人的语气明显很不悦，也很不耐。婉婉很是好奇，好奇他这是跟谁呢？
  小姑娘在花园中和宫女转悠了好久，少说也得有半个时辰。她觉得这会儿那个女人怎么都该走了，于是便出来，再度带着人去了御书房。
  出来迎她的是李德瑞，婉婉一面和那公公说话，一面仔细着里头的动静，听着静悄悄地，知道那女子是走了。
  “皇上不大高兴……苏小姐哄一哄吧……”
  “唔！”
  李德瑞声音很小。他那神情加之话语，婉婉听了见了心中一哆嗦。
  还让她哄哄？她知道了后，瞬时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
  不过想归想，她当然知道不行，眼下是肯定跑不了了，婉婉心中道着倒霉，勉强笑笑，点头，然后想起适才那女人，试探着朝着李德瑞问道：“皇上怎么了？”
  她声音压的很低。
  李德瑞打了个含糊，摸了摸头，没有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时但听屏风之后的大殿上，远远地，响起了魏昭颇是不耐的声音。
  “李德瑞！”
  “嗳，奴才在！”
  李德瑞立时便躬身跑了过去。
  婉婉一个激灵，小手都颤了。
  她也见过魏昭生气，便是在大殷王府中，她特意接近别的男人，还特意闭窗不见他的那次。
  当下李德瑞走了，她便也赶紧小步快走着，跟进了殿上。
  “研磨，你在干什么？”
  “呵，皇上，苏小姐来了……”
  婉婉立在李德瑞之后，战战兢兢地，这屋中气氛太怕人。
  “皇上，婉婉给皇上请安……”
  小姑娘缓缓开口，声音甜柔可人。
  魏昭这时抬了眼，朝着那殿下瞥了去，冷声道：“过来。”
  声音有了缓和，但不过是恢复了他一贯的冷。
  “是……”
  婉婉赶紧应声，小心地跑了过去。
  李德瑞抬袖擦了下额上的汗，这时退去了屏风后，守着。
  婉婉小步跑了过去，停在玉桌之下，解开自己的披风，小心叠起放到了一边，然后才过去。
  她战战兢兢的，搓了搓手，放到嘴旁呵了呵。外头刚下过雪，很冷，她又在外停留了很久，眼下实则又冻手又冻脚的。
  这冻脚还好，不耽误事儿，冻手可是棘手。
  她小手哆嗦，本来就紧张，眼见着那魏昭脸拉的很长，也没抬头。她就更害怕。
  当下，她自然是不敢和他放肆，只乖乖地干活。魏昭一直低头写着。
  婉婉小心翼翼地。男人写的很快，那字写的笔走龙蛇，龙飞凤舞，虽极是好看，但与上次的风格全然不同，婉婉暗道，这单是看字就看得出来魏昭生气了呀！
  小姑娘一丝不苟，手都酸了，但也不敢停下，屋中寂静无声，只有暖炉与香炉在燃着，却是过了好久，那魏昭方才停了笔。
  他放下了笔，婉婉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轻轻地落了手中的东西，小心地揉了揉手腕。
  “皇上写了那么久，累不累，若不然歇一歇吧，婉婉给皇上揉揉？”
  她试探似的开了口，语声软柔娇甜，微微笑笑讨好。
  魏昭抬眸瞥了她一眼。他脸色好了那么一些，但也很是怕人。不知本来也是想如此，还是听了她的话，男人这时颇是放松地依靠在了椅上，端了桌上的茶水抿了几口。
  婉婉也不能准确地揣测到这帝王的心思，不过这种硬着头皮上的事儿，她也没少干过，不差这一回了，当下心中就是再怕，面上也颇是从容。
  她微微笑笑，凑到了男人的身旁，小手伸了过去，小心地给他揉着肩。但见他没反应，婉婉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皇上怎么还不高兴了？”
  她柔声问着，也有那么一丝期盼他能跟她说个明白。但魏昭没回话，没回婉婉便适合而止，不再问了。
  小姑娘小心的侍候，再度开了口。
  “皇上别生气了，婉婉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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