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订婚之后 第22节
作者:张小素      更新:2024-05-15 23:04      字数:3971
  “小姨,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妈了,她说这就是我姐姐,亲姐姐,是真的,我妈真是这么说的!”
  路人没走远,听见,鄙夷地摇了下头:“居然还撒谎。”
  贝贝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我没撒谎!”
  林音蹲下来,轻轻拍了拍贝贝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姐姐知道你没撒谎,那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好了,回头姐姐给你写信,好不好?”
  贝贝小姨不好意思地对林音说道:“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爸爸只要一喝酒就把他往死里打,没人疼没人爱,看见林小姐对他好,就想拼命抓住。”
  贝贝是哭着被他小姨带走的,他好想永远留在姐姐身边。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人,她对他这么好,一定是他的亲姐姐,他以后一定要回来跟她滴血认亲。
  林音站在歌舞团门口,目送出租车开远。
  下了班的刘晓青走过来,叹了口气:“刚才那个小孩就是前段时间上热搜的那个贝贝吧,被他那个畜生爸爸打成那样,太可怜了。”
  “我记得新闻出来的时候,他右边那个耳朵活生生被他爸给拧掉了。”
  林音不忍道:“送医还算及时,接上了。”
  一旁几个同事说道:“怎么会有这种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差点打死。”
  “那根本不是人好吗,说是畜生都侮辱畜生了。”
  “那是家暴,是犯罪!”
  “好在畜生被抓起来,抚养权也被剥夺了,他那个小姨看上去人不错,以后应该会好起来的吧。”
  刘晓青拍了一下林音的肩膀:“我今天开车来上班了,送你回去?”
  林音:“不用,我约了朋友吃饭。”
  刘晓青笑了笑:“是谢总?”
  林音点了下头。
  刘晓青打量了一下林音:“你就穿这身去约会?”
  今天有表演任务,林音上班挑了身好穿脱的白色运动服,方便换表演服,妆也没化,素着颜,长发被扎成丸子头。
  怎么看都不像是去约会的,更像是饭后随便出来散步的。
  刘晓青仿佛看穿了什么:“你跟谢总已经发展到那种可以素颜以对的地步了吗,你们这感情进展也太快了!”
  林音解释道:“不是约会,就是说点事。”
  正说着话,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歌舞团门口,车牌号是嚣张的连号。
  车门被从里面打开,男人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下来。
  他平时都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参加商务会谈。
  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白衬衫,领口慵懒松垮地解开,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锁骨,一下车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别人都在看他,他只看着她。
  刘晓青用胳膊碰了一下林音,小声说她:“还说不是约会?”
  “我可从来没见过谢总穿风衣,一看就是花了时间和心思特地打扮过的,还有他那个头发,来之前肯定做过造型。手表也是新的,是特地搭配那身风衣的。这一整套装扮,没个五六个小时倒腾不出来。”
  “那个玫瑰花,好大一束,看着比上次顾总送来的百合花花束大很多。男人之间的较量真是无时无刻不在。”
  刘晓青走后,林音上了谢呈的车:“你今天工作不忙?”他这身打扮的确是没个五六个小时倒腾不出来。
  谢呈握着汽车方向盘:“还行,刚从公司过来。”
  林音转头看着谢呈,男人侧脸轮廓优越,鼻梁英挺,唇形完美,下颚线条紧致。说话时凸起的喉结微微上下滑动,性感撩人。宽肩窄腰,开车时一双大长腿微微叉开。
  一路上林音都没再说话,想着一会吃饭的时候改怎么跟他说,她不是失忆,而是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了。
  林音轻轻吸了吸鼻子,他好像还喷了香水,柑橘调了雪松,干净清冽。
  林音悄悄蹙了下眉,这下更难办了,让人家盛装打扮去赴一场分手之约,大佬一气之下不会把餐厅给掀了吧。
  很快到了餐厅,谢呈把菜单递给林音:“很抱歉,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他会从现在开始,记住她所有的喜好,当一个合格的恋人。
  餐厅空调开得低,怕她冷,他把身上的风衣外套脱掉,盖在她的肚子和腿上。
  林音不习惯跟男人这么亲密,尤其当他弯腰帮她盖衣服的时候,两人的呼吸几乎缠绕在了一起,让她觉得脸热。
  林音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觉察到她的不自然,他微微顿了一下,旋即挑了下唇,一双桃花眼弯了弯,眼里含着无限的温柔和耐心,半点冷血无情大魔头的影子都没有,连声音都像在哄女朋友:“没事,我会帮你回忆起来的。”
  林音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对方正盯着她的眼睛看,似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心里去,目光灼灼,黏连。
  林音想起来在歌舞团选拔《庄姜》的时候,刘晓青说,端坐在评委席上的谢总眼神像在扒人衣服,让人浑身酥麻。
  林音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要重温旧梦、缠绵悱恻地滚上床了。
  她及时从他的眼神中抽身,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一口,冷静了一下,拿出手机,点开七年前的车祸病历照片:“你要不先看看这个?”
  谢呈探过身:“什么?”
  林音把脑部检查结果放大,往谢呈眼前递了递:“我根本就没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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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林音:我没失忆,我只是把你给忘了。
  谢呈:......这特么还不如失忆!
  来人,给老谢点根蜡,可怜的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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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norah的地雷,感谢天青色等烟雨、不倒翁!的营养液,谢谢大家!
  第20章
  谢呈接过林音的手机看了看, 医学报告显示她的脑部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时间是七年前,医师签字, 医院盖章, 真的不能再真的样子。
  林音点了点手机屏幕,划开一张心理诊断报告:“我大哥怕我被车撞出心理阴影, 产生一些心理问题,住院后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 这是医生的诊断报告。”
  结果显示, 她的心理很健康。
  也就是说, 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来看,她都没有失忆。
  林音抬眸看着谢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的手机,垂眸看着屏幕, 片刻后把手机还给她, 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林音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要骗她, 把那段恋情说得像是真的一样,真到连她这个头脑清醒的当事人都信了, 以为自己真的跟他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因为自己的始乱终弃对他感到愧疚。
  她第一次见人能把谎话说到如此逼真的地步的。
  服务生端了菜上来,问甜品是现在上还是饭后上。
  谢呈:“现在。”
  服务生端了一杯杨枝甘露放在林音桌前,林音轻声道谢,挖了一勺西柚和芒果, 送进嘴里尝了尝, 酸甜味,很好吃。
  要在平时, 她一定会露出笑脸,让别人也尝尝这个甜味。
  但她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关于那段回忆,你要听听我的版本吗?”
  她不太喜欢误会,觉得有问题就应该好好沟通、交流,相信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大家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谢呈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套他没见过的白色运动服,扎着清爽的丸子头,左侧一缕碎发垂下来,将她巴掌似的笑脸勾勒得精致漂亮。
  她的皮肤很白,灯光下泛着一层柔光,殷红莹润的双唇沾了杨枝甘露的牛奶。
  她轻轻探出粉色的she尖,将自己唇上那点白色添掉。
  天然的纯融了天然的欲,让人想狠狠地占为己有。
  谢呈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声音含着一丝暗哑:“假设你没失忆,那就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他看着她:“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没在那个巷口等你。”
  “没有,”林音闭了一下眼睛,鸦羽似的睫毛轻轻抬起,声音低柔,“我没生气。”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我的版本是这样的,我跟我大哥二哥吵架跑出来,在巷口遇到你,就跟你聊了几句,”为了防止大佬一气之下掀桌,林音说得尽量委婉、友好,“我看你身上有伤,给你买了药水,我们就成了朋友。”
  “好像第二天遇到了打架的,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吧,你跟人打架,打得很凶,我害怕,就把你拉走了。然后就到了第三天,约好见面,我出了车祸,等我出院过去找你,没找到人,以为你不再来了。”
  “你给我发消息的事,是个误会。我大哥以为我早恋,以为是你害得我出车祸,一气之下把你拉黑了,我并不知道你给我发消息,之后我大哥怕你纠缠我,给我换了电话号码。”
  林音一口气把自己能记得的全说了,一边小心观察谢呈的神色:“你当时脸上有伤,挡着面貌了,气质跟现在也不太一样。我们只认识了三天,见过两次面,我不记得你不是很正常吗。”
  就这些都还是她在大哥的帮助下,拼命回忆了很久才回忆起来的。
  “正常?”谢呈盯着眼前的女人,视线扫过她的眼睛、鼻梁、嘴唇、脖颈,她的模样早就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他夜夜想她。
  林音看见谢呈眼里涌动的黑色暗潮,硬着头皮把话说完说清楚:“至于你说的什么拥抱、牵手、奔跑。我想应该是你跟人打架的时候我害怕,从后面抱着你想把你拖走,你拽着我的手,也可能是我拽着你,从打架现场跑走。”
  “我也从来没喊过你哥哥。”
  显然,谢呈无法接受这个说法,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带着几分不甘心:“你给我买药,包扎伤口,对我撒娇,那么温柔地看着我,这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
  林音抬眸看着谢呈,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泛着柔和的光,像太阳光,也像月亮的光,是温暖的温柔的:“换成其他人,只要不是坏人,我都会这么做的。”
  她的善良和单纯是她的成长环境塑造的。
  谢呈挑了下唇,颇有点气极反笑的意味。也就是说,他在她心里并不是唯一的那个,跟其他任何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到此为止,几乎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林音看着谢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都可以解释。”
  谢呈的手指放在腿上,拇指掐着手心,几乎把自己的手掌掐出血来。很快,脸上那副风云不动的假象也要维持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她放在手边的手机,一双桃花眼里蒙了层寒冷的冰雪:“病历和心理报告是假的吧,为了跟我划清界限,也是辛苦你了,编了那么一套故事出来。”
  林音解释道:“我没编故事,病历和报告我可以发给你,你找人查查真伪,一查就能查出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过去的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男人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沉,“我们以前没关系,以后也不用有任何关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