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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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阅 更新:2024-05-15 22:57 字数:4277
南斯骞摸了两张牌都没有任何变动,他扔了牌,余光随意向后一瞟,发现苏淳已经不在原位了。
那沙发上只有张博康一个人,正望着门发怔。
廷儿!南斯骞朝着云台喊了一声,来帮我摸两把牌,我去趟卫生间!
陈廷正跟怀里的人腻腻歪歪的唱歌,根本不想过来:博康去吧!
张博康回神,起身走向牌桌。
南斯骞又摸了颗废牌,顺手扔了,问他: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苏淳呢?
张博康勉强笑了笑:他说出去抽根烟。
哦,南斯骞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帮我摸两把牌,我也去一趟。
付霖啸打趣他:还有没有点打牌的职业素养了小南总,不和牌就跑啊?
马上回来。南斯骞笑着摆手,他把张博康按在座位上,大步赶了出去。
门外走廊空无一人。
南斯骞站在门边给苏淳打电话,一接通就追问:跑哪里抽烟去了?
苏淳顿了顿,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回家我送你啊!南斯骞说。
苏淳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不太精神:不用了,已经坐上车了。
南斯骞还想说什么,苏淳恹恹道:你玩吧,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再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有话要说,南斯骞追问:怎么了,是不是人都不认识,待的不习惯?
苏淳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矛盾无人知晓,也无法排解,闷闷的说:不是,就是想回去睡觉了。
南斯骞顿了顿: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淳沉默不语。
他越这样,南斯骞心越吊得厉害,甚至有些抓心挠肺的。
直到苏淳叹了口气:现在不方便,到家再说。然后不等南斯骞回话就断然掐断了电话。
南斯骞对着消音的手机烦躁的看了一会儿,把一根烟抽烟,回到了包厢里。
张博康一看他进来就站起身连连摆手:总算回来了,我可不敢跟他们打了,这付经理请来的都是高手啊。
另两位经理哈哈一笑,付霖啸也跟着说:这话说的,我们可本就是冲着赢小南总的钱来的。
南斯骞笑着坐过去,一语双关玩笑道:被老南压榨过的劳动力,要从小南手里加倍赚回去才行啊。
牌桌上的人一齐摆手说不敢,话题顺势移到了公司事务上头。
南斯骞根本无心麻将,一边记下有关公司的事,一边提心吊胆的想一会儿苏淳会说什么。
这感觉煎熬万分,如果重新给他一次机会,那南斯骞肯定不会挑破那层窗户纸,被他那么轻易的就搞到手确定了关系。
但是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在,苏淳是不是就连分手也不用说,默不吭声的就出国去了?
思及此,南斯骞又无比庆幸两人已经确定了这层让人又爱又恨的道德关系。
连打了两圈牌,话题从公司到医院再到器材和人事变动都聊了一个遍,南斯骞愣是一次牌都没推过。
虽然他本就意不在此,初衷也是为了搞好关系好在股东大会上能得到这几位的支持。但是手气这么背,输的这么惨,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最后就连付霖啸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借口唱歌缺了席。
南斯骞压着牌,笑着说:这样吧,大家打牌也都打累了,永恒路朋友新开了一家按摩店,我请客去按摩放松一下怎么样,顺带给他捧捧场?
要是单纯的让新老板请客按摩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去给新老板的朋友捧场,那肯定是不能推辞的。
付霖啸搁下话筒,站起身抻了抻肩膀:刚好我这肩膀正发酸呢!
另外两位经理也跟着附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只有陈廷搂着那一起唱歌的小男生不撒手,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带他找个地方去吃夜宵。
夜宵显然不是单纯的夜宵,几个人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显然是都习惯了这种先撤的事情这叫性情中人。
六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出门,都是一表人才的成功人士,穿着谈吐样样拿得出手,引得一楼许多人驻足相望。
出门的时候南斯骞落后两步,跟张博康并排走到一起,小声问:之前你跟苏淳坐在沙发上聊什么了,他怎么突然走了?
一晚上时间都要过去了,张博康没想到他现在才问。踌躇了一下说:开了几句玩笑,我问他愿不愿意来恒星发展,他好像不太愿意。
说完以后他等着南斯骞问为什么,不料南斯骞却好像并不意外,还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张博康问。
南斯骞:别提了,最近跟我闹分手呢。
这下张博康真真切切的诧异了:为什么??
南斯骞不愿多说,含糊道:就乱七八糟许多事。他话锋一转道:等到了按摩店,全部都定单人间,我等没动静了再离开,你按完帮我最后划个账行吗?
他捏着张卡,有些犹豫要不要塞到张博康的手里,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本来想找陈廷,谁知道他溜的比我还快。
张博康抬手双指夹住卡片,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南斯骞含笑道:改天请你吃饭。
好,随时恭候。
几人前后去往目的地,除了陈廷半路偏离路线去了酒店,其他人都接二连三的到了永恒路。
南斯骞给每个人定了一套全身按摩,交代好经理如果有其他需求也全部满足,又多等了十分钟,才开着车离开。
快到苏淳小区的时候,手机响起软件提示音,南斯骞扫了一眼。
您关注的@苏纯纯正在直播
这人真是,吊着别人胃口,一点也不耽误开直播。
他打开手机一边听,一边直直的把车开到了苏淳楼下。
夜风很轻,细小的树枝轻轻摆动。地上的雨水已经彻底干透,宽敞干净的道路明亮的犹如天上的月。
就像窗口亮着的那盏灯。
南斯骞看了那灯光好半天,才拿起手机输入打赏金额,然后点了确定。
半分钟后,苏淳竟然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南斯骞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忙完了?苏淳问。
这轻轻的一声透过耳膜穿越四肢百骸,最后叮的一声贯穿到了心脏深处。
南斯骞在清冷的夜晚感受到了汹涌而来的暖流。
忙完了。他说。
苏淳:以后别给我直播间打赏了,平台分一半。
分呗,心疼我的钱啊?南斯骞笑了一声: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苏淳在那边静静的笑了,通过手机,南斯骞似乎能感受到他若有似无的气音响在耳边。
他今天沉静的不似平常。又不全是沉静,南斯骞总有一种他下一句就会突然爆发的错觉。
虽然他平时话也少,偶尔眉间的烦躁也丝毫不加掩饰,但是跟这种心里藏着事的感觉完全不同。
南斯骞开门下了车,你那会儿想跟我说什么?
苏淳听见动静以为他刚刚到家,他本来想跟南斯骞说张博康的事情,但是冷静了两个小时,突然又不想说了。
张博康这层窗户纸,他并不希望被挑破。
南斯骞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苏淳漠然道:忘了。
南斯骞:
他步伐有力,行动迅速的上了楼,此刻已经站在了苏淳的门外,李想在家吗?
问他干什么?
南斯骞:看你是真忘了,还是不方便说。
真忘了。似乎怕他不信,苏淳说:他不在家。
南斯骞伸手敲了两下门:是我进去还是你出来一下?
电话中的气息登时一顿,然后脚步声传来,门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苏淳有些诧异的从推开的门缝里看了他一眼。
南斯骞带着笑意跟他对视着,面前人声音跟话筒中的声音一同传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声控灯下的南斯骞一身黑色休闲装,在他的视线里微微一笑,把手机挂断扔进了裤子口袋里。
他深夜而来,带着很浅淡的酒气。
你怎么来了?苏淳打量着他。
南斯骞:这不是怕您在电话里头说不方便么。
苏淳沉默片刻推开门,进来吧。
南斯骞抬脚的瞬间有点犹豫,苏淳说:不用换鞋,家里没来过客人,没有备用拖鞋。
南斯骞跟着他进房间,简单扫了一眼客厅和两个卧室的位置,他指着划出来的一块弹力垫说:你直播的地方?
苏淳点头,地方小,施展不开。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橙汁一瓶雪碧,喝什么?
橙汁吧。
南斯骞重新看向那块直播的时候镜头照到的地方,这地方单独占了大半个客厅,也不算很小。但是苏淳每次在这里跳舞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宽度不够,等真的看到这块地方,才觉得其实距离并不算短。
只有南斯骞知道,比起从手机的镜头里面观看,实际中苏淳的腿要更长一些。
坐,苏淳把倒满杯的橙汁在加热垫上热了一分钟,塞到他手里,给。
南斯骞坐在沙发上,端着橙汁:这么体贴周到,这还是我认识的苏淳吗?
苏淳坐在另一边,全身的重量都卸在沙发上,头也跟着微微后仰。
南斯骞断定他有心事,或许还不止一桩。
他没有追问苏淳有什么事,而是问:从来没有过同学或者朋友来过这里吗?
很少,苏淳说:之前租房的时候说好了,有事出去解决,尽量不带朋友回来。
南斯骞眉梢微微一动,慢慢说:那天,我过来找你,在门口碰到有人也来找你。
苏淳疑惑的睁开眼,看着他。
南斯骞回想了一下:短头发,眼睛挺大,小圆脸,比你矮点可能是你某一届前男友。
苏淳也跟着回想:有点印象记不清了,然后呢?
什么眼神,南斯骞啧了一声: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跟他打一架吗。
苏淳也跟着啧,提起嘴角说:这么大人了还开斗气车,说撞就撞人家车呢。
南斯骞笑着喝了一口橙汁。
苏淳说:我住在这里不是什么秘密,跟同学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南斯骞含着半口橙汁,轻轻笑了笑。
苏淳拿起遥控来打开电视,等待开屏广告过去的时候,南斯骞咽下橙汁,慢慢的问:苏淳,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苏淳过了最初冲动的时候,再加上心意的明晰,已经打定主意不把张博康的事情告诉他了,眼下有一件比那更重要的事情,他问:你最近忙吗?
南斯骞其实有点忙碌,医院的工作等着交接、新人等着他带,公司的事也需要他交接、关口上的人也等着他接触。他却犹豫着说自己到底忙还是不忙。
苏淳闭上眼,似乎有些疲累。
他捏了捏鼻梁,猝不及防、单刀直入的说:忙能腾出一天的时间来吗,我妈想见见你。
第38章
嗯嗯?!南斯骞鼻音拐了调, 没想到苏淳要说的竟然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见我?为什么??
苏淳:我跟你可不一样,今天送表明天送车,搞那些虚的。我眼下就想带你见家长, 你直说去不去吧。
去,南斯骞下意识的答应了, 然后才开始皱眉:我一直都没问,你家里干嘛的?父母都什么工作?除了父母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苏淳看了他一眼。
南斯骞解释说:要见长辈, 我总得带点合适的礼物。
苏淳小声哦了一下, 说:我爸搞养殖, 我妈在s大当教授。
?这倒没想到。
苏淳:古筝专业。说着他看了一眼时间, 打开电视跳了几个台,然后播到一档回播的音乐节目上,朝着里面正在表演的人抬了抬下颌:她。
南斯骞:
感情人家娱乐圈早有后台, 怪不得对恒星娱乐不感兴趣。
南斯骞重新打量苏淳, 苏淳斜着眼看他:怎么了?
南斯骞忍不住说:你跟妈妈挺像的, 爸爸搞养殖?养奶牛,养羊, 猪?这什么组合啊。
苏淳说:非得我妈拿着鞭子去山头放牛才算搭配啊?
南斯骞笑了起来。
自他一笑, 刚刚凝固而一触即发的氛围立刻瓦解, 变成了一贯的轻松。
苏淳松了口气, 心情转好, 仍旧疏懒的靠着沙发,你愿意见见那最好不过。我从小家庭氛围比较和谐,父母算得上开明, 我也不希望以后我的生活发生太大的改变,尤其在家庭关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