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唐宝已经泣不成声。
  帝昊天勾住唐宝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
  那娇小的脸上，全是眼泪，眼睛里也包着未坠落的泪水。
  “我是谁？这些话你是对谁说的？”帝昊天深黑的眸锐利的似乎要刺进唐宝的灵魂深处去。
  “……你……”本来唐宝就醉醺醺的，现在眼睛里还包着一泡泪，更是看不清了。
  就觉得眼前的人只存在一个晃悠的水晶世界里，让她更迷糊。
  “我是谁？”帝昊天问。
  “你是……你是……我不知道，我看不清……”唐宝结结巴巴蹦出这么一句。
  帝昊天表情凌厉：“看不清，声音也听不出来？”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凶啊？”唐宝皱眉，下颚都被捏痛了。
  “谁让你跟人一起玩的？”帝昊天阴冷地问。
  “我……我没有啊？”唐宝问，“我什么时候出去玩了？”
  “……”
  “我不要理你了，我要睡觉了……”唐宝从帝昊天手里脱离，转身就要走。
  然而被帝昊天一把拽回去。
  唐宝再次撞入帝昊天结实强健的胸口——
  “唔，疼。”
  “说，你的心里装着谁！”帝昊天逼问。
  唐宝眼睛无力地眨了眨，看着帝昊天，一片迷茫，然而，说出来的话毫不犹豫：“你。”
  “……”
  唐宝说完，就直接趴在帝昊天的身体上睡过去了。
  刚才问唐宝说他是谁，她说不知道，看不清楚。所以，她心里装着‘不知道，不清楚’？
  帝昊天的脸色阴沉至极。
  唐宝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哪里？
  她喝醉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好好的。
  身旁更没有第二个人。
  万米莱怎么不在？
  唐宝蓦然想到昨晚她跟着一个男的走了。
  然后就……回到了房间？
  再然后呢？
  唐宝此时此刻是蒙圈的。
  在看到沙发上的双肩包时，立刻上前，将手机拿出来。
  里面有万米莱的未接来电。
  唐宝立刻回拨过去。
  “你总算回我电话了。”万米莱说。
  “你现在在哪里？”
  “都快十点了，当然是在公司。”万米莱已经进入到工作中了。
  她和唐宝可不一样。
  她是那种对工作勤勤恳恳，负责任的好职员。
  “那昨晚发生了什么？”唐宝问。
  “发生什么？你想不起来？”
  “想起来一点点，我和陌生男人走了。”
  “嗯，想的很正确。”
  “我说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啊？”唐宝跳脚了。
  “喂，唐宝同学，你既然能想起你和陌生男人走了，就应该想得起跟我说过的话吧？”
  唐宝有些底气不足：“说什么了？”
  “说让我先回去，路上小心。”
  “可我那是酒喝多了，脑子犯糊涂，我说让你回去你还真回去啊？”
  “我没有回去啊，我碰到何绝了，你没有碰到帝少么？”
  “帝昊天？”唐宝懵了下。“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喝醉酒能失忆到这种地步？”万米莱觉得帝昊天肯定是出现了，要不然为什么何绝会出现？
  这是巧合？
  这是何绝和帝昊天不在一块的原因？
  万米莱不太相信。
  可唐宝比她更不相信：“我……我一点影响都没有。我觉得帝昊天不可能跟我接触过。也许你就碰上了何绝而已。”
  她认为，现在和帝昊天闹成这个样子。
  而且，帝昊天对她早就不闻不问了。
  怎么可能在她出现在这里后，他就出现在她面前。
  唐宝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
  上次的事情后，帝昊天没有掐死她就不错了。
  挂了电话的唐宝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转圈圈，想找出帝昊天出现的蛛丝马迹。
  只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唐宝的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双肩包上。
  她喝得那么醉，难道还有脑子把包包放沙发上？
  没有扔到窗外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唐宝确定有人跟她一起进房间过。
  但是，是谁呢？
  是那个陌生男人？
  还是，帝昊天……
  到了公司差不多就是吃午餐的时间了。
  这个老板当得很是惬意。
  “我请你吃饭。”万米莱说。
  唐宝愣：“怎么突然这么好？老实说，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了？吃不吃？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不要钱的当然吃。”
  “……”
  两个人找了个餐厅吃饭。
  唐宝无聊地看着玻璃窗外的街景。
  看着那来来去去的车和人。
  宿醉后的脑袋还是晕沉沉的。
  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转回脸，就发现万米莱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什么？”唐宝问。
  “你真一点都不记得昨晚了？”
  唐宝摇头。
  “那你跟那个陌生男人……”
  “没有。”就算身体上感觉不到，可她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
  没有道理。
  “那就好。”
  唐宝想了想，问万米莱：“你觉得昨晚帝昊天出现过？会有……那种可能么？”
  “为什么没有？”
  “怎么说？”
  万米莱给她分析：“你想想，我们昨晚去的那个是小酒吧，在酒吧中的消费还是比较低的。你觉得帝少会去那种地方么？”
  “可是你没有看到帝昊天。”
  “看到何绝就可以了啊，他可是帝少的贴身保镖！”
  “那万一何绝跟帝昊天请了个假，去那里处理私人事务呢？”唐宝又问。
  “……”
  “你当时怎么就没有问问何绝？”唐宝问。
  “问了，他冷冰冰的就像我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说啊！”
  唐宝头更痛了，嘴里嘀咕：“真是怂。”
  “你说谁怂呢？”
  “你。”
  “我怎么就怂了？”万米莱不干了。
  “套不出话。”唐宝说。
  “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套？”
  “那你应该打十竿子。”
  “……”
  两人吃完了之后就离开了餐厅。
  刚出门的时候，唐宝就感觉一阵风直往领口里钻，冷得她一个哆嗦。
  “怎么这么冷了？”
  “这都冬天了，能不冷么？”万米莱将外套裹裹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