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宠妻指南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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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我不倾城 更新:2024-05-15 20:37 字数:3851
“白公子留步……”
杨素云急声挽留,见白锦书仿若未闻,她身侧的婢女不顾一切便冲上前去,拦住白锦书的去路。
杨素云未料她会如此,不禁惊呼,“墨香!”
“容奴婢无礼了,丞相可否听我家小姐说几句话……”婢女战战兢兢说完,屈膝便跪在了白锦书跟前,匍匐在地,身子轻颤。
她是害怕的,可为了自家小姐,她不得不如此。
南风面色一寒,便要拔腿上前,白锦书抬手制止,似笑非笑道,“倒是个忠心的,你起来罢,你这般拦路,倒显得本相不近人情了。”
墨香颤颤起身退到一旁。
杨素云心下凄凉,如今连同他搭句话也得靠着婢女用性命去求,他该是何等的厌恶她。
殊不知今日她又花了多少勇气才会不顾及女儿家的颜面来拦他,不过是想了结这许多年的夙愿。
白锦书面上显露隐约不耐之色,却未多言,静待杨素云开口。
“白公子,你可记得十二年前在此处救过一个小女孩?”杨素云的目光哀戚落于前方荷塘。
白锦书不明所以望向她所指的地方,俊眉微拧,实在想不明白她此言何意。
“杨小姐莫不是记错了,十二年前我终年卧于病榻,连独立行走已是极为艰难,更遑论在此处救人。”
闻言,南风似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杨素云颓然退了一步,他果真不记得了呢,这十二年来只有她一人念念不忘。
白锦书只注意到南风的异样,眉目微动,却也只淡淡瞥了眼南风,而即便只是这轻轻一瞥,南风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南风是三年前才来到白锦书身边的,对于白锦书幼年时的事,他知之甚少,但旁观者清,他比白锦书先明白了杨素云为何忽然提及十多年前的旧事。
瞧自家公子从来只对夫人温柔细腻,南风也深感无奈,只好凑过去,在公子耳边低语,“公子,这杨小姐多半误以为十多年前是您救了她,是以才……”
白锦书眉头越发皱的紧了,细细回想确实不曾有这所谓的‘误以为’发生过,他幼年时虽也同景熠一道入过几次宫门,但那时他一步三喘,行走尚需人扶,如何能救得了杨素云。
“杨小姐怕是认错……”他忽然记起一些事,当年的事,或许真是杨素云认错人了。
那时他身子孱弱,几乎是闭门不出,偶尔好转能下地行走,身边玩伴也只有景熠一人,每回入宫亦是与景熠一起的。
十二年前,他十一岁,景熠也是,那一年是他成年前最后一次入宫,当时还是皇帝的太上皇与他叙话,景熠便自行跑到这御花园来玩,待他来寻景熠时,是在院门处碰到衣袖半湿的景熠,当时这荷塘边围着不少宫婢內侍,他隐约听人窃语说有人落水幸得世子搭救。
原来当年景熠救的竟是杨素云。
白锦书摇头轻叹,“世人皆赞杨小姐聪慧,此事到底是一叶障目了,十多年前我入宫次数屈指可数,每回皆是与景熠世子为伴。”
言尽七分便差不多了,剩下三分说破了也无甚意义。
言尽于此,白锦书急着要去找凉月,便不再逗留,南风见公子走了,倒是怜悯地犯了十数载傻的杨小姐叹了一口气才小跑追上自家公子的步调。
杨素云顿时面如死灰。
竟是她认错人了。
忆起旧事,历历在目,那年虽母亲一同入宫陪太妃叙话,母亲在太妃寝殿,年幼的她好动乱跑,与乳娘走散来到这荷塘边,荷花盛开,她便想着折上一只带回府去,未料踩滑落入荷塘。
扑腾挣扎许久渐渐失力,意识模糊,似是被人抓住胳膊拎了起来,她是在乳娘的哭喊声中醒来的,最后也只瞧见那渐渐远去的衣角。
她虚弱问方才那人是谁,有宫婢顺着她瞧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告知那是白国公府的大公子。
自此白国公府的大公子便成了她的执念。
却原来,她认错了,一开始便错的离谱,以致后来执念成魔,她险些酿下灭族大祸。
痴念十余载,到头来只是个误会,她多可笑。
陀峰顶上,她心魔作祟,恩将仇报,差点儿害得那救了她性命的女子坠崖。
细细想来,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呢?
墨香上前扶住仿佛失力所有力气即将站不稳的杨素云,心疼地劝道,“小姐,您该放下了。”
放下……
白锦书始终未能找到凉月,不多时星魂亲自来寻他,擂台摆在宫中教场之上,还有一刻便要开始了。
心想或许凉月去了教场,白锦书又匆匆奔着教场去,方走了几步,后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一个时辰后,擂台之上站着每轮皆获胜的四人。
杨凌云、成瑾浩赫然在列,还有便是以德安王义子身份上擂台挑战而胜出的宋子煜。
以及丞相大人……
御座之上是悠闲散漫的君王,满朝文武大臣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年纪大一些的不免怀疑自己老眼昏花,揉了几回眼,擂台上那白衣翩翩的公子怎长了一张与丞相一样的脸。
景熠饶有兴致摸摸下巴,似笑非笑道,“原以为锦书哥有自己的法子,未曾想如卿哥又来显摆他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及高强的武艺……不愧是表兄弟,这身量也差不多,倒还真能以假乱真。”
星魂心虚应是,垂首不敢多言。
只听景陌又自嘲冷笑道,“呵,这主意多半又是离忧出的,她倒是心疼锦书哥得紧,如此厚此薄彼……怎就不心疼心疼我呢?”
因知情不报而心虚的星魂大气也不敢出。
第57章 第57章
永延殿外,南风无比忐忑。
公子被星魂击晕后带至永延殿, 还将公子捆了起来放在大床上, 南风知晓公子早醒了,奈何手脚被束, 嘴也被堵了,晕了一个时辰便醒了, 这都挣扎了半个时辰了。
想必是心急擂台之事。
星魂离开前交代, 主子有令,擂台未散场便不可将公子放出来, 这可为难南风了。
稍后公子一得自由必是怒不可遏,首先遭殃的便是他这个随身护卫, 更何况此事他确实与星魂同流合污了。
只因星魂说擂台之事主子早有安排,公子不出现不可出现, 否则会乱了大计。
南风虽知主子行事向来令人出其不意, 她不愿见陛下,但陛下若遇难事,主子必不会坐视不理, 此行入京除了为公子大终身大事外, 便是下了决心要帮陛下除了德安王这只老狐狸。
主子与德安王之间有杀父之仇, 她谋划了近十年便是待有朝一日亲手杀了德安王。
南风兀自对着日空发呆。
他很清楚许离忧很想亲手杀了德安王,但德安王虽对任何人狠辣绝情, 却待景熠极好,亦知景熠还顾念叔侄之情……
‘砰’的一声响,南风醒神, 急忙回身至殿门查看,待他悄悄将殿门推开小条缝隙往里瞧,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公子竟挪下床,用作滚的,滚到了殿门后,方才那声响动便是公子费力抬脚踢。
“公子……”
他急忙将门推开,进殿将躺在地上的白锦书扶了坐起,却不敢解开绳索,只敢替自家公子拿了堵嘴的帕子。
此时的白锦书狼狈不堪,在殿内滚了这么远,想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南风替他摘了堵嘴的帕子,他便冷声道,“松开!”
南风后退一步,单膝跪地请罪。
“公子恕罪。”意思很明显,他不能松绑。
白锦书面色冷冷,“你到底可有认我为主?我让你替我松绑!”
南风跪地不起,垂首道,“请公子恕罪,主……陛下有令,待擂台散场才可放了公子。”
只能让陛下背黑锅了,想必主子亦是不愿因她而害公子伤心的,反正平日里陛下惹事得罪公子,多这一件也无甚要紧的罢……
而在教场上看比武看得津津有味的陛下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阿嚏!”
星魂:“……陛下似乎着凉了。”
底下的大臣与使臣及坐得稍远的命妇女眷亦举目望来,陛下揉揉发痒的鼻子,对星魂摆手,“朕怎觉着小人背地里骂朕呢。”
陛下这一声嘀咕,底下不少大臣听到了,立时吓得脸都白了。
天子怒,那岂是寻常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暗地里辱骂天子也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心有不满,那也只敢埋在心里。
这陛下随口来这么一句,那便是腥风血雨啊。
不多时,景陌这一句无心之言便在众大臣中传了一遍,而后整个氛围皆变了,除了笑吟吟的德安王外,在场之人无不忐忑。
本来今日这擂台便不寻常,明眼人皆瞧得出来。
这擂台即将散场了,安喜郡主还未露面,更何况台上还有一个忽然由弱书生变为武林高手的丞相。
德安王也忽然冒出一个义子来,皆是冲着名不见经传的安喜郡主而来。
今日的一切恍若梦境一般不可思议。
擂台之上,杨凌云对上了成瑾浩。
“瑾浩,这些年你藏得够深啊。”杨凌云目光复杂打量着眼前这位相交数年却从未看透的好友。
三年前,边关告急,靖国侯府临危受命,他随父一同出征,待班师回京时,成瑾浩已领职受封,此后便未在与往日里他们那群好友鬼混过。
而如今他依旧是靖国侯府那混账小侯爷,成瑾浩已成了坊间称赞的浪子回头典范。
令杨凌云惊叹的是成瑾浩的武功。
方才换场时,他瞧成瑾浩对付那些对手毫不费力,相识数年,他才知成瑾浩一直藏拙。
他不是成瑾浩的对手的。
成瑾浩微笑拱手,“小侯爷言重了,彼时瑾浩也未曾有过欺瞒,只是那时我们只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罢了,正如此时小侯爷与我同站在这擂台上,终究是有了想做之事。”
“想做之事……”杨凌云挑眉,“你也想娶安喜郡主?”
成瑾浩笑得高深,“或许罢,今日瑾浩会尽力而为,小侯爷要当心了。”
略微思忖后,杨凌云咧嘴笑,“我是想娶安喜郡主来着,势必要全力以赴,瑾浩可要手下留情啊。”
成瑾浩朝杨凌云走近,压低声音道,“瑾浩若败,下一场小侯爷便会先与宋子煜对上,那宋子煜来者不善,瞧他方才招招狠辣,那些只想凑热闹的世家公子吓得上场便认输弃权,您与他对上,他怕是要下狠手的。”
杨凌云一愣,“这宋子煜是德安王的义子,他也想娶安喜郡主莫不是有不良企图?”
成瑾浩点头,“德安王与陛下、丞相不睦已是人尽皆知,今日怕是有好戏瞧了,你我相交一场,听我一句劝,莫要掺和进来。”
杨凌云的目光落在台下,自负手而立的俊颜含笑的‘丞相’身上掠过,又蹙眉扫了眼宋子煜,又问成瑾浩,“丞相打得过那宋子煜吗?”
“今日的丞相,武功远在我之上,宋子煜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