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 第114节
作者:
柔南 更新:2024-05-15 17:58 字数:4244
后来蔚宗意过来,听到房里的异声后,很自觉的又走了。但改日再次过来的结果仍是见不到两人出房间,他便问沈星:“他们怎一直不出来?”
沈星:“属下不知。”他确实不知原因,只顾服从。
蔚宗意自然不会打扰夫妻生活,后又走了,再来多次,可还是这个结果。
三月十五的这日,杜青雨被一纸诏书封为淑妃,为四妃之首。因蔚元钧后宫妃嫔本就寥寥无几人,更是无后无贵妃,所以待她入了宫,其地位可想而知。
区区一靖阳侯府二房庶女,入宫便是如此,杜家里外自然都炸开了锅。杜老夫人甚至一改对杜青雨的态度,心里琢磨着若这丫头真将圣上迷住,那后位也不是不可能。
唯独杜青雨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奇怪。
后来她也来了千百庄找杜青宁,踏进序月水渊便遇到再次吃闭门羹的蔚宗意。
蔚宗意见到这虽还没有入宫,身份却一跃千里的丫头,笑道:“三姑娘这是来找妹妹的?得落空了。”
杜青雨不解:“为何?”
蔚宗意便将自己这几日所经历的与她说了,她闻言便只能与蔚宗意同行离去,心想着在入宫之前,一定要见阿宁一面。
奈何后又来了几次,仍是不见人,让人越想越纳闷。若不是因可以听到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甚至担心他们二人已是出了意外。
可再如何也不敢去敲那门。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二更了。 (*≧▽≦) 可以放松啦。
第92章
裴延估量着杜青宁快醒时,便喊了人送饭菜进来。婢女出去后,又很自觉的把门给从外面锁起。
自上次裴延将窗户关上后,便再没打开过。就算中间杜青宁想打开,也都被他止住。所以这些日子,这房间里始终保持着昏暗。他说他喜欢这种感觉,能让他们更清晰的只能感觉到彼此。
但杜青宁讨厌,讨厌这种由身体到精神一起被束缚的感觉,讨厌到几乎要疯。
随着房门被关闭的声音响起,她便就醒了,却不愿睁眼,因为睁眼看到的也只是他。
谁都不能在裴延身边玩猫腻,尤其是杜青宁,她只一醒,哪怕是没睁眼,他也能知道。他的声音突然在她的头顶响起:“看着我。”
不得不说,他现在成功了,她确实开始怕他,所以她只能万分不甘愿的睁开了眼,但仍是犹犹豫豫的不想抬眸看他,后被他抬起了下巴。
裴延的视线比她好,虽然环境昏暗,他也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脸色。她这脸色瞧着倒是好了不少,因为他的药,也因为他最近虽长久,却刻意的温柔。
他亲了下她的脸,将她扶起身后,便起床去外间将饭菜端了过来。
他坐在床边喂着她吃,身上仍旧一丝.不挂。之前她还会试着让他穿衣服,可他说,反正能看到他的只有她,穿不穿也无所谓。
他的拒绝,让她便再没说过这个问题,只尽力回避去看他,除非他非得她看,她就当看的不是个男人。
现在的她是真的越发不想吃东西,可却不得不吃,一口接着一口,尤其的缓慢。
浑浑噩噩的生活,几乎让她不知今夕何夕。好在最近听着外面的雨声陆陆续续下了多日,今日又停了,她想,该是刚过了清明。
用了膳,他又去了床上抱住她。
这就是他想要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与她不分开,他们只有彼此,再无其他的任何。
可惜……
他紧搂着她,蹭着她的额头,眼眸半眯。他似克制不住,微微叹息起来,仿若极其的享受这种生活。
她暗暗握了握拳,极厌恶他对这种日子的沉溺,却看不到他半眯的眼底深处,那极其的黯淡。
他突然出声:“我很喜欢这种生活,很喜欢很喜欢,就像是中了毒。”
杜青宁闻言咬住下唇。
他又抬起她的下巴,看入她的眼底:“可你不喜欢这种生活,也不喜欢我,我的心里全是你,最喜欢的你。可惜……你心里给我的位置只有厌恶。”
杜青宁心里冷笑,他倒是会装苦情。
她从未想要厌恶他,他胡乱废人,她哄着他。绕是他胡乱杀人,她也期待与他讲道理,期待他能改一改。偏偏他却动不动把她当玩具一样折腾,她的身与心,还真是被他折腾的千疮百孔。
她感觉不到他有把她当人,他就只当她是一个不会痛不会难过的傀儡,或是一个只被允许向主人摇尾巴的狗。
这时,他突然又问她:“你可是有妥协?全心全意对我,就像我对你。”
她未语。
她会沉默,他似乎不觉得意外,毕竟她已经倔就这么久,他痛她执着于不要她,却也有些麻木了。
他低头亲她:“不妥协也好,如此日日没事做,就只不断要你的感觉,正是我要的。”听起来倒是挺温柔的声音,听在她耳里,却仍像是在有意逼她。
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不停歇的动,她几乎要吐,她紧握住拳头,忍着没去狠狠地砸打这个禽兽。
她真的受够了日日被关在这一方天地中,被他日日如此对待。
她真感觉自己要疯了。
外头亭下,杜青雨看着始终紧闭的房门。她在这里等了一天,却始终没有等到阿宁出来。中间有婢女进去送饭,她托婢女传话,可婢女从房间出来后,却直接快步跑了,理都不再理她。
她是真的很想见阿宁一面,阿宁是她在入宫之前最想见的人。
怀着强烈的失落,她不得不起身离去。路上,她又碰到蔚宗意朝这边走来,待到近了,她停下脚步朝其福了个身。
蔚宗意看了看她身后的序月水渊,问她:“结果如何?他们可是出门了?”
杜青雨摇头。
“这不是有病嘛!”蔚宗意不由嘀咕了起来,“感情再好,也不至于会黏糊到如此地步,分明就是不正常的两个人。”
杜青雨也觉得不正常,可人家是夫妻,他们这些外人又能说什么。
蔚宗意默了会,便还是对杜青雨道:“走吧!”
杜青雨:“嗯!”
从序月水渊到千百庄大门的路上,蔚宗意侧头看了看这自己曾也相中的姑娘,突发奇想的问道:“三姑娘可是有后悔答应入宫?”绕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也并不觉得入宫是个好归宿,可偏偏这丫头却愿意,也不知是不是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
杜青雨愣了下,未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只看了看他,便摇头:“不后悔。”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最终自己该如何做。
蔚宗意闻言也不惊讶,他信得过蔚元钧,就算对方的身份是皇上,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受苦。
杜青雨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蔚宗意在想什么,她只思索着在入宫之前,她到底能不能与阿宁见上一面。
可惜直到四月初,她入宫的时间到来,她也没能见到阿宁。后来,她红着眼睛上了宫里来的辇车,怀着遗憾随仪仗队入了宫。
转瞬便又到了四月初五,杜青宁的生辰。
这日,她已是气的完全不想再睁眼,就算他逼她,她也不为所动。如此生不如死,她甚至觉得真的不如死了。
不想裴延突然在她耳边道:“今日,阿宁满十六岁了。”
她闻言这才睁开了有些红的眼,问道:“可是有人来找我?可是有人来送礼?”
裴延:“有,来的人,自有人应付,送的礼,自然也有人收好。”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眼睛:“看在今日是阿宁生辰的份上,晚上让人将那些礼都送进来,阿宁慢慢拆,嗯?”
杜青宁难得迎视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眸底深处的偏执。
她越来越绝望,绝望自己可能真的再也摆脱不了这个疯子。何况就算她好好与他过,估计也是一言不合就被继续折磨。
她抖了抖身子,忍住崩溃的感觉,闭眼道:“我不想要看什么礼。”她颤抖的声音中有了些哽咽之意。
她被囚.禁起来强.暴了一个多月,十六的生辰也是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
“好。”裴延仍趴在她身上,“我们不看,你只要看见我就好。”
他又怎感觉不到她几欲忍不住要发疯,可如此也好,说不定她突然忍不住就妥协了。说不定她突然就乖乖的,不再想不要他,会很自觉的心里眼里都是他。
他抬起本是埋在她脖颈间的脑袋,低头亲上她的嘴,又啃上她粉润的小耳朵,一路往下,一路点火。
她对他的排斥已是越发的深,深到就算他再温柔,她也觉得承受不住。
感觉到他突然的沉.入,那清晰无比的感觉,她的眼泪终于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流,沿着她的眼角流到她的鬓发中,只瞬间便打湿了她的头发。
听到她那与以往不同的抽噎声,正是埋首在她身上的他,健硕有力的身形突然顿住。他立刻抬头看她,就见到她竟是哭的极伤心,这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过的。
他难得愣住,僵硬的抬起手帮她拭泪,可是那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从来没见到她像现在这般哭的像个泪人,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极了。
他突然慌了,赶紧抽身坐起,将她拉起搂在怀里。
他低头不断小心翼翼的吞噬着她的眼泪,问她:“怎么突然哭了?”他的声音极其的轻柔,含着哄意。
她没理他,只一直哭着,由呜咽,到低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愤的架势,直到大哭。似乎是为了发泄,涕泗横流,越来越止不住。
这让裴延感觉,他每日给她喂的水与汤,都不够她这次流的。
他轻抚着她的背部:“乖,别哭了,嗯?”
被他哄着,她反而更是哭的厉害。她突然一把推开他,趴在了被子上,哭的肩头一耸一耸,真像是要哭死得了。
大哭时脸不宜埋在被子里,他又把她拉在怀中,不断帮她拭泪,他叹息了声,道:“是受不住这种生活了?”
她仍旧是哭,似乎要哭断气。
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疼。对他来说,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开心也好,倔强也好,都不该是这种崩溃的样子。
他轻抚着她的背部:“别哭了,我不要你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不……要……我?”杜青宁终于抽抽搭搭的看着他出声,泪眼朦胧中,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她也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裴延回味一下,觉得这话不对味,便继续吞噬着她的眼泪,轻声道:“只是暂时不弄你。”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就算死,他也会要她。
这一回,她哭的更凶,不断挣扎不断哭,无论他怎么哄,都在哭。
她的一双眼睛渐渐开始有肿意,小脸因为顺不来气,一会涨红,一会苍白,眼睛下周雪嫩的皮肤更是被眼泪泡的通红。
他不敢再给她擦眼泪,生怕将这泡多了的皮肤给擦破。
后来眼见着她真要哭断气似的,他终于又道:“你究竟想我怎样?只要适当,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杜青宁心觉现在是个提要求的好机会,偏偏一时她也止不住哭。
裴延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细细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缓过来气,好一会儿,才听到她仍旧抽噎不停地说道:“我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
她自然巴不得马上与他和离,可也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就算她真的哭死了,他也不会答应。若是能先与他分开喘喘气,再好好想想如何摆脱他也好。如此日日被关在这个屋子里,被困在他的身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也非常的痛苦。
裴延抵着她的额头,突然闭上了眼睛,在她满怀期待时,他才出声:“我不答应。”他是个自负的人,但唯独对她,他不敢放松半点。他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视线,不允许有半点她离开自己的意外发生。
她闻言突然暴躁的将他推开,流着眼泪吼道:“你不是说,只要适当,你什么要求都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