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你好。”骆斌礼貌地伸出手打招呼。
  “骆警官你好，久闻大名。”
  “李圣啊，你把现场的情况跟骆斌说一下吧，他昨天下午刚好在这里，说不定会知道一些事情。”鲍嘉兴吩咐道。
  李圣点点头说：“11月13日，凌晨5点10分接到报案，说是在这里发现尸体，我们是5点40左右到的这里，当时死者就在楼梯间，男性，脸朝上倒在地上，地上有一滩水渍，法医初步判断是失足从楼梯上滚下来撞到致命的后脑勺才死的。”
  是凑巧吗？骆斌心中暗惊，跟鲍冰心一直强调的三年前那个失足摔死的马明东同学的情况一模一样，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知不知道死者的身份？”骆斌反问。
  “暂时还不知道，死者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正在调查，从年龄判断这个人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穿着秦淮高中的校服。”
  二十岁，这么年轻，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意的谋杀。
  李圣补充道：“尸体发现者是这里负责卫生的王阿姨发现的，据他回忆在发现尸体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事。”
  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有个中年阿姨正在被其他警察问话，她的样子有些惊魂未定。
  “我可不可以去问一问那个阿姨。”骆斌询问道，毕竟现在是在沧州市，而且自己又不在办公状态，还是要分一下主次。
  “可以，请跟我来。”
  来到那位阿姨身边，李圣问：“王阿姨，麻烦你仔细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行吗？”
  王阿姨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她点点头一点都不嫌麻烦。
  “骆警官，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随时打断，不要当自己是外人。”
  “大婶，你是5点10分报的案，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尸体对吗？”
  “是的是的，当时我看到一个孩子躺在地上，可把我给吓坏了，我立刻就报了警，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王阿姨回忆道。
  骆斌觉得有些奇怪，反问：“这么说你没有碰死者，也没有检查他到底怎么样了，就直接打电话报警了吗？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王阿姨急道：“他肯定死了，因为差不多二十分钟前我看到过他。”
  说完指了指外面，补充道：“就是那个地方，当时时间是半个小时前，也就是四点半左右，我刚到这里准备打扫卫生，这个时节天亮的比较晚，加上树上的叶子都掉下来了，我要赶在孩子们来之前把教学楼附近卫生清理好，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他？”
  “是啊，他还跟我说话了呢，当时我还在想哪个孩子来学校这么早呢，当时学校大门应该还没开，我转念一想，可能是周末没有回家留在宿舍的孩子便没有多想。”
  “你们还说话了？说了什么？”骆斌一脸不可置信。
  王阿姨回忆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回了一句，仅此而已，当时那个人穿的衣服和那个楼梯上的人一模一样。”
  虽然王阿姨有些紧张，但说的话也算是符合逻辑，而且骆斌也在仔细观察王阿姨的语气和各种动作，发现她说的应该都是回忆里的记忆，而不是胡乱编造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五点十分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死了啊。”
  “哎哟，警察同志你听我说完，中间会发生不得了的事呢，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后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正在那个地方扫地呢，忽然听见身后好像有动静，我就回头看了，然后就看到那个孩子在我身后不远处。”
  “然后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我也没当回事，后来我发现他的个子好像比之前看到时候高了不少，我就觉得奇怪，想上前看看，结果看到他飘在半空中，当时把我吓坏了，我还跌了一跤，吓得我赶紧跑。”
  骆斌立刻问：“你看到他漂浮时候他有没有动，还有那是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里，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当时我害怕极了，没敢多看其他东西，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才缓过来，因为我是敬主之人，一辈子没有做过坏事，我心里念叨着有主的保佑，既然让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说不定是有什么指引，于是我又出来想看看情况。”
  她指的地方正是那棵大树旁，骆斌觉得如果没猜错的话，王阿姨看到的应该就是用假人冒充的模型，于是问：“王阿姨你确定你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吗？”
  “这倒没有，看到他飘在空中我就吓了一跳，没有敢看他的脸，我第二次出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是飘在空中，我就尝试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结果他还是不说话，我看他动也不动，知道他不会害我，我胆子就大了些，想上前看个究竟。”
  听她说得这么轻松，不得不佩服这和王阿姨胆子挺大，这种情况下竟然敢上前。
  “可我刚走没两步，就听见他说话了。”
  “什么？他说话了？你说那个飘在空中的人说话了？”骆斌立刻反问。
  王阿姨肯定道：“是的，他说话了，说的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有罪’，我听得很清楚，就是这几个字，一字不落。”
  “你确定是他说出来的？”
  这个问题把王阿姨问愣住了，她迷惘道：“当时四下无人，肯定是他说的话啊，不过我没有看到他亲口说，因为我距离他还有些距离，加上天色很黑，我只能说那句话是从他这边发出来的。”
  说到这里骆斌大概明白了，他点点头继续问：“然后呢？”
  此时王阿姨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她颤巍巍道：“然后我就看到他飞走了，真的是飞走了，唰的一下脚没有落地，就朝教学楼飞了过去，当时我害怕极了第一时间是快跑，但心想他会不会想带我去什么地方，于是我就跟了过去。”
  “然后跟近教学楼的楼梯里，我就看到那个孩子倒在地上，我第一反应是坏了，于是就立刻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