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伏影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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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首诗 更新:2024-05-17 16:13 字数:2668
温舟勍看她笑意悠悠的看向她,五味杂陈。
她面对厉斯远,调皮、撒娇、可爱,看到他却是疏远,客气,就差叫他温先生了。
温舟勍看着她从他面前走过,伸出双手投入厉斯远怀抱,抱着他的手臂甩来甩去,“让我跟着你让我跟着你吧,我绝对不烦你,不打扰你,你想干什么都行,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你。”
“免谈。”厉斯远不留情面的一口回绝,“跟我回房间。”
语气冷硬,动作粗暴,搭上她腰的手带着维护。
商渔并没察觉,还在大声遗憾,“不要,我不想回去,我不回去……”
厉斯远拖着她走远。
温舟勍站在原地。
商渔明眸善睐的看向揽着他的人,眼里尽是满满的喜欢。
身后黑色的海水一望无际,拉着他沉沉往下坠。
他忽有几分晕厥,浑浑噩噩,转身看一望无际的海水,无法抑制的恶心涌了上来。
从那之后,温舟勍厌恶水。
看着辽阔的江面,那晚的寒冷如跗骨之蛆一般从他脊背攀爬上来。
章晚不知,还在看着江面发呆。
温舟勍浅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恶心又如何,只要是她喜欢,他便能搬到江边,压着不断上涌的恶心和寒冷说:“再吹会江风我们就回去。”
作者有话说:
注:一个更热情更短暂的夏天开始了。这些炎热白日虽然漫长,却如旗帜般燃烧,在熊熊火焰中消逝。——《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
第57章
酒吧里, 厉斯远已经喝得满身酒味,同行的人习以为常,也不敢管, 平常朱金阔还敢大着胆子劝两句, 现在朱金阔父亲病危, 他心情不好也在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偌大的包厢里, 零零散散丢了不少的酒瓶。
齐拓到的时候,开门差点被冲鼻的酒精味赶出去, 眼睛都刺的睁不开了。
“你们就看着!也不劝劝?”齐拓拧眉。
老犬打哈哈,“我们怎么劝的了啊。”
“朱金阔, 去拿酒。”厉斯远晃着又空的瓶子说道。
“行了, 别喝了。”齐拓说。
朱金阔起身,摇摇摆摆又招人送来一大筐酒。
他一个成日只想玩乐的小少爷,眼瞅着父亲快不行了,感觉自己天都要蹋了。
“厉哥, 喝!喝醉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老子也不用头疼的想疯。”说着,他跌坐在沙发边,喝了几口抱起厉斯远的腿哭嚎起来, “爸啊,你不能死啊, 我这混账还在,你怎么能放心离开。”
“爸, 你不跟你儿子斗智斗勇了吗,我再也不气你了。”
朱金阔头脑不清醒, 喊起来嗓门却是不低。
“滚开。”厉斯远腿踢他。
“厉哥, 我知道你难过, 狗跟在身边都能有感情,况且嫂子喜欢你十六年,怎么会说变心就变心呢,我看一定是那个温舟勍迷惑了她。”
“厉哥,要不我们找人收拾了他。”
“哼。”齐拓冷笑,“你要是不想你爸气得从病床上昏过去,就尽管动手。”
他们纸醉金迷,沉迷寻欢作乐,不问半点家里事。齐拓虽然一个医生,但是对云城商圈大小事也算了如指掌,就算没多少人认识那个温家小少爷,他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厉斯远。
“那位什么来头?”朱金阔脸色一苦,猛地站起来,“老子怕他,反正以后也没人给我撑腰了,就是把天捅破了又如何。”
“他姓温。”齐拓说完,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操!不是吧!”老犬忽然反应过来,“温、温家的?哪个远方亲戚啊?”
“直系。”
“直什么直,谁不知道温雄的儿子温之策,六年时间将温家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发展成为龙头企业,多少人要仰他鼻息,哪里还有直系。”
朱金阔呆呆看着齐拓,下颔的都要合不上了,忽然从酒意里清醒。
“温,温家那个消失的小儿子?”
“呵。”齐拓冷笑。
朱金阔一屁股坐到地上,端着酒杯不说话了,心里一阵阵后怕,幸好当初没为了厉哥一时冲动,不然就真的捅了天了。
他转了由头,“厉哥,你也别气馁,嫂子远离你,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我还在医院见过她好几次,说不定有什么事呢。”
他这么咂摸着,猛拍了一下手,“对啊,万一嫂子真是有苦衷呢,我在医院见她几回,每次脸色都不太好。”
“你在医院见过她好几次?”厉斯远拧眉问。
“对,对啊。”
“哪个医院?”
“就我爸住的,绿,绿岛啊。”
厉斯远想起早晨商渔看到她时惊讶的样子,那时便觉得有几分古怪,心不在焉,不敢看他,透着几分心虚,现在回想起来更不对劲。
他受她几个月的冷淡,只以为她看到自己厌烦,也没有想太多。
“你怎么不早说!”
厉斯远隐隐感到害怕,甚至开始后悔刚才由着朱金阔那么随口说下去。
医院,医院……
厉斯远想到商渔早晨发白的脸色,猛地起身往外冲去。
“你去哪?”齐拓喊。
人已经甩上门走远了。
李洋在外面接电话,不停向各个邀约想要采访厉斯远的媒体道歉,正卑微的做着孙子,忽然见他祖宗从包厢里出来。
“送我去绿岛?”
“什么?”
“绿岛。”
李洋:“谁住院了?”
厉斯远不语,绷着脸面色难看的躺到后排。
李洋也不敢再问,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送他去绿岛。
“你走吧。”下车后,厉斯远说。
“那怎么行,你喝了酒,这要是被狗仔逮到……”
“放心,我哪也不去。”
“啊?”李洋疑惑地看看医院大门,又看看他,“你不回去?”
厉斯远已经下车走远。
李洋看他落寞萧条的背影,流量大明星,名副其实的衣架子,现在瘦的都快要撑不起衣服了。
他摇摇头离开。
医院楼下,厉斯远坐在花园角落,抬头看向商渔今天要探看的病房。
黑魆魆,没有亮灯。
不知名的害怕和畏惧涌上来,他手指发颤的坐在这里,竟不敢往里走。
过会,厉斯远按下商渔的号码,那边嘀嘀嘀的电话声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
是习以为常的漠视,还是……
“喂?”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接的电话却在此时接通,厉斯远却慌乱的手指一颤,右手赶紧抓住左手,才没让手机脱落出去。
“厉斯远?”
“……是我,小渔。”
那边沉默了一下,章晚从枕着温舟勍的胳膊上移开坐起,靠上床头,“有什么事吗?”
自打从那个别墅帮商渔搬出来,她都不会接厉斯远的电话,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个忘掉他展开新的美好生活的商渔,只是今天在医院碰到厉斯远后,她总是惴惴不安,刚才在看到他的电话,像是认命接受一个本就愚蠢的计划被揭穿,鬼使神差按了通话。
“你在家吗?”
“在啊。”
“让温舟勍接电话。”
“啊?”章晚惊讶睁大眼,“干什么?”
“让他接电话。”厉斯远咬牙,有情绪隐忍的紧绷,似乎她不递过电话,随时就要决堤。
章晚拍了拍温舟勍,他偏头看她。
她把电话递给他。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接过去没有说话。
那边呼吸声粗重,厉斯远沙哑问:“温舟勍。”
“是我。”
啪的,那边挂了电话。
温舟勍面无表情的把电话递回给她。
章晚咂舌,“这么快,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