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怎么可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也做不到。但至少表面上还是要装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想跟他多说这些事情，所以就开了门，把阿黄放了进来。
  “你们两个，不会是在谈论着什么……我靠，王少刚离开没几天，你们就……”阿黄一进门就有些不干不净的。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地走出门去。
  不想却被刘少的母亲往沙发上拉去。已经泡了几杯茶，还在冒着热汽，还摆上了切好的西瓜。
  “你是……星星的朋友？”刘母有些犹豫地问。
  “啊……是啊。”我只好点点头。
  她轻笑一声，“吃西瓜吃西瓜。”还拿了一瓣西瓜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不好意思不接，所以接住轻咬了一口。
  她却一直拿眼上下打量着我。
  她忽然点了一下头，脸上还微笑着，看起来别提多和气了。
  我却有些受到惊吓，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吃西瓜吃西瓜……你……还没有结婚吧？”
  手里的西瓜都掉到了地上。不过我还处在惊吓之中，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两秒之后，我终于轻呼一声，要去收拾地上的西瓜。
  她赶紧伸手拉我，说道：“没事没事，何嫂，收拾一下，这是客人呢。”
  何嫂也笑吟吟地走过来，拣起了地上的西瓜，轻放进了旁边的小垃圾篓里面，然后在小围裙上擦了一下手，问道：“你和星星谈多久了？我看行！”
  我终于有点明白了，原来她们竟然以为我是刘少的女朋友。
  我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摇头，想要解释一下。
  但是刘母又轻声问：“倒是有点面生呢，不过看起来老实本份，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卓倾汀……不过我……”
  她赶紧打断我：“哦，卓倾汀，这名字真好听，跟星星的名字也有点像，以后叫‘星星’都不知道是叫谁呢。”
  我晕啊！
  阿黄那个死人，怎么不出来？他在房间里面跟刘少说什么悄悄话呢？现在正要他过来救命啊。
  我有些紧张，一紧张话就说得不是很顺利，我又想解释：“阿姨……你……你误会了……”
  “没事没事，我们家还是很开明的。星星的为人怎么样，我们自然也相当清楚。他平常也喜欢去外面玩，他老头子没少骂他，而且还用皮鞭抽他，但是没有用。看看雪地边，那就是以前用来打他的。”刘母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这笑容看起来很可怕。
  果然，在门角处还放着一根鞭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真的打？”我倒被她的话说得引起了一些兴趣。
  想不到刘少的父亲真的会打人？
  刘母掩口笑道：“可不是真打？打起来那个过瘾……惨，怎么劝都没用，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能说了，我一说，我家老头子还扬言要连我一块打。当个市委书记就了不起了？还不是没管好监星星？不过还好，最近星星也算走上正道了，也变得忙了起来，好像还搞了一个养猪场，反正我没有去看过。”
  何嫂也在旁边笑道：“我是看着星星长大的，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但……”
  刘母拍了她的手一下，有些生气地说：“都说好了，别再说这么见外的话，这里就是你的家，星星也是你的孩子，到时星星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孙子孙女。”
  何嫂笑了笑。
  这时阿黄终于出来了，他看了我们一眼，有些不解地说道：“女人就是女人，怎么只这么一会儿，就这么熟了？连手都拉上了？要不小心，也让我拉拉手？”
  我的脸更加红了起来，“你也不怕王之丞？”
  “怕！怕得要死。”
  我倒是有点意外刘少怎么没有跟出来。所以我问他：“刘少怎么不出来？”
  “他腿也断了嘛。那个家伙也真够狠的，不仅打断了他的手，连一条腿也给打断了，你不是刚才看过吗？看看到吗？”
  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刘少的腿也断了。所以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又是王之丞？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有点出息？王之丞到底去了哪里？”刘母有些不高兴起来。
  阿黄耸了耸肩，说道：“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里？”
  刘母深吸了一口气，说：“以前星星说跟王之丞玩在一起，我还是比较赞成的，毕竟所谓近朱者赤嘛。只是想不到王之丞的名声越来越差，整天都没个人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整天就只看到街上乱逛，正事都不干了。星星也是，小心这么好的女孩，怎么现在才带回家来？”
  我脸上更加尴尬起来。
  阿黄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大叫道：“刘少，你不会真的在挖王少的墙角不成？你还真的跟小心有一腿？”
  “腿你妈！”刘少在房间里面怒吼道。
  阿黄显然不相信，他大声问：“那你们刚才两个人在房间里面秘密谈着什么？王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进了？行啊你，真的不怕王少回来把你的另外两条腿也给打断？”
  刘少大声叫道：“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小心有什么关系？我们只不过是在说一点王少的事情，你们别瞎想！老妈，是不是你又失心疯了？别乱来，小心是王之丞的未过门的老婆！”
  刘母这时脸上也尴尬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她的脸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说道，“王之丞不是走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不过我蛮喜欢小心的。”
  我都快要急哭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心态，怎么一直都往那方面想？
  我一个女孩子就不可以和刘少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好不容易推说还有事，赶紧叫阿黄离开这个鬼地方。
  上了车之后，阿黄还是紧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问我：“你跟刘少……”
  “没有！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说些王之丞的消息。”
  “啊？王少有消息了？他过得怎么样？”
  “还好。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了。”
  阿黄又问：“真的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
  怎么这家伙也这么婆妈起来了？
  真受不上他。
  回到了公司里面，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办公室里面却没有看到王之丞，倒是刚刚坐在王之丞的大皮椅上不久，门就被敲响，那个向赵经理汇报的女人推门进来，还主动对我打招呼。
  “卓总，要不要上楼去看看？现在同事们也很期待着你能去楼上看看。跟大家说说公司未来的发展。”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扶了一下眼镜。
  我有些尴尬起来，阿黄本来正在楼下钟志伟那边小声商量着什么事，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冲了上来，轻撞了那女人一下，“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得太急了，没注意到。美女你好。”
  那女人对他报以一个微笑，“没事。你是……”
  “哦，我是黄总。你好。”
  还黄总呢。我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王之丞在旁边不屑地说：“还黄总呢。”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吃了一惊，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在这个时候想法这么惊人的一致。
  所以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转头看向我，所以我们四目对在了一起。
  可惜现在的他根本就触碰不到。
  “你是……哪位黄总？”那女人又扶了一下眼镜。
  “嘿嘿，黄总还有哪一位？就我这么一位嘛！要不带我上楼去逛逛？自从你们搬过来之后，我还没有去看过呢。当然，你不带我的话，我也可以自己上去看看的。”
  楼上很是热闹。
  但是这种热闹并不适合我。
  我发现我还是不太适合坐这个位置。因为这些事情实在太杂了。我根本就理不清头绪。
  首先公司的业务很多，一眼看过去，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的感觉。
  还好有赵经理在。
  王之丞家里也终于收拾得比较干净，连墙上和地上的坑洞都补了起来。公司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就可以完成的，所以王之丞也不会急。
  晚上他忽然说要回去那个什么幽灵公司一趟，看看最新的进展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看看能不能把我现在这种状态给解决掉。估计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到时有了点进展，带你也过去看看……不过那边也不是那么美好，毕竟大部分都是鬼。”
  “大部分？”
  王之丞想了想，微笑了一下，说道：“大部分，也就是说，还是有和几个做事的活人的。”
  “还有活人？”
  “当然，要不然仪器之类的谁操作？而且既然都说了是公司，当然还有其他的业务，要不然钱从哪里来的？没有钱，还搞什么实验搞什么研究？其实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要搞钱。”王之丞得意地说。
  “那怎么不考虑把我们公司也发展过去？”我提醒他。
  “这个……暂时我不想我们公司与那边牵连在一起，这个事情鬼王以前说起过，现在想想事情还是比较麻烦的，还有，这件事情也不要跟别人说起。”
  我点头答应了他。
  然后他就离开。
  于是我又再次孤单了下来。
  几乎一夜无眠之后，早晨起来时，眼睛竟然都有些睁不开，伸手一摸，才发现眼皮冒出了很多的眼屎。
  有些费力地用手弄了下来，这才睁开了眼睛，照照镜子，眼睛还有很多血丝。
  洗了脸之后，还特意用热水敷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好多了。
  吃过了早饭，一时却不知道去哪里。
  王母问我怎么了。
  我如实跟她说王之丞去处理鬼王交待给他的业务了，应该要到晚上才回来。
  “那不如去做头发去？把许老师也叫上。今天是星期六。”
  “不是很想去啊，和她在一起，老是会聊到王之丞。”
  王母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麻烦。和她去哪里，都会说起王之丞。以前王之丞还在的时候，说起就说起，还没什么。问题是现在王之丞……”
  她又有点想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