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要是不走的话，我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赶她；王之丞倒是个厚脸皮，问题是他现在竟然不赶她走。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现在看来的话，这里也就只有我和她是女人，她不跟我睡在一起，又去睡哪里呢？而王之丞，估计就只能跟黄毛他们挤一晚上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我胡思乱想着。
  吃过了晚饭，邓紫欣却早早就爬到了床上，给她自己占了一个位置。
  她开了电视躺在床上看；而我却没有什么心情。
  “你怎么不让她回去？”我拉王之丞问他。
  “她不是做出了决定，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吗？她要留下那就让她留下。反正无所谓。”
  “那我……”
  “我们当然睡我们自己的，我打电话问过老蓝了，我们去那里过夜。”
  老蓝就是大雨夜的那人。他的电鱼机还在我们这里呢。王之丞要不说的话，我还没想起来呢。
  “全部都去，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嘿嘿。”王之丞坏笑起来。
  “啊？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老蓝那里房间够，再说了，大不了打地铺嘛。已经跟老刘他们说好了，等下九点钟就悄悄溜过去。”
  “会不会出人命？”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呢？不过刘少可能不会去吧，到时再看。如果他不去的话，那就让他睡在这里。”
  我就怕真的会闹出事来。
  万一又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不是惨了？也不知道飞扬他们会不会怪到我头上来。
  “我觉得还是跟刘少说一下比较好吧？”
  王之丞想了想，“行，那就等下把他们叫过来商量一下。”
  他把大家叫到了老刘的房间里面，连钟专家都过去了，说去老蓝那里过夜。
  刘少小声地问：“这又是为什么？”
  “不是你的表妹嘛。非要在这里过夜，那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夜试试嘛，想一想，多激动，多刺激！”王之丞得意地说，“要不半夜时，我们偷偷过来这边看看？”
  我白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在外面叫几声也好啊，学什么叫好呢？老虎叫？还是鬼叫？”
  我毛都都竖了起来。要是真的要我一个人在这里过夜的话，虽然不远处还有别的木棚，但是离得也有一点距离。半夜要是真的有什么老虎叫之类的，那还不吓死？
  这家伙果然刚才就在想着坏主意。
  难怪会留下她。
  “不要吧？就让她安安静静地睡过去，不就行了吗？”
  “这怎么行？总要让她不虚此行才好。”
  这时却听到邓紫欣叫道：“喂，你们人呢？”
  刘少大声问道：“什么事？”
  “哦，没什么。”
  黄毛想了想，小声地说：“要不然我留下？”
  刘少说道：“我当然也要留下，万一你对我表妹做出什么事来……”
  黄毛笑道：“怎么可能呢，我这么正直的……”
  “你正直个鬼。”王之丞小声地骂了一声，“就这么说定了，大家回去看电视，刘少啊，你要是敢出卖我，以后就别再见我了。”
  刘少面有难色：“可她毕竟是我表妹好不好？”
  “要不然你留下，如果你不怕的话。”
  “笑话，我会怕？那我就留下了。”
  黄毛说道：“那我……”
  刘少瞪了他一眼：“滚一边去。”
  黄毛摇了摇头，“表哥，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谁是你表哥？”刘少有点抓狂了。
  黄毛却得意地笑了一下，他问道：“那现在怎么说吧？怎么个悄悄的溜法？”
  “当然是分批次溜嘛。带上矿灯，两个两个溜下去就行了。让电视开着。”王之丞说道。
  就这么商量定了。
  看电视到八点半时，邓紫欣还跑到这边来看了一眼，还拉我：“还不睡觉吗？”
  “哪有这么就睡呢？我们习惯十二点睡的。”王之丞笑着说。
  “不是说这山上都睡得早吗？我却走累了。”
  “那你先去睡。”王之丞说道。
  邓紫欣脸上却一红，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之丞倒愣了一下，赶紧说：“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今晚要我和小心——这个小心，我老婆，没说你，不要脸红了，再脸红我就真说不下去了——分房睡，怎么可能这么早睡得着？所以你要是困了，就自己睡去，要不我们关小点声音？”
  “你不会摸到我床上来吧？”
  “开什么玩笑，我不想活了？再说了，你澡都没洗，一身汗臭……”王之丞与她针锋相对。
  邓紫欣在嘴炮方面哪里是王之丞的对手？马上气呼呼地回房去。
  我不由得小声地对王之丞说：“好坏。”
  “到底是好，还是坏？把音量调低一点点，不要打扰人家睡觉。”
  看看就到了九点钟，也听不到那边房里的动静，王之丞还走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回来小声说道：“阿黄老刘还有老钟，你溜出去，刘少，你走不走？”
  刘少说道：“我当然留下。我得盯着点。”
  王之丞笑着说：“老蓝可是抓到了一条大鲶鱼，本来就打电话跟我说过去吃宵夜的。”
  “嗯？”刘少来了兴趣，不过马上又泄了气，“算了，我还是留在这里看电视吧。”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黄毛站起身，拿起了矿灯，却不打亮，与老刘和钟专家悄悄地溜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十分钟后，王之丞又拉着我悄悄地溜了。
  我们住的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声音，看起来她果然困了先睡了。
  到了老蓝的家里，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大锅鲶鱼汤，还有一盘香菜，再加上一箱啤酒和两瓶白酒。
  其实我们都知道，老蓝之所以会这么招待我们，主要还是看在王之丞的面子上。
  王之丞就是这样，见着谁几乎都是老字打头。所以听起来有点亲切。
  这鲶鱼汤又鲜又嫩，大吃都吃得很是自在。
  黄毛问道：“这真的只是一条吗？”
  老蓝点点头，“运气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游过来的，在浅水的地方发现的，顺手就抓了，有两斤。”
  “这么大的？也不知道怎么长成这么大。”黄毛感叹一声。
  老刘说道：“当然是吃成这么大的。”
  黄毛问道：“吃草吗？”
  王之丞说：“阿黄啊，以后你在别人面前，千万别说认识我，这是常识好不好？吃草？”
  黄毛拍了一下头，说道：“哦，不对，这玩意儿很像八须鱼，外面饭馆里面的八须鱼，我听说都是吃……”
  王之丞骂道：“滚一边去，吃着鲶鱼的时候，说那么恶心的话做什么？那叫八须吗？那叫塘虱！分明就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最受不了你这家伙，以前一起去吃饭，还要点个什么红烧八须鱼，够恶心的。”
  钟专家说道：“其实鱼吃什么长大，也不是那么要紧的……”
  “老钟啊，美味当前，就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了。你在我们这边也呆了比较久的时间，应该知道，我们这边正宗的八须是长不到好么大的，能长到二两就已经顶天了。哪里有什么几斤重的八须？”
  黄毛问道：“问题是，这鲶鱼跟八须一样，跟塘虱也长得差不多，不过这味道却非常不同。问题是，它到底吃什么长这么大？”
  老蓝笑道：“当然是吃鱼。”
  “这玩意儿吃鱼？不过肉怎么这么嫩呢？”
  王之丞说道：“废话，吃鱼的当然就肉质鲜美，哪里像有些吃屎的那样，肉那么老。”
  我抬头呆呆地看着王之丞。
  没胃口了。
  黄毛哇了一声，“王少，你也太不是人了，刚才我都没有说出来那种八须是吃屎的，你现在竟然直接说出了这么恶心的话！”
  钟专家说道：“不要纠结于这一点了。狗肉好不好吃？狗不一样吃屎嘛！”一边说着他夹了一块鱼肉塞进了嘴里。
  老刘直接就放下了筷子。
  老蓝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黄毛翻了个白眼，一时也有点吃不下。
  倒是王之丞拍了一下桌子，“老钟，我服你。来，敬你一块。”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了一块鱼肉进了嘴。
  这两个家伙就不知道恶心两个字怎么写吗？
  钟专家接着说：“再说了，你们吃的菜，还不是一样会用农家肥，农家肥是什么？这个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喵。”
  此时我才发现小猫竟然就蹲在桌旁。
  王之丞低头看了小猫一眼，“你小子竟然跟了过来。来，吃一块。”夹了一块扔给了小猫，小猫低头叼了起来。
  这实在太过奇怪了，钟专家出现在我们身边时，小猫就一直跟着我。
  我轻拉了王之丞一下，小声地对他说：“老钟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怎么每次小猫都跟着我们？”
  王之丞抬头看着钟专家，问道：“老钟啊，现在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所以你也给我们交个底，你跟这只猫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钟专家摇了摇头。
  “都说猫眼能见到鬼，废话我也不说了，这么说吧，每次你冒出来，这猫就一直跟着我们；只要你不在，它也四处乱逛；要说你和它没有问题，那就骗鬼去吧。我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你的身边或者你的身体里面就有一个鬼。”王之丞认真地说。
  “哦是的。”钟专家却很干脆地点了一下头。
  这倒让我们愣住了。
  过了两秒，黄毛差点就摔倒在地，脸色狂变：“还是的？！什么意思？”
  “有鬼嘛，还能有什么意思？”钟专家淡淡地说，“跟我一样姓钟。”
  王之丞倒来了兴趣，问道：“他还会跟你说话？”
  “是的。偶尔在梦中能听到他说话。”钟专家歪头想了想，“谁知道是不是鬼呢，反正你这么一说，倒真的有点像。好像这只猫一直都在防着我一样。”
  王之丞点点头，“这么说的话，那就是那个老钟的老爸了。只不过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却看不到鬼。问题是长什么样子？”
  钟专家摇了摇头，“不知道。”
  黄毛问道：“你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钟专家反问。
  “就是怕……需要理由吗？”
  “没理由害怕什么？以前我在山上找到了一个死尸，看样子有点年纪，不过都已经腐烂了，所以也没怎么上心，埋了之后，似乎还听到他说了一声谢谢之类的。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还是神经错乱了。”钟专家说道。
  黄毛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