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
  赵律师拒绝了沈渔的好意，开始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白云道长的家人来了，把所有的资产转赠过来，总共是一点二亿，并且表示，当时白云大师做错了事情，他们移居海外，再也不回本土。”
  “温家那边，一直联络我们，不过没有人理会他们，有不少人寻仇，具体情况很糟糕，温良才当年打死了不少人，也把很多人的面子踩下去。”
  “林曹瑜那边，他表示自己鬼迷心窍，不该贪图那一笔高额的佣金，请托了几个人，现在他本人躲起来了……”
  赵律师恭敬的向着沈渔汇报着最近发生的什么，当然，其实也是给不远处看着杂志的杨晚晴报告的。
  清凉寺的血案，震惊了所有人。
  清凉寺可是鼎鼎有名的门派，寺庙中五大高僧加上一群武功高强的和尚，在这个时代，堪称一方之雄。
  然后，就这样，突然的，被人干掉了，仅仅是因为挑衅到了沈渔和杨家的头上。
  仅仅是沈渔想吃一块清凉寺的素点心。
  很多对杨家叽叽歪歪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很多对沈渔有意见的人，纷纷表示我多嘴了。
  人间的种种道理、规矩、美德包括舆论，归根到底需要力量来执行。
  大家鄙视暴君，却想成为暴君，杨思卿拥有力量，也有使用力量的决心，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这两天，高端的朋友圈里面，放得最多的一张图片，就是清凉寺的一份素点心。
  而且网上清凉寺的素点心，价格暴涨了十倍还买不到，让很多平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很多人不太明白清凉寺的素点心有什么意思，只看到了杨晚晴从天而降。
  飞机飞过去四十分钟，回来四十分钟，飞机甚至不用降落，她回来时候就直接从高空中向着别墅跳下去。
  那么，她能干掉清凉寺，那么别的势力呢？
  “白云那边就算了，不要追究。
  林曹瑜不要管他，更不要接受他的赔礼道歉，他站出来了，就要承担后果，哼哼。”
  沈渔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杨晚晴。
  “至于说温家，还有和他们交好的势力吗？”
  “没有了，没有了，大家都和他们撇清了关系。”
  “嗯，他们家的财富我们一分钱不要，谁要动手就给谁吧。”
  杨晚晴这句话，让赵律师心中一凉。
  温家完蛋了，真的。
  “还有，沈先生。”
  赵律师点点头，然后问道：“今天晚上，王家邀请沈先生和六小姐赴宴，不知道……”
  杨晚晴动手杀人后，是不是大家都对她害怕无比，退避三舍？
  啊不，暴力能让人退避三舍，但是绝对的暴力能建立起一个帝国。
  “不去了，告诉他们，我有点事情要做。”
  沈渔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外面的晚霞。
  “出去逛逛，怎么样？”
  ……
  大乾的帝都，位于关中某条河流附近。
  并不是沈渔记忆中的任何一座城市，毕竟是人建立起了城市，而不是城市创造了人。
  三百年前，沈渔有时候会悄悄的溜出皇宫，然后欣赏着繁华的夜景，而三百年后，这座城市依旧无比的璀璨。
  “一转眼，都过了三百年了。”
  两个人叹息着，从灞桥上走过，看着桥下的流水，回忆着以前的岁月。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呢。”
  “劝什么？别人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难道我还要一条条的辨别清楚谁是谁非，体谅他们的苦衷，然后拉着你让你以德服人？”
  沈渔笑了笑，这几天的电话很多，白云大师虽然死了，但到底是老牌宗师，清凉寺是佛门圣地，各种各样的关系很多，林大师各种关系……不过，对于杨晚晴的行动，沈渔是举起双手双脚支持。
  比如那个商会会长，又捐了五百万出来。
  “嗯，你没有变的婆婆妈妈，这样很好。”
  她点点头，乔装打扮的两个人四处的玩耍了起来。
  虽然手机扫码不太会用，虽然还是用现钞，虽然挑选衣服的品味很老，可是，她玩的依旧是很快乐。
  沈渔也高高兴兴的逛着，不时的品尝着大乾的美食。
  乔装打扮的两个人，都是不差钱的人，更何况沈渔可以熟练的用手机付款，更是玩的很高兴。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穿越了整座城市，直到闻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
  这里是郊外的一角，里面有不少露营者，而周围的环境，也变得破破烂烂。
  大乾的都市，有点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东京，这里，就是那些失败者、失业者等人的聚集点。
  “走还是看看？”
  杨晚晴问道。
  “看看吧，我想知道大乾的真正样子。”
  杨晚晴点点头，两个人就走入了这个小区。
  和前面的光鲜耀眼很不一样，这一片的情况很糟糕。
  “这里被称为城市的垃圾场，简单说就是失败者的聚集地，京城的情况都算好了，别的地方更不好，再过一段日子，情况会更糟糕。”
  杨晚晴叹了一口气，她能看到最核心的情报，知道经济危机不可避免，而现代人，哪个人不是欠了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