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作者:离九儿      更新:2024-05-15 10:00      字数:3993
  她说:“萧长恒已经在暗中寻到了一人,那人的身份不是旁人,正是沈家当年那场大火之后幸存下来的沈公子,而你......并不是真正的沈家人,我没说错吧?萧长恒既然能这么做,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我怀疑,萧长恒是想帮着皇上,想方设法给段家治罪。真正的沈家公子回来,那么.....沈墨,你到底是谁?竟然让段侯爷不惜犯上欺君之罪,也要给你重新安一个身份?”
  沈墨终于开始正视欧阳愠,他知道她很聪明,这种人不能当做对手,所以,在欧阳愠与段瑞互生情愫之后,沈墨选择了推波助澜了一把。
  而另一方面,欧阳愠对沈墨也是愈发好奇,沈墨与段家脱不了干系,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段瑞,那么就意味着,沈墨也将成为她的同盟。
  只是这个同盟心思深沉,还当真是让人难以读懂。
  所以,欧阳愠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
  沈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任何的影响,他淡淡道:“你想联盟?怎么不拿出诚意来?且先从萧长恒手上救下沈良,我自会告知你我的身份。”
  闻言,欧阳愠的神色突然一凛:“你怎会知那位沈公子如今的名字叫沈良?你早就知道这人的存在?”
  沈墨依旧未答,他转身彻底离去,颀长的背影如松柏般挺拔,他像是从千丈红尘外远道而来,只是在红尘中逗留片刻,去留完全看心情。
  欧阳愠嗤笑了一声,总算是遇到了对手了,幸好......将来不必与沈墨站在对立面。
  ***
  是夜,欧阳愠身着一身夜行衣,带着几个贴身高手,潜入了一座庄子。
  她之前就命人过来查看过路线,故此轻车熟路就找到了萧长恒关押沈良的地方。
  欧阳愠这人办事一惯是雷厉风行,解决了庄子里的看守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地牢所在的位置。沈良虽是被关押着的,但人还很清醒,以免他废话,欧阳愠直接一掌劈晕了他。
  “把他给我扛起来,现在就离开此地。”欧阳愠吩咐了一声。
  一行人趁着夜色正要离开,萧长恒手持长剑挡在了院门处。
  萧长恒真是没有想到,他前脚刚捉来了沈良,不出半日就有人过来劫人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就连他萧长恒也敢得罪!
  欧阳愠是蒙着面巾的,她知道萧长恒来势不善,但她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对萧长恒存了极大的意见,便对手底下人做了手势,当即与萧长恒的人打斗了起来。
  而萧长恒的目标则直直锁定在了欧阳愠身上。
  欧阳愠接招,虽说萧长恒也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只可惜是个黑心的,欧阳愠虽是喜欢美男,但像萧长恒这样坏了芯子的美男,她觉得还是不要存在在这个世上比较好。
  打斗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欧阳愠极其狡猾,专攻萧长恒的弱项,比方说腹部之下的位置。
  就连萧长恒这样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无耻之人。
  冀州的护院都是绝顶高手,虽是有萧长恒围困,但欧阳愠和她的手下,还是带着沈良顺利离开了庄子。
  欧阳愠单手持剑,站在夜色之中,看着满目的死伤,手背的青腾了起来,眼底尽是杀意。
  “我给去查!定要查出此人是谁!”萧长恒爆喝了一声。
  这时,一直隐在暗处的易连城终于决定走了出来。
  他一直在查欧阳愠,花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是没法抓住她的把柄,今晚一路追踪至此处,没想到竟然叫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很想对付欧阳愠,可恨的是并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欧阳愠得罪了二殿下,那么他为何不坐看鹬蚌相争,而渔人得利?
  是以,易连城人未至,声先到:“二殿下,是我。”
  萧长恒转身,就看见了一身夜行衣的易连城。
  雍州世子,纨绔不堪,最是风流。
  这便是坊间对易连城的映象。
  但萧长恒知道雍州势力不可小觑,故此,即便易连城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他依旧没有对易连城如何。
  “易公子该不会偶然路过吧?”萧长恒收敛眸中厉色,道了一句。
  易连城望了一眼欧阳愠逃走的方向,他问道:“二殿下怎会与愠公子有矛盾?”
  此言一出,萧长恒猛然间神色一怔:“你是说,方才那人是欧阳愠?”
  易连城点头称是。
  萧长恒正想找盟友,而易连城正好送上门来了,有些事,他便没有隐瞒,遂道:“好一个欧阳愠!她女扮男装的事,我本不打算捅出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易连城正得意着,心想着,要是欧阳愠得罪了二殿下,以后保准有她的苦头吃。但闻此言,易连城一口气险些就没喘上来:“二殿下,你这是何意?”
  萧长恒也不想隐瞒,道:“她并非男子!”
  这时,易连城心中的得意不知为何,突然消失殆尽了,他脑中浮现了欧阳愠娇媚之姿,心跳漏跳了两下。
  愠公子,她,她......她是个姑娘?!
  ***
  欧阳愠并没有直接将沈良交给沈墨,而是单独去和他谈条件。
  她已经换下了夜行衣,今晚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穿了一身菊花纹的锦袍,身上用了香料。
  其实,无人知道,欧阳愠每次杀人之后,都会沐浴熏香。
  她手持一把画着美男图的折扇,盯着沈墨的脸,问道:“沈墨,我办事向来把稳,沈良现在已经在我手上,萧长恒没有把柄再威胁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
  欧阳愠很有野心,沈墨不喜欢段家的儿媳想夺天下!
  他答非所问:“你到底是想嫁给段家的儿郎?还是想谋划冀州大业?”
  沈墨这话委实直白,欧阳愠稍微一怔,这才道:“鱼和熊掌为何不能兼得?!”
  沈墨就知道她一开始接触段家时,就心思不纯。
  没错,欧阳愠与段瑞眼下的确是两情相悦,但欧阳愠总归是带着太多的私心,她的私心可能会害苦了段瑞。
  沈墨打算在源头掐断欧阳愠所有的妄想,他说:“萧长恒知道你的身份,不日就会对你下手,没有我相助,无论是你,还是冀州,皆有危机。”
  沈墨这人从不说诳语,欧阳愠当然选择相信他:“此话当真?萧长恒怎会知道我不是男子?”
  欧阳愠的如意算盘泡汤了,她很不喜欢有人打乱她的计划,眼下还不是暴露女儿身的时候,会给她的大业带来不少不便。
  沈墨知道,欧阳愠非但聪明,而且她的野心不输于男子。
  她这样人极度危险。
  怎奈,她注定了就是段瑞的姻缘,而且沈墨绝对不会让欧阳愠成为敌手。
  要不就杀了她,要不就让她成为自己人。
  沈墨道:“总之,你已经被盯上了,从今日开始,我奉劝愠公子,最好是听我的。”
  夜色如墨,青年立在月影之下,宛若坠世的谪仙,欧阳愠呆呆看了沈墨几眼,猛然间惊觉,她中了沈墨的计了。
  “沈墨啊沈墨,你还当真是如我所料的一般奸诈。你一开始就知道萧长恒找到了沈家真正的公子。但你自己没有出手,却是等着我去救人,让我得罪萧长恒,这样一来,我只有听命于你,才能在盛京自保。”
  沈墨其实很不喜欢聪明的女子,乔桐是个例外,虽然她也时常犯糊涂,但在他眼中,乔桐的一切都是好的。
  而欧阳愠的聪明,让沈墨不得不提防。
  尤其是这人还与段瑞私定终身了。
  沈墨淡淡一笑:“过奖了,既然愠公子已经猜出了我的计划,我也不便多言了,没有彻底摆脱危机之前,愠公子还是不要踏出侯府半步的好。”
  欧阳愠要被气疯了,她在盛京的探子,每日都会给她大量情报,若是不能出府,她不就是等同于断了双翅么?!
  欧阳愠气鼓鼓的离开了林子。
  段瑞正好在寻她,没想到会看到她与沈墨在暗处谈话,他虽是没有听见,但此刻夜深人静......她和小舅舅到底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易连城:我的宿敌突然变成了姑娘,我有点方.....我下次该怎么面对她?
  段瑞:感觉已被始乱终弃,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怎就那么难呢?!
  欧阳愠:沈墨太坏了!
  段易:不不不,最坏的人是四妹妹。
  第63章 娇娇(下)
  “情”字最是让人难以掌控。
  不管是心性如何稳重之人, 初试情窦初开的滋味后, 也偶会患得患失。
  段瑞与欧阳愠才将将定情几日,恨不能时时刻都将对方拴在自己身边,今晚却是无法寻到欧阳愠的踪迹,而且亲眼看见了欧阳愠与沈墨待在一块。
  要知道,起初时,欧阳愠是先撩拨沈墨的。
  这一系列的认知让段瑞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欧阳愠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想知道欧阳愠的打算。
  一番纠结与憋闷之后,段瑞还是忍不住去找了欧阳愠。
  此时已是子夜之后,欧阳愠今晚被沈墨耍了一圈之后, 才知道自己太过大意了,眼下非但和沈墨谈不成条件,还得罪了萧长恒, 看来下一步, 她务必要百般缜密小心方可。
  欧阳愠已经不是一个稚嫩的小姑娘,她的身子早就成熟,每日裹.胸.便是一件极为痛苦之事, 加之身段又随了她的母亲,前后玲珑有致, 即便不是波涛汹涌,但也十分碍事了。
  和段瑞亲热的那几次,他总是试图碰触她的胸脯,这让欧阳愠颇为苦难, 饶是穿着外袍看不出里面的光景,但只要碰触之后,总有一些与男子不一样的地方。
  正脱下了外袍,打算走去内室沐浴时,门扇被人轻声推开了。
  欧阳愠武功高强,耳力过人,很快就开始防备,冀州的护院时时刻刻护在她身边,能顺利进入这间屋子,并且没有惊扰到外面的护院,绝对是高手。
  当辨出熟悉的脚步声时,欧阳愠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缓,她背对着段瑞,只给了他一个侧面:“你怎么来了?”
  段瑞一滞,这话有些疏离,不像是此前欧阳愠对他的态度。
  只见灯光朦胧下,欧阳愠着一身雪白色中衣,她站在那里,穿过薄透的夏裳,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她衣裳的最里面。
  纤细柔软的腰肢,还有同样纤细精致的后背。
  段瑞喉结滚动了几下,很想质问欧阳愠与沈墨在林中干了些什么,但他委实不敢问出口,倘若......倘若结果正如他所臆想的那样,他又该怎么办?
  一个是自己的小舅舅,一个是刻入了他心扉之人,他总不能用了三尺青峰去砍了这对“奸.夫.淫.妇”吧?!
  段瑞选择妥协,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身边,愿意同他花前月下,耳鬓厮磨,他觉得.......他可以原谅欧阳愠的放纵。
  毕竟,一开始的她就是如此啊。
  这是她的本性,而他早就明了。
  段瑞欲要开口,欧阳愠今夜无心哄美人开心,她此刻焦头烂额,况且她里面的束胸已经去除,暂时还不是让段瑞知道她的身份时候:“段瑞,我有些乏了,想沐浴睡下,你先回去吧,有事明晨再说。”
  这话寻不出毛病,但依旧是疏离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