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说搞救赎[快穿] 第117节
作者:落落无行      更新:2024-05-15 08:35      字数:3948
  齐璨嘴唇抿了抿,向下握住了那只瘦弱的手,眼睛半阖,收敛了所有情绪。
  只是一颗白桃味的糖果,就能够让他卸下所有的防备,期待着自己,喜欢着自己。
  而在此之前,他又经历了什么呢?
  明明是受害者,却生怕伤害到她半分。
  “研究员姐姐,你该走了哦。”少年轻声地叮嘱着她。
  齐璨扯起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摇了摇头“没关系,只是陪陪你。”
  如果这是他的精神力梦境的话,没有关系。
  而就在齐璨握紧了林悠铭的手,打算将那个弄得他血管有些肿胀的留置针取出来时,整个空间都响起了刺耳频繁的警报声。
  “危险预警!危险预警!研究员违规接触实验体,精神力负荷爆炸!”
  被牵着手的林悠铭猛地抬头,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齐璨却没什么反应。
  年幼的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很正常。
  但看到那双黑眸泛起了水雾,齐璨的喉头哽噎了一下,想要安慰他,说没关系。
  却发现一点声音都说不出来。
  亮光渐渐被黑暗一点点吞噬,耳边只能依稀听见频繁响起的警报声。
  还夹杂着少年无助的哭泣声,还有一声接着一声的对不起。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齐璨努力地伸出了手,抚过了少年乌黑柔软的发顶。
  与此同时,医疗基站里的医疗仓躺着的人,似乎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迅速地弹坐起来。
  那种被精神力压迫到窒息爆炸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脑袋里,齐璨有些愣神,怔怔地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但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齐璨按揉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
  正对面的医疗仓里,闪烁着暖黄色的光芒,里面躺着身形高大的少年,他的脑袋上粘着无数的精神力医疗光纤。
  朦胧的视野之中,齐璨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一滴晶莹的水滴,顺着少年的眼眶,滑落最后消失在清透的疗愈液里。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有些酸痛。
  林悠铭,在受伤精神力混乱暴走的情况下,把自己拉进了他的精神空间。
  而她所看到的,或许是他的回忆,又或许是他做过的一个美梦。
  意识到这的齐璨,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第106章 o在全是男a的体校里24
  ◎狂化与破坏,崩坏与重建◎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处于观察仓的安景辰一看到齐璨的精神力负面指数成倍增长, 就已经赶到了精神力医疗间,发现女孩正出神地看着关着ma001号实验体的医疗舱。
  齐璨转过头,看到身上携带着熟悉的薄荷香气的安景辰, 俊秀温柔的脸布满了担忧之色,摇了摇头“我没事,安医生,只是林学弟他还好吗?”
  ma001的各项体征数据, 都是国家机密级别的信息, 近段时间,帝国不断和虫族产生冲突, 如果冲突激烈的话, 他应该就会被投放到前方战斗线上。
  安景辰复杂的目光落在沉睡于医疗舱之中的少年,白皙秀气的脸上。
  身为加害者一员的他,其实并没有资格说林悠铭的状态好与不好, 但安景辰对上齐璨那双平静漆黑得犹如夜幕的双眼时,沉默了几秒,选择了告诉她说:“状态算不上好,他在遗迹卫星c052遭遇了擅长精神力蛊惑的虫族种群, 精神力遭到了围攻堵截。”
  “陷入狂化状态之后, 将虫族清剿任务完成,是由俞衡舟同学将他送回来的。”
  穿着消毒白裙子的齐璨已经从医疗舱里出来了,走到了林悠铭所在的医疗舱面前。
  安景辰还在陈述林悠铭目前的情况“他的精神力负面指数目前已经突破了人体承受的极限,但在刚刚极速降了下来,应该不久后就能稳定苏醒过来。”
  正常人类承受着那样的精神力负荷, 早就会精神力爆炸进入脑死亡的状态, 而林悠铭却在狂化的精神状态持续生存了三天之久。
  或许, 这正是实验室想要的偏爱的, 竭尽全力所要打造出来的——怪物。
  作为曾经的加害者之一的安景辰,觉得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是稳定住林悠铭的各项状态指数。
  安景辰没有告诉齐璨的是,当林悠铭的负面数值下降的时候,监测到的齐璨的精神负面指数几乎是成正比升高的。
  “遗迹卫星地处战场前线,是危险与狂暴的所在地,c052更是虫族感染的中心。”齐璨抬起手,五指盖在了医疗舱冰冷的净化玻璃上,似乎在透过玻璃描摹林悠铭五官的样子“校方是怎么想的,把低年级的学生分配到那。”
  后面这句话语气极其地轻,轻到几乎只有齐璨自己能听得见。
  但其实答案,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
  无非就是因为林悠铭的高额战斗力,和突出常规的精神力,再加上对玛卡拉机甲的高契合率。
  为期四十天的实战考核,齐璨以极其优秀的成绩通过了,猎杀得到的虫后晶核至少有上百个。
  当然,考核期间,她也可以算得上是医疗基站的常客了,但安景辰敏锐地感觉到,她在拉开距离,和周围的所有人。
  即使在医疗进程结束后,齐璨会像往常一样,朝他礼貌地微笑致谢。
  让安景辰晃神的同时,又莫名其妙地会回想起那天在医务室笑得狡黠灵动叫自己景辰的少女。
  一直到那天,浑身都是血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他所在的观察室,全然不顾身上都是血渍,无力地摔进了安景辰怀里。
  伴随着的,是那足以令每一个alpha陷入易感期的白桃清香喷薄出来,充斥在整个观察室里。
  安景辰单手抱紧她,当机立断地开启了观察的气密性装置,将所有可能逃逸出的信息素气体都隔绝掉。
  “安医生,求你,帮帮我。”齐璨连眼前的视野都是血红一片,淅淅沥沥的血顺着她的发尾滚落到眼皮之上,颤抖的手紧紧地攥着安景辰洁白无尘的白色长外套,捏成了一团。
  苏秋然兴许是得到了什么召唤,在战斗期间离奇失踪了,也许是回了虫族阵营也说不定。
  齐璨驾驶着银光者和五只虫族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易感期陡然来临,正要开启保温箱拿出抑制剂注射的时候,地面被虫族造成了塌陷,直接摔了给稀碎。
  后来她几乎是靠着生存和战斗的本能,从被禁锢住的机甲里脱身出来,凭借人类脆弱的身体,用离子炮杀死了最后一个虫族,太阳穴都是一跳一跳的疼痛。
  林悠铭此刻还在沉睡,显然帮不了她。
  安景辰即使在易感期被齐璨诱导出来后,仍然能够依靠恐怖的自制力压制住不住地叫嚣着,要完全标记她的冲动。
  显然他还记得,女孩现在是重伤的状态。
  “冷静,我给你注射抑制剂和安定剂。”安景辰将她一把按在观察室里的病床上,将禁锢装置直接开启了。
  少女被禁锢在病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易感期成倍敏锐起来的感官,让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脑中的阵痛,和躯体上的伤痛,不断刺激着本就濒临崩坏的精神力。
  “不要——求求你!不要走!啊啊啊——”
  在安景辰松开手去取抑制剂和安定剂的时候,齐璨的手陡然陷入了空空的状态,脆弱的神经更是感觉孤立无援,叫嚣着让齐璨痛苦不堪。
  被禁锢住的身体,因为疼痛不断抽搐,监测仪器上的精神力负面指数也不断飙升着。
  安景辰第一次听到少女如此尖锐的声音,却是现在持续不断的凄厉哀鸣尖叫。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似乎连精神力都在被前不久战斗时虫族的精神低声波影响撕扯着,因为不住挣扎的动作,刚涂上紧急愈疗液结痂的伤口再度崩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指尖不断往下低落,将白色的床单泡在血色之中。
  取好药的安景辰坐回到她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女孩纤瘦的手,右手将镇定剂注入她的静脉。
  目光紧锁着那马上就要到极限数值的精神力负面指数。
  注射完毕后,安景辰将空了的针管扔到回收箱里,仔细地擦拭着齐璨额头上的冷汗和鲜血。
  低沉温柔的声音不断抚慰着她暴走的精神力“我在,我一直都在,抓紧我,不要再去思考战斗,平静下来。”
  最终,如安景辰所愿,齐璨抽搐的身体因为安定剂的药效,渐渐平复下来。
  望着观察室雪银色天花板的黑眸空洞无力,那是经历了人体极限痛苦后,茫然无法思考的状态。
  沾满了鲜血的作战服被安景辰仔细地褪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柔软的绷带,裹挟着医疗外伤促进生物细胞恢复愈合的药液。
  在安景辰打算给她注射抑制剂的时候,女孩的指尖动了动,瞳孔侧下,看向了唇色浅淡,神情温柔到犹如湖面春水的医生。
  “医生哥哥,抑制剂在慢慢失效,我身体已经快产生耐药性了,你把我标记了吧。”
  安景辰猛地抬头看她,眼中的情绪似乎是在问她是不是疯了。
  女孩的额头还包裹着白色的绷带,脖子间也缠绕着几圈。
  白皙的肌肤在冷色调的观察灯光下,竟然有些剔透的意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摔碎后拼合起来的瓷娃娃,美则美矣,却充满着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完全标记。”安景辰努力压抑下被她信息素诱导出来的冲动,又重复了一遍。
  齐璨机械性地转过头,看向他,然后柔柔地笑了起来“所以,你要轻一点呀。”
  说着,那只被安景辰紧握在手心里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食指。
  omega的信息素,毫无疑问是每个alpha都难以抗拒的,更何况是有好感的。
  安景辰终究还是起身了。
  躺在病床上的人,皮肤皎洁如玉,眼角还带着一点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银色的长发在考核中没有时间去修剪,已经蜿蜒到了脖子间,和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
  轻柔得有如柳絮的吻,落在了她的眼尾,将那点残存的血迹细细清扫干净。
  事实证明,这种视若珍宝的态度和动作,对于一个处于重伤状态的人而言,很容易激起泪意。
  于是,带着苦味的泪珠没入了安景辰的唇间,苦涩的口感瞬间弥漫开来。
  修长的手指拂过齐璨的眼尾“伤口又崩开了吗?”
  “没有。”
  寂静无声,只要监测仪器运转声响的观察室里。
  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女,宛如一只被摔碎的月白色瓷器,被清冷温柔的医生抱在怀中。
  安景辰身上浅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尖,女孩的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头。
  微弱的呼吸声有些不太平稳,如同羽毛般轻轻扫过安景辰的心尖。
  褪去了一次性医用外科手套的手,小心地揽住少女纤细如柳叶的腰,生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医生全部心神都投注在呵护自己脆弱的病人身上。
  安景辰的动作过于温柔克制了,生怕让她的伤口崩开出血,却让人有些不耐地挣扎起来。
  女孩循着医生的耳朵,像受伤的小兽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尖,细声催促道“快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