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作者:绯色梨涡      更新:2024-05-15 08:08      字数:3998
  而孟薇是他的丫鬟,自然不能让他的丫鬟被污染了。
  ☆、176.蹬鼻子上脸了
  好看的节目被打扰了,孟薇自然不满,双手将那只蒙着她视线的大手拉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小侯爷快看,宓姑娘在朝你抛媚眼呢!”
  叶子川:......
  一旁听着的楚惊风更是不由憋了一脸的笑意,却只能以手握拳的遮掩住嘴角的灿烂笑容。
  但即便这样,在感受到叶子川扫来的视线,却又猛地一本正经起来: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子川抽了抽嘴角,手掌动了动,孟薇却是以为他又要遮住自己,不让她看,忙紧了紧手:“让奴婢看一下,一下下就好。”
  水袖舞已经到了尾声,宓兰芝只要是有机会面对叶子川这边,都会朝叶子川看去,目光柔柔满是情意,看的不少世家公子都心生怜惜,蠢蠢欲动。
  可惜正主一眼都没有看过去,甚至因为孟薇的话黑了脸。
  掌心处柔嫩的手指紧了紧,带着些如同猫挠的力道,让他心中一痒,手指蜷曲,与孟薇瓷白的手指相触。
  叶子川只觉心跳又快速了起来,连带的他连脑子也有些不好使,明明觉得这样很奇怪,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这么下去,应该把那双轻轻制住他的手给甩开,但那有些凉意,却又带着些温热的柔荑却让他迟疑了。
  这么一迟疑,便什么都想不到了,目光呆呆的看着孟薇的侧脸,又顺着孟薇的目光转头看去,却在见到含情脉脉的宓兰芝时,猛地回了神。
  手猛地抽了回来,沉声吩咐:“别偷懒,快给爷按胳膊。”
  孟薇这下是真的回了神,只当叶子川是因为她突然停手而面色不快,呐呐道:“小侯爷,你这每日练武,手上都是肌肉,太硬了,奴婢没力气,按不动。”
  “胡说!爷这是精干的瘦肉,怎么会是鸡肉?”叶子川瞪了孟薇一眼,抬了抬腿示意,“按不动?那就给爷捶捶腿。”
  嘿!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看着面前伸过来的大长腿,还有某人坐没坐相,浑身葛优摊的样子,孟薇也的确不能但在这么多人面前甩脸。
  可是才按上小腿,孟薇又绝望了,叶子川的小腿和手臂有得一拼,满是肌肉,可怜她的手指已经有些发酸,不得已只能转移到了膝盖。
  但膝盖是连接大腿和小腿的地方,孟薇按不动小腿上面的肌肉,那么自然就按着按着主要集中在了膝盖和稍稍上面那么一点的软肉上。
  可这么一按上去,叶子川顿时紧绷住了身子,表情一言难尽。
  孟薇自然也感受到了,还很贴心的询问:“小侯爷,是不是奴婢力道太轻了?那奴婢再重点。”
  叶子川身子再次紧绷着,下一刻,猛地将那双在他膝盖上按摩的手拂去,不自然道:“力气太小了,你还是给爷剥葡萄吧。”
  话音才落,四面八方猛地响起掌声,孟薇和叶子川同时看去,才发现宓兰芝已经表演完了,虽然这掌声很是热切,然而宓兰芝面上神色却并不好,。
  两人看去的时候,宓兰芝先是欣喜的看了眼叶子川,待见到叶子川扭过头,不由眼神淬毒的看着孟薇。
  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那眼神却恍若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让孟薇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敌意让孟薇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生意之所以做的那么成功,除了味道好,菜品时常上新,还有的就是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或者潜在的对手。
  看来她日后独自出门要小心这个宓兰芝,嫉妒中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就像现在,她不过是坐在一旁伺候主子,这么单纯的一件事情都能产生敌意,可见宓兰芝这个人的确有些不可理喻。
  猛地,一颗花生砸在额头,不痛,但对于这种行为,孟薇已经无力再说什么,连手都不捂着额头:“小侯爷,奴婢已经剥了三个葡萄,速度很快了!”
  我都剥好了你却不吃,难不成还以为这葡萄是瓜子,能够攒满一百个一口闷?
  “她的舞就那么好看?”
  “才不是呢,那个宓姑娘一直跳舞一直朝着小侯爷这边看,只是可惜小侯爷都不看,我刚才都看
  到她眼睛抽筋,差点笑出声来。”
  孟薇遗憾刚才那么精彩的画面,叶子川没有看到,真是可惜了。
  而本来还有些别扭加心里不爽孟薇的注意力到了不相干的人身上,但在听完孟薇的话,叶子川嘴角机不可见的勾了勾:“她太丑了,别看她。”
  孟薇点了点头,反正宓兰芝已经下了台,她也不可能放着那些歌舞不看,去和宓兰芝那淬毒的眼神对视。
  接下来也和之前差不多,不是抚琴弹琵琶,就是唱曲或者跳舞,唯一让她提起兴致的就数画画了,其中一个圆圆脸,长得很是可爱的姑娘,提笔画了一幅百鸟归巢的画,没有太过浪费时间,只见拿着笔的手笔走龙蛇了好一会儿,拿起那张纸时,已经被百鸟归巢所取代。
  “真是心灵手巧。”
  叶子川赞赏的点了点头:“那是文阁大学士的千金,自然画艺超群,你刚才看得那么仔细,想来多少也能有多了悟,别忘了你还要给爷画画像。”
  “小猴也,奴婢又没学过画画,怎么可能和那位姑娘的画技相比?”
  她可不准备画这种水墨画,她能把字写好就不错了!
  可孟薇的抗议有用吗?
  显然是没有用的:“画的不好没关系,只要你把爷的气度与风华画出来就行,若是画的不好,就继续画,总有一天你能画好。”
  “呵呵哒,希望吧。”
  叶子川心安理得的吃着孟薇剥好的葡萄,虽然参与宫宴的人不少,但也不是谁都能上去演奏,首先只有正三品才能上去,且一家至多两个名额,但又不是每一个三品大员家中的女儿都适龄,也有些还嗷嗷待哺,甚至已经出嫁了的。
  这么一来,等到表演完,天色也不过才稍稍暗下,却是连晚饭时间都没到。
  皇后见此,便添了一个节目:对对子。
  ☆、177.真是不容易
  说着,皇后将目光看向身侧:“皇上,既然臣妾提了议,不如就由皇上您先行出题?而后再让对出对子的人出上联,依此类推,大家谁想对都行,选取最为工整,最快说出的人出题。”
  “那好,既然皇后要求,朕便做个起头之人,上联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不若就让小辈的人先行对对看,若是对不上,各位爱卿再来相帮。”
  皇上都发话了,那些大人自然点头应是,知道皇上这是想要考校小辈的才学,心中不由期盼自家孩子能被皇上所看中。
  “怎么?没人能够对出来?”
  皇上话音才落,一个有些眼熟,且与四皇子有些相似之人站起身,朝着他拱手而立:“父皇,儿臣想要试试。”
  “允了。”
  “下联是: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不少朝臣拍手称赞:“好,三皇子对的工整,且意寓也相得益彰。”
  原来是三皇子,上一回孟薇还是从门缝里看到的三皇子,一闪而过的样子看不全,难免会记不住,而且据她这些日子所得的消息分析,这俄日三皇子和四皇子南宫云恒可是争夺皇位炙手可热之人。
  既然是三皇子对上了,接下来便是三皇子出题:“事要三思,免劳后悔。”
  南宫云恒也起了身,笑道:“得荣思辱,居安思危。”
  朝臣又是一阵夸赞,却让高坐龙椅的皇上眯了眯眼,看着两个儿子对视的目光意味深长。
  自然,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很快又从四皇子开始依次对着对子:“鹦鹉能言难似凤。”
  “蜘蛛虽巧不如蚕。”
  “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
  “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
  “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出水蛙儿穿绿袄,美目昐兮。”
  “落汤虾子着红袍,鞠躬如也。”
  ......
  对子越来越难,场面却遇渐火热,这些自小受诗书礼仪熏陶的世家公子姑娘,还是有那么几把刷子。
  孟薇觉得这对子总比那些文言文,还有咿咿呀呀的曲调更让人听得懂,即便她不怎么会对对子,但却不妨碍倾听。
  基本上上联才说完,就有人对出下联,让孟薇不由暗叹那些人当真才思敏捷,比她上学做题的速度还快。
  说着说着,一个看起来身量较为壮硕的男子答出了下联,而后出了个上联:“万里烽烟,战士边头争保塞。”
  字句铿锵,一边说着,双手握拳朝着皇上恭敬的鞠了一礼,皇上亦是满意至极。
  场面窒了一窒。
  刚才的那些对子,无非是吟颂美食与赞扬美景,故而都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间说起边关战事,让他们不由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有人想到下联:“一天膏雨,农夫村外尽乘时。”
  说这话的人是个看起来身子单薄的柔弱书生,这么对倒也很是工整。
  出上联之人见此,面色不满的哼了哼,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对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知献媚讨好之人很是不喜。
  孟薇看着那人这么喜形于色,偷偷地问着叶子川:“小侯爷,刚刚那位出上联的大人是不是武将出身?”
  “嗯?你说李将军?他是从三品怀远将军,为人最不喜弯弯绕绕,是我父亲旧时属下。”
  “哦,原来是侯爷的手下,难怪难怪......”
  难怪不止能够混到从三品,更甚还能够在处处风云的朝堂之上能够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小侯爷,你怎么不去对对子?奴婢瞧着挺有趣的。”
  “有趣?你这些日子不是在爷的书房看了许多书?不若你来出个难点的对子,只要你出了,爷就去对上下联,然后看看你的上联能难倒多少人。”
  “好啊!”
  孟薇来了兴致,脑中飞速的搜寻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还有网上看过的对子,要说对子,人们日常自然不会这么说话,接触最多的应该是过年时候贴的对联,只不过那些都是比较大众化又寓意好的对子,算不上难。
  孟薇想着想着,便想起了以前去徽州古城时候,听说有一家饭店做得很好很有名,但是却只有徽州才有,即便生意那么好,老板却并不打算开分店,自然也没有上市。
  她当时还慕名而去,就为了品尝那里的菜色。
  徽州她了解的不多,只是听过有名的徽墨,可见徽州是个充满诗书气息的地方,那家店的内里装潢也是古色古香,好似进了另一个世界,而她去的时候,正巧店里有个活动,是送一个上好的徽墨,不过前提是对对子,且出了一个很难的对子。
  孟薇双眼一亮,正要对着叶子川附耳说出来,却不想才弯腰,坐在对面一直盯着叶子川的宓兰芝见此,豁然起身,注意到不少人看过来的视线,将刚才听到庶妹说的下联,就这么对了出来。
  而后笑道:“皇后娘娘,前些时日兰芝听闻有人说护国侯府叶小侯爷的丫鬟孟薇聪慧,才思不输京中才女,今日兰芝想要讨教讨教,不知可否?”
  此话一出,不只是护国侯府与镇国候府,就是在场之人也不由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