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作者:
秋田麦麦 更新:2021-01-05 04:19 字数:2073
繁莜到达剧组时,整个剧组都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她了。
乔慕一跟大家介绍她:“这是我刚找来救场的化妆师,繁莜。”
剧组副导连连夸赞乔慕一有效率,又对繁莜说:“那麻烦繁小姐了。”
“没有没有。”繁莜连连客气,说道:“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吧。”
“好了好了,别腻歪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乔慕一焦躁地看着手表,催促着他们一行人。
梁琛见到繁莜时,很是欣喜,刚想过去说两句话就被乔慕一给打断了,只好讪讪道:“那好吧,我们走吧。”
飞机冲上云霄后,乔慕一问繁莜:“放下了吗?”
“慢慢放下吧,这次和你们一起出国也是为了快些走出来。”繁莜捏着关机的手机若有所思,不知道飞机落地后会不会收到周易的电话,或许他可能还没发现自己离开吧,又或许他正跟顾依盼打得火热根本没空理会自己为何离开吧。
她又问乔慕一:“你是怎么放下周易,寻找新目标的啊,实在不行你教教我吧,怎么能像你一样洒脱?”她非常羡慕乔慕一这种敢爱敢恨,谁都不怕的性格。
“老娘天生的。”乔慕一拉下眼罩闭目养神。
繁莜心事重重地看着飞机上的自救指南,思绪万千。
飞机很快落下,繁莜做了个简单的基督教徒祷告的手势,庆祝飞机平安落地。
他们来到的是北欧的一个小国家里,这里景色很美,空气清新,阳光柔和,而且物价低廉,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繁莜到了剧组订的酒店后,忐忑不安地开了机,却没有收到一条信息和未接电话,繁莜止不住失望起来。
她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大约是周易刚下班的时候,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去他们的公寓,会不会发现她已经不辞而别。
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繁莜想着周易,而周易的电话正好打进来了。
繁莜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是时候要说清楚然后彻底分手了,如果他们这种关系算是男女朋友的话。
“你在哪儿?”周易的声音听着不似平时那么沉稳。
原来自己的离开到底还是给周易带来一定的影响的,他还是有些慌神的,不过这只会是短暂的不适应,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顾依盼和和美美,彻底将她抛在脑后。
“我们分手吧。”繁莜用尽所有的力气,务必让自己伪装地极其轻松和自然。
“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顾依盼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繁莜终于敢直截了当地跟周易说出这个名字了。
“你不能这样,死刑犯被枪决前都有开庭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而我呢,我什么机会都没有,你不能单方面宣布判决。”
“可是审判你的话我已经人证物证俱全,我也向你暗示过几次,你却没有抓住机会,我不可能无视客观物证,而听你现在的唯心辩论。”
“我的原则是不干涉过去,遇到你就是新的开始,如果你直接挑明问我,我未必不会说,尽管我真的不想回忆过去。”周易再一次做出让步:“宝贝,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我去找你,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好吗?”
“周易,我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了,我们分开冷静冷静吧。”繁莜不为所动,她怕一个心软,又会跌倒在周易的漩涡中。
“我真的很冷静。”周易又道:“难道你和我在一起是件极其痛苦地事吗?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会是快乐的。”
“嗯,现在我只剩下疲累和痛苦。”其实她也曾快乐过的,甚至有时候说是极乐也不为过。
周易听到繁莜决绝的声音后,有些受伤,他终于不再强求,说:“好,我不逼你了,你好好放松,如果开心了话记得回来,我永远等你。”
“我应该不会再回公寓了,再见了。”
“不,你要回来,公寓是我送给你的,是你的资产,我是不会把它收回去的。”
“挂了。”
繁莜没有心情收拾行李了,她倒在酒店的床上泪流满面,原来说分手居然是件这么苦痛的事情,分明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分开,可为什么到头来还会这么难过。
繁莜颤抖着咬着下唇,把周易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全部删除,最后亲吻了一下手机壁纸上周易的照片后狠心换掉。
从头再来吧,繁莜,一定可以的。
周易呆滞地收回手机,他坐在公寓里,第一次觉得孤单寂寞,这些年他一个独身惯了,从未想到还会有这种感触,繁莜的离去让他觉得仿佛身体里最重要的一块东西被抽走。
公寓里她带走了一些衣物和私人用品,也留下了很多没法拿走的东西。
玄关处鞋柜里她粉色的棉拖,阳台上她一盆一盆精心挑选出来的花草,浴室里的女士洗具用品,床上那个做爱时会垫在腰下的玩偶,沙发上遗留下来的长长的发丝,冰箱里她最喜欢的草莓酸奶和香草冰淇淋……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周易看到后脑海里就能浮现出她鲜活的身影,她生动的音容笑貌。
她在门口迎接自己时脸上的笑意盈盈,她给自己捏肩膀时的温柔缱绻,她系上腰带在厨房里忙碌时的温馨静谧,以及在床上诱惑自己时的勾魂夺魄……
这个公寓里到处都有她的气息,他们的气息,这里俨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港湾,成了家的符号。
周易从厨房拿来了一瓶红酒,他一个人自斟自酌起来,很快就醉倒了,晕晕乎乎中他看见繁莜回来了,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嗔怪地看着他,似乎在抱怨他又喝那么多酒。
周易伸手去抓那个虚影,喃喃道:“宝贝,别走。”
最终镜花水月一场空,他什么也抓到,摇摇晃晃地摔倒了,头重重地磕在了茶几角上,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