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那天的话在柳桦心里扎了根，接着发芽，生出许多枝蔓用小小的触须挠着柳桦的心。
  深夜，柳桦看着手机发出的微光，页面停留在和许灿的聊天界面上。点开她的头像，是一张自拍，柳桦忍不住用大拇指摩挲着她虚幻的影像。
  再返回的时候，柳桦发现自己不小心发送了好几个“拍一拍”。
  看了看时间，她大概已经睡了，柳桦一个个撤回，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全部撤回完毕，柳桦舒了口气。
  “？”许灿这个时候发来了消息，“怎么了？”
  柳桦只好尴尬回复，“没事，手滑了。”
  许灿发来一条语音，“我还以为是姐姐想我了。”
  入耳式的耳机在柳桦脑袋里播放这条语音，许灿唇齿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柳桦忍不住播放了好几遍，甚至听出来了许灿皮肤和布料摩擦的声音。这个时间，她是在被窝里吧。
  好像自己是真的在想她…
  在输入框打了字又删掉，柳桦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件事。“就是手滑不可以吗？”
  “好失望。”许灿语气怪委屈的。
  “啊…那你可以跟我聊一会儿吗？”
  “可以呀。”许灿上翘的尾音挠着柳桦的耳朵。
  柳桦被她的声音挠得痒痒的，却又不得不听，“今天怎么一直发语音？”
  “因为躺着不想打字啦。你有什么心事吗？”
  她隔着屏幕感觉到了柳桦的不安。
  “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现在这段恋爱。”
  语音一条接一条发送过来，许灿根据几个方面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柳桦惊讶于她对自己的理解如此到位。
  许灿最后一句话是：“我觉得你应该主动一点提出分手。”
  “不会很伤对方的心吗？”柳桦提出自己的担忧。
  “你平时就挺会伤他心的，不如给他个痛快。”许灿说话的时候含着笑意，“再说了，你管他死活做什么。”
  柳桦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第二天，柳桦把男朋友约出来见面。
  男朋友来了以后很开心，想要去拉她手，被她躲开了。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开比较好。”柳桦昨天跟许灿聊完，已经酝酿好自己该如何开口，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对面的他笑容僵在脸上，“我不答应，哪里不对我们可以商量着改。不要随便提分手好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柳桦摇摇头，“我对你喜欢不起来。”
  “我们相处时间不久，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相信你会发现我的优点并且喜欢上我。”他用自以为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柳桦。
  柳桦并不认同他的话，相处越久自己就越厌烦他。“对不起，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你。就这样吧。”逃一般的离开了。
  和许灿分享了这个消息。
  “为了庆祝你恢复自由，我们晚上去喝奶茶吧！”许灿发来语音。
  “我看是你自己想喝吧，”柳桦戳破她，“那就老地方见。”
  分了手以后，柳桦感到无比轻松。
  恢复单身，那对别人有感觉也不用受道德上的谴责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柳桦先到了奶茶店，点了两杯等着许灿。
  提着奶茶向店员道了谢，从人群里挤出去。
  刚站稳，就看到许灿从街道的另一头跑过来，边跑边向她招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许灿小口喘着气，额头和鼻尖都冒着透明的汗珠。她今天应该是没喷香水，身上的热度蒸腾起来的是洗衣液的味道。
  柳桦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给，正常冰叁分糖。”跟她一起喝过太多次，已经把她的习惯记得清清楚楚了。
  许灿接过猛吸一口，“我又活过来了！”
  柳桦抽出一张湿巾，不由自主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许灿咬着吸管也不言语。
  两个人的目光黏在一起，柳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借口要去丢湿巾暂时逃离。
  再回来的时候，柳桦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灿有意逗她，便喊她“姐姐”，喊完就看到柳桦衣领下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暧昧的气氛突然被一股酒精味打断。
  这附近有学生聚餐喝多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柳桦不喜欢酒味，掩住鼻子，看向喝醉的那人，眉毛皱了起来。
  啊，是今天刚被自己甩掉的前男友。
  “姐姐…”许灿的手指划过柳桦的手臂，但也没有真的拉住她。
  柳桦的注意力一下被她拉回去，“嗯？怎么了？”
  许灿刚要张口，一群人忽然跑到柳桦面前。
  “柳桦，他为你都喝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七嘴八舌的劝说包围了柳桦。
  许灿伸手把柳桦拉到自己身后，吼了一声：“烦不烦啊你们？”
  几个人被她吓了一跳，“这不是为了他俩好么…”
  “好个屁！你觉得好你去跟那男的谈啊！”许灿音量极高，围观群众听了她的话憋着笑。
  几个男人还想再说点什么，柳桦从许灿身后站出来：“不用说了，你们还是先带他回去比较好。”
  “好吧，等他醒了你们再……”
  许灿立刻打断，“听不懂人话啊！她意思是嫌你们碍眼！”
  柳桦拽住许灿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别说了。
  劝走了他们没一会儿，围观的人也都散开了。
  这件事以后，柳桦对前男友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偏偏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来劝她，告诉她这样痴情的好男人不多见。柳桦烦得要死，前男友还时不时在宿舍楼下堵她。
  出于礼貌，开始还会听他说两句再走。
  到后面实在是不堪其扰，对他放了狠话：“别来碍我的眼！烦不烦啊？”
  语气跟许灿学了个七分像。
  前男友从来没听过她这个语气讲话，当场愣在原地。
  柳桦还补了个刀：“有这功夫，你不如想想自己挂了几科，别毕不了业。”
  许灿下午偶遇了柳桦前男友，对方想起她们两个最近走很近，试图让许灿也帮他去劝劝柳桦，说自己为了柳桦什么都可以改变。
  “哎，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许灿叹了口气，“是因为你太丑了，要不然你去整容试试？”
  学业长相受到双重打击，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破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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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一首超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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