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知心里有些开心，他哼着歌走回了座位，一坐下，同桌就靠过来。问：“什么情况啊，你帮她们带什么？吃好吃的不叫上兄弟我？”
  李凡知摆摆手：“行，一会中午我们一起去买。”
  *
  舒挽挽在自己的招牌板上又写了一笔——“钵仔糕，6块钱一杯。”
  她把装着钵仔糕的塑料杯拿出来，在案板上摆了四个。
  晶莹的钵仔糕在阳光下折射出朦朦的光，软软地趴在杯子里，看起来很是讨喜。
  一个老顾客买了碗狼牙土豆，一瞥眼，看见这糕点，问：“老板，你这卖得是什么啊？”
  舒挽挽笑笑：“钵仔糕，木薯粉做的，还没买好模具，只能先这样卖了。”
  老顾客有些迟疑：“钵仔糕？哎，这外边卖的都是钵仔糕粉冲出来的，我吃过一回，”他摆摆手，“不喜欢那个味。”
  在他心里，钵仔糕是小孩吃的，特别是外边卖得又便宜，都是用粉冲调出来的，吃不到正宗的，犯不着吃这玩意。
  舒挽挽指着自己的钵仔糕：“我这是绝对正宗的，亲手做的，不然您尝一尝，不好吃不收你钱。”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她对这钵仔糕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好吃不收钱？”老顾客点点头，“行，你就给我来一份，我对糕点的味道还是很挑的。”
  由于舒挽挽把钵仔糕也放在了冰块的上面，因而这钵仔糕摸起来也是冰冰的。
  老顾客一手拿着小勺，慢慢地舀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先是甜味，但是甜得并不腻人，钵仔糕滑滑的，有点像是果冻，但比果冻更糯一些，咬起来却一点也不粘牙，只粗略地嚼了几口，老顾客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升华了。
  “哎，小老板，你这味道，”老顾客一下子词穷，“好久没吃过这种味道了，超市卖的糕点都死贵死贵的。”
  他又看了看，道：“我再买一杯吧，带回去，我老伴和孙女肯定喜欢这个味道。”
  学生还没有下课，舒挽挽就已经卖掉了10份狼牙土豆、15杯绿豆汤、3杯钵仔糕。
  大部分顾客都是在她这里买过的，回头客占了一大部分。
  而等下课铃响后，学生们涌出来——
  就这两三分钟时间，舒挽挽的小摊前也排了四五个人了。
  排在第一的是昨天来买过土豆的一个男生，他的皮肤有些黑，脸上满是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下课铃一响，李凡知几乎是一路从教学楼冲刺过来的，他跑得快，这下自然是跑到了第一个。
  喘了会气，他才说：“老板，我要十份狼牙土豆，十六杯绿豆汤。”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新摆出来的钵仔糕。
  圆圆滚滚的钵仔糕叠在塑料杯里，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舒挽挽应了声“好”，她很快开始拌土豆，推销着今天的新品，“今天开始卖钵仔糕了，2块钱一个，6块钱一杯。”
  李凡知对这老板的手艺很是信任，觉得这糕点的味道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有点想让喻蝶也尝一尝。
  “那给我来四杯吧。”李凡知想，一会给那群女生，让她们分着吃。
  第11章 钵仔糕（三）
  李凡知的两手都提着好几个塑料袋，影子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一道。
  他的同桌也是跟着他出来买吃的，帮他提了几个袋子，一边走一边抱怨：“你怎么这么好心啊，还帮那些女生带吃的？要我说，应该收点跑腿费。”
  李凡知嘟囔着：“唉，带都带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同桌摇着头：“这可真热，一会这狼牙土豆不好吃，我真心态崩了。”
  回到教室之后，李凡知把每个人的狼牙土豆和土豆汤送到她们手里，最后一个是喻蝶的——
  他把手里的最后一份狼牙土豆递过去。
  喻蝶低头说了声“谢谢”。
  指尖相触的微凉一闪而过。
  李凡知假装不经意地说：“哦，那老板那里新出了钵仔糕，我给你们每个人带了一个，拿去分了吃吧。”
  杜声声凑过来：“啊，这么好，谢谢啊，小蝶小蝶我们快尝尝。”
  喻蝶把杯盖揭开，拿着小勺舀了一口钵仔糕，她先递给杜声声尝了尝。
  杜声声脸上本来是挂着笑容的，一咬下去笑容更盛，眼神一下子亮起来，然后开始疯狂点头。
  “是我童年的味道！不不不，比童年的味道还好吃！”
  喻蝶再给自己舀了一小口——
  像是果冻和□□糖的结合体，但是又没有那么甜，软软的，有嚼劲但是一点也不粘牙，这味道仿佛在舌尖融化开了一样。
  糕点还带着冰凉的感觉，仿佛是刚刚冰镇过一般，让夏日里烦躁的心情为之一舒。
  喻蝶点头：“这个也好好吃。那个老板太厉害了，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吃。”
  文慕棋也尝了钵仔糕。
  她家的私房菜馆的菜单上也有很多甜点，特意请的有名的师傅过来做糕点，因而她也是品尝过很多特色糕点的。
  钵仔糕这种小吃在川城实在太常见了，也太普通了，街边随处可以卖的小吃，基本上只有小孩子买来吃，成年人是不吃这种的。
  因而，它也显得有那么一点难登大雅之堂。
  但是，文慕棋对舒挽挽做的钵仔糕，期待值是很高的——这老板做的狼牙土豆和绿豆汤那么好吃，钵仔糕肯定也很好吃吧。
  结果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这软软滑滑的钵仔糕，她一咬下去，就知道这道糕点的味道已经登峰造极，口感和甜度都是恰到好处，难得的是还有冰凉的感觉，一点也不腻。
  在夏天，吃上这么一口糕点，简直是种精神上的享受。
  文慕棋觉得，就这钵仔糕的味道，舒挽挽和她家的糕点师傅的手艺都不相上下了，不，应该说，更胜一筹了。
  此时班上七八个女生都在吃狼牙土豆和钵仔糕，自然吸引了班上很多人的注意。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你们吃的这是什么啊？狼牙土豆有这么好吃？都不去吃饭了。”
  “校门口新开的狼牙土豆，你不知道吗？”
  “啊，校门口的不是老难吃了吗？”
  “新来的，超级好吃，不信你尝尝——”
  “……”
  “也给我尝尝啊。”
  “这是钵仔糕吗？怎么跟我以前吃的味道不一样？”
  “好家伙，被骗了，原来这才是钵仔糕。”
  “以前我都不吃这个的，天呐，没想到钵仔糕也能这么好吃。”
  “……”
  校门口的狼牙土豆店彻底在初二3班火了。
  *
  舒挽挽正在拌着狼牙土豆，忽然听到系统提示声——
  “由于被大力推荐，您的声望已上升，目前声望：101.”
  “【支线任务-为了环保献出自己的力量】已完成。”
  “叮！‘餐具’功能已开启，宿主可购买环保餐具。”
  她心里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把拌好的土豆递给顾客，道：“给，不好吃不收钱。”
  舒挽挽用毛巾擦了擦汗水，往队伍后边瞧了瞧，粗略地看出来大概排了七八个人。
  这才三天，她这个小摊位已经吸引了这么多顾客，舒挽挽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顾客大部分都是一中的学生，看到舒挽挽摆出来的钵仔糕自然很好奇。
  “老板，这是什么呐？”
  “钵仔糕，6块钱一杯，明天有了模具，就可以一个一个卖了，单卖是两块钱一个。”
  “行，那我要3个。”
  这钵仔糕看起来实在可爱，白花花的，晶莹剔透，虽然包装的塑料杯很丑，但是不妨碍它的吸引力。
  “老板，你这钵仔糕怎么这么卖的，别人家的都是一根竹签撬起来卖的。”
  “实在不好意思啊，没有准备好模具，今天先这样卖了，还是一样的，不好吃不收钱。”
  “真的假的啊，那我要一杯。”
  “……”
  钵仔糕也卖得很快，一大半的人是被它漂亮的外表吸引的，一小半是觉得舒挽挽的手艺很好，做什么都好吃。
  中午的这段时间，舒挽挽共卖出了62份狼牙土豆，107杯绿豆汤，80杯钵仔糕，收入算下来已经有1342元了。
  她把小推车推回家，准备补充多准备些库存，下午继续卖。
  接下来好几个月的艳阳天，每天这样推着小推车往返，属实有点耗费体力和时间。舒挽挽想着，去一中附近或者堕落街租个店面也行的。
  如果每天保持这么高的收入，那大概做个半个月，就可以把租店面的钱挣出来了，然后买些锅碗瓢盆和桌椅，再把营业执照办好，她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店面了。
  打定主意后，舒挽挽的脚步轻快了几分，她觉得更有干劲了，想多挣钱，早点开店。
  *
  此时的初二3班却是一片哀嚎——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深色漠然：“接下来两节课，我们做个小测，大家把桌子拉开。”
  桌椅挪动的声音“撕拉”的一长声——
  试卷从第一排往后传。喻蝶拿到了自己的试卷，把题从前到后审视了一遍。她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她随手拿起绿豆汤抿了一口，整个人宁静下来。
  再看题时，喻蝶觉得思维清晰了不少，开始认真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