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抱你的 第55节
作者:川澜      更新:2024-05-15 05:28      字数:4265
  当着秦震的面,他低头在她泛红的鼻尖上亲了亲,把她拦腰抱起,指腹深陷进她衣服里,要穿透皮肉,在她骨头上烙下印。
  云织出来之前,没工夫考虑对错得失,这么做接下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她只知道,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秦砚北被人拿她做借口来逼迫。
  她决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云织以为在公司里,秦砚北会有所收敛,用她打击完秦震之后,就会把她放开,她再跟他解释清楚她的想法,无关情感只是出于对恩人的维护,他总不至于闹得太大。
  但秦砚北按在她腰上的手根本就没有再松,她甚至没看清秦震怎么从会议室出去的,一件男款大衣就兜头罩在她身上,差不多把她从头到脚裹住。
  她抗议了一声:“……秦砚北!这是公司,你别发疯!”
  秦砚北沉默得让人心慌,力气在不断加重,似乎抱着她进了没有人的私用电梯里,按步数大约是回到了十六层他的办公室,进门他却没停,继续往里面走,直到推开一扇门。
  大衣盖到云织的鼻梁上,她从边缘隐约看到是套间的卧室,里面光线昏暗,大床和浴室应有尽有。
  云织这才觉得危险感爬上脊背,她揪紧衣服,脉搏飞速加快,弹跳着对她昭示着远远超过预料的轨迹偏离。
  他把她关在南山院已经是偏激了。
  现在要做什么?!
  云织这时候突然失重,大衣掀开的同时,她身体下陷进床里。
  秦砚北轻轻扣着她咽喉,把她抵在枕头上,云织努力抬起身要下去,想跟他澄清刚才的事,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只看到她要一门心思要逃开。
  他一言不发,伸手扯下衬衫领口的黑色领带,摁住她手腕,三两下缠住,绑在床头的金属栏杆上。
  云织一急,眼里透出水纹,秦砚北不想听她的疾言厉色,被她焐热的手蒙住她嘴唇。
  云织下意识张口咬了一下,马上就颤巍巍松开。
  秦砚北却把嵌着牙印的手指压在她唇间,垂眼在昏暗的光线里描摹她的五官,她衣领的扣子散了,向旁边扯开,露出大片白皙。
  他着魔似的诱哄:“织织乖,再咬,见血才好。”
  云织怔住,他指腹重重磨着她滚烫的唇。
  “咬破了,你如果内疚,说不定还会对我好,多给我一点被爱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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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云织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四肢都是冷的, 热度全部疯涌在嘴唇和被领带绑住的手腕上,哪怕秦砚北没有实质上做更过分的事,她也还是前所未有的惊慌,以及难言的战栗感。
  心脏快要撞破肋骨, 砰砰震着耳膜, 一声比一声更重。
  领带纹路摩擦着手腕的皮肤, 麻痒得叫人心燥,嘴唇被指腹碾着,明明比上次突如其来的强吻要容易面对,可因为现在身处的环境, 一切都蒙上过激的旖旎。
  云织领口拉大,他沉沉的呼吸若有若无拂在上面, 每一次起伏都让她脉搏加速,牵扯着那些细枝末节的神经, 一起发出将要脱轨的共振。
  隐秘上锁的卧室, 捆人的领带,男人执拗的深黑眼睛, 牙齿间轻轻咬着的手指, 没有一样不是危险的,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又刺着云织, 让她鼻酸。
  在会议室里杀伐果断,三言两语给一群集团高层判死刑的阎王,转头到了她面前,看似放纵着掠夺欲,实际却在隐忍求她。
  秦砚北什么都明白, 他知道她在秦震面前维护他的理由, 只不过是在帮助恩人。
  他已经接受了她的不爱, 只是求她给他错觉,让他能继续活在自己的妄想里。
  云织深陷进枕头,被侵吞和被哀求同时施加在她身上,她害怕又不忍,何况力量相差悬殊,秦砚北随时可能更失控,她唇间被迫含着他手指,还说不出什么话来。
  着急畏惧紧张堆积得越来越深,云织忍不住挣动手腕,领带像锁链一样,怎么扯都解不开,她眼睛红了一层,轻喘声带着破碎颤音,湿蒙蒙盯着秦砚北。
  她要哭出来的样子似乎激到了他,云织明显看到他眸色更深,黑漆漆得让人心慌。
  云织勉强跟他说话:“秦砚北,我知道你不会对我……”
  她没说完就停下来,只因为每说一个字,她舌头都会控制不了地卷动,而他食指就压在她唇齿上,这么近的距离,温热舌尖次次都在他指腹上扫过。
  云织喉咙上扣着的手加重了力气,秦砚北眼睫低垂,里面乌沉得透不出一丝光。
  明知是妄念,可这一刻强抢来的亲密,还是让他血热得肺腑酸疼。
  想欺负,得到,据为己有,藏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不管她心里装的是谁,都只能留在他身边。
  但他低头看着云织,她受到惊吓,满眼控诉地回望他,鼻尖眼尾全是红的,呼吸困难,一下一下地喘,夹着忍耐的哭音。
  他抚着她被弄出印子的皮肤。
  秦砚北俯身想抱住云织,云织以为他要更过激,她急得压紧牙关,真的又把他咬住,生理性的泪失重从眼角滑下去,流进枕头里。
  她哭着,他心如刀绞,敛眸仍去抱她,故意不解释,她自然就咬得更重。
  直到手指上有了刺痛感,云织也尝到很淡的血腥气,赶忙放松牙齿,怔怔看他的反应。
  秦砚北却低声笑了:“织织,你看,我有牙印了。”
  他终于手一揽,把她搂紧,亲吻她湿润的睫毛:“你告诉我,你喜欢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云织胸口急促起伏,说不出话。
  他阖眼,侧身把她环到臂弯里,仿佛床头上那根束缚着她的领带不存在,就像跟心爱的人正常相拥。
  “比你给我报恩的那段时间,还要亲密很多是吗?会和我想象出来的一样,愿意抱他,碰他身体,主动和他接吻,想被他认可,让他爱你,是吗?”
  他气息太热,灼着她耳朵。
  云织心跳如雷。
  谈起那个人,随便一句都是对秦砚北的刺激,但她不能刻意回避,回避只会暂时麻痹他,让他陷得更深,她摇头哑声说:“我……都是默默想他。”
  嫉妒啃噬心脏。
  昏黑房间里,他绑着云织的手,咬住她后颈,像殊死坚持的凶兽:“云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放不了,你不用心存幻想,从今天开始我追你好不好,你也试着,默默想我一次。”
  -
  云织有点佩服自己,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她急切无措加上难过,情绪堆得太高,意识反而昏昏沉沉。
  到后来被秦砚北那么固执地抱着不松手,她竟然头晕脑胀地睡着。
  实在不能怪她,前一晚被秦砚北关在南山院,她一整夜都没敢合眼,再来这么激烈的冲突,她确实顶不住了。
  云织做了乱七八糟的梦,先是回到当初那个有天窗的小屋子里,少年身形颀长,皓白手指间夹着两颗带露水的小桃子,轻轻丢给她,懒洋洋含笑。
  她看不清他的五官,急到流泪,搬梯子爬上天窗去够他。
  他身体冰凉,她拼命抓紧他的食指,却突然视野清晰,看到上面有一个咬出来沁着血的牙印,再抬头,秦砚北在屋檐顶上垂眸盯着她,眼底血丝纠缠,沉声问:“云织,你就这么不想要我?”
  云织心如同被钝刀磨着,要硬生生把完整的扯走一块,分给他似的。
  她摁住胸口,从梦里惊醒,自己还躺在办公室的套间里,只是领带已经取掉了,她双手安安稳稳放在被子里,手腕上有两圈红痕,应该是不久前刚被涂过药,有点凉凉的舒服。
  云织手臂盖在眼睛上缓了一会儿,无意中摸到枕边,意外发现她的手机放在那。
  昨天被秦砚北关机扔开之后,她到现在才拿到。
  云织坐起身按开屏幕,翻了翻,没什么变化,通信录和微信好友列表好像有减少,具体是谁她一时看不出来。
  她第一时间想联系唐遥,才发现没有网络,正想试着打电话,就有一通来电先一步进来,是陌生号码。
  云织犹豫了一下,随即接通。
  对方语气温和,开门见山说:“是云小姐吧?您好,我是《北极星》剧组的副导演,我姓赵,联系您是想看您有没有档期,来给我们电影画两幅正式宣发的海报,价格您不用担心,我们知道sin老师年轻在油画圈里非常受主流认可,所以一定是让您满意的。”
  云织愣住,迟疑几秒才问:“《北极星》剧组?”
  唐遥是狂热追星狗,男星是她老公,女星是她老婆,她在旁边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热门新闻。
  《北极星》她听过,是近期最受关注的一部电影,从幕后到演员都阵容强大,热度极高。
  这样的电影,她只在娱乐新闻里看过。
  赵副导演怕她有怀疑,直接介绍电影相对隐私的情况以佐证身份,然后说:“海报的事是剧组和发行商们的一致决定,还希望sin老师能抽空帮忙,我们感激不尽。”
  云织这才渐渐有了真实感,担心问:“您确定我的画风适合电影吗?”
  “非常适合,”赵副导演笑吟吟,“我也是懂画的,这些年约过的海报上千张,您的个人风格非常鲜明,虽然整体画面偏压抑,但是光感跳脱,亮色用得极其好,圈里都说您的基调就是深渊里的微光,跟我们的主题正好契合。”
  “说来惭愧,”导演感慨,“了解您本人以前,我一直以为sin的形象应该是偏阴郁的,没想到竟然是年纪那么小的天然大美人,太反差了,如果您愿意,我相信这两幅海报,绝对能让您本人大红出圈。”
  红不红出圈不是那么重要,但能给这么大制作的电影画海报,是云织入行以来受到的最大主流方面认可,她不想错过。
  她瞄了一眼紧闭的门板,想秦砚北既然把手机放回来,应该就是默许她与人联系的,不会从中阻挠。
  云织下定决心:“好,什么时候谈合同?”
  导演商量:“越快越好,您看地点定在青大可以吗?在学校,您应该也比较自在,如果方便,时间就后天下午三点。”
  青大目前已经有学生陆续返校,但是还没正式开学,后天刚好是开学前一天,还算清净。
  云织答应下来,想着怎么才能跟秦砚北说通,正计划着说辞,卧室门就被从外面拉开,男人轮廓修长,遮挡住外面光线,脸被隐藏在阴影里。
  他垂下的食指上缠着一层创可贴,显然是裹住了牙印。
  云织闷声问:“……很严重吗。”
  “不严重,”秦砚北逆光凝视着她,平静解释,“我只是不想沾水,怕洗掉你咬出来的血。”
  云织心口一缩,抬头瞪他,许久才轻轻抽了下鼻尖,别开头:“……我快开学了,后天下午想提前回学校一趟,你……”
  “可以,”秦砚北直接打断,他走近床边,创可贴略粗糙的表面蹭过她嘴角,替她把黏着的头发拨开,“我陪你去。”
  云织知道,他怕她跑掉,是去当锁链的。
  约好的当天下午两点,车从南山院出发,径直开向青大,这条路线,这辆车,云织都数不清走了多少次,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被身旁男人完全笼罩在包围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