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小浩然只知道是他爸爸要拿走东西，那就不可以。
  “你的爷爷是我的爸爸，小心我不让我爸爸给你做玩具。”陆建泽故意吓唬小孩子。
  小浩然抬头看看陆建泽，随后，他转身，背对着他爸爸。爷爷更疼他的，爸爸又没有经常在家，他才不怕呢。
  陆建泽想要伸手去转小浩然的头，被徐琴阻止，“小孩子身体很脆弱，不能那样转头的。”
  “我转。”陆建泽起身，他走到了儿子的正面，“这样行了吧。”
  “可以。”徐琴没有意见。
  “爸爸坏。”小浩然嘟嘴。
  “嘴上都能挂酱油瓶子了。”陆建泽伸手捏捏小浩然的脸蛋。
  “不，不是。”小浩然拍拍他爸的手，“不许动。”
  “怎么就不能动了？”陆建泽还故意动一动。
  “哦……”小浩然无奈，“给。”
  算了算了，谁让这是他爸爸呢。
  小浩然还想伸手拍拍他爸爸的大脑袋，拍不到，他就要爬起来。他爬起来，陆建泽也站起来。
  “……”小浩然没有想到他爸又站起来，他气得眼睛都要红了。
  “吃肉干。”陆建泽拿出了一块肉干。
  但是小浩然啃一啃，啃不动，他哇哇大哭起来。
  徐琴见此，她连忙抱起儿子，又看向陆建泽，“瞧你，都把他弄哭了。这么硬的肉干，他怎么吃的动。”
  “不吃，不吃，吃别的。”陆建泽对儿子道，“吃饼干，可以吗？”
  小浩然就是在妈妈的怀里哭，抽抽噎噎地哭。
  陆母原本在厨房，她听到孙子哭了，就跑出来，她随即就看向她的儿子，“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弄得孩子哭了。”
  “来，爷爷抱。”陆父进屋，他刚刚在做木活。他可舍不得孙子哭，反正孙子还是比较爱跟着他的。
  可这一会儿，小浩然就想跟着妈妈。
  陆母去拿了桃酥给小孙子，小浩然吸吸鼻子，他才没有继续哇哇大哭。
  “我们去看爷爷给你做玩具好不好？”徐琴哄着儿子。
  “好。”小浩然点头。
  陆建泽摸摸鼻子，谁知道儿子那么容易就哭。他感觉自己都没有做什么，孩子就变成这个样子。
  海岛上，刘蓝娣最近一段时间被儿子气得头发都掉了好多根，儿子根本就没有好好学习。刘蓝娣两个月没有来月事，她还以为自己怀孕了。
  等到刘蓝娣去诊所看大夫的时候，大夫把脉是说她没怀，她不相信，又坐船去医院，医院的结果还是显示没怀孕。
  刘蓝娣就想着幸好她没有去南山医院，她可不想让徐琴知道。要是她怀孕了还好，没怀孕，徐琴不还得笑话她。
  医生就说她可能是太想怀孕了才那样，让她放轻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刘蓝娣听到医生说的这些话，她的心情就不美妙，就更别说让别人听了去。
  “让你读书，怎么就不好好读呢？”刘蓝娣气啊，儿子总是这样，她以后还怎么靠着儿子。
  明明她前世改嫁之后一年多就再怀上，而现在时间都过去了，她还没有怀上。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改嫁，所以她就不能再怀上？
  她当然不可能为了怀上孩子要改嫁，她前世怀的那个孩子也没有生下来。
  当徐立仁回到家里，刘蓝娣就想着让丈夫说说儿子。
  “你在家不是教他了吗？”徐立仁道。
  “教是教了，可是……”刘蓝娣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教导的方式有问题，她都已经那么努力，“他怎么就那么爱玩？”
  “他爱玩，就打他手心，多打几下。”徐立仁道，“别人的孩子不好打，自己的儿子还不能打吗？”
  徐立仁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挨打，只是这几年，打学生的老师少。有一些老师就是因为打了学生，或者是对学生严厉一点，所以他们就被抄家，被下放到农场。
  因此，徐立仁也没有想着打学生，学生爱学就学，不爱学就拉倒。那些孩子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哪里有必要操心那么多。
  徐立仁看着家里的这一摊子事情，他也觉得烦心。
  “你看女儿，我打她了，她就觉得她不是我亲生的。”刘蓝娣道，“她根本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徐立仁沉默。
  “总不能让儿子觉得他也不是我们亲生的吧。”刘蓝娣道，“我们就这两个孩子，等我们老了，还得等儿子给我们养老。女儿还好，她是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蓝娣不指望女儿了。
  刘蓝娣就不知道徐琴到底是怎么教育两个孩子的，前世，那两个孩子对徐琴都非常好，也都很有出息。轮到自己带孩子，孩子就变得这么无能。
  “打不得，骂得多，还能怎么办？”徐立仁有些不耐烦，他说儿子的时候，刘蓝娣就跑出来拦着，不让他多说。
  一次两次的，徐立仁哪里好继续说孩子，就只能任由孩子那样，想着孩子长大一点也许会好。
  再这样下去，徐立仁担心儿子也就是小学毕业，很难再读上去。
  “慈母多败儿。”徐立仁道。
  “怎么是我不好呢？”刘蓝娣道，“我不想让孩子好好读书吗？我也想啊，还想着他们以后读大学呢。”
  高考都快恢复了，别到时候儿子自己考不上初中上不了高中……那才尴尬。
  “小学都要毕业了，还这样……”徐立仁想到儿子的成绩，他就头疼。
  徐立仁认为儿子就是像刘蓝娣，像刘家人，刘家连中学生都没有出几个。而徐家就不一样，他的那些兄弟姐妹文凭高，再往上，他们家还出过进士。
  当年，要不是他爸非得让他娶刘蓝娣，他根本就不想娶她。现在好了，一个愚蠢的妻子，这是要祸害徐家下一代。
  徐立仁真真觉得儿子再不努力，可能就来不及。怎么也得让儿子继续读书，上初中上高中，再来就是大学，他是当大哥的，要是儿女混得太差，让兄弟姐妹怎么看他。
  徐立仁和刘蓝娣都是一个样，他们都怕丢脸。他们同样又不想当恶人，不想对孩子太过不好。
  在秦枫换了工作地点之后，上官倩没有想着要换地点。她就想着她在这边住了这么久，柳老太有时候还给她女儿糖果，她就想柳老太以后会不会就把屋子给她，她绝对不能离开这边。
  好在这边距离锦山医院也不算远，南山医院和锦山医院之间的距离本身就很近。他们换没换住处，那都可以。
  上官倩发现秦枫最近经常待在医院，他经常很晚回来，有时候干脆就直接住在医院。好在秦枫不是在南山医院，否则，上官倩还要想秦枫是不是还想着徐琴。
  “医院有这么多事情吗？”上官倩问，“他们是不是欺负你？故意让你做累活，让你值夜班的？”
  第90章 探亲
  “不是。”当秦枫听到妻子说的话之后, 他很无语，“我刚刚过去，是我自己想要努力。”
  秦枫刚刚过去, 当然想要多表现，得让别人知道他的实力。
  这一次, 他的叔叔不是锦山医院的院长, 这边也没有那么多人给他开后门。就算他叔叔认识这边的人, 秦院长的手也无法伸得那么长。
  秦枫在南山医院的时候，他就经常听人说要努力超过锦山医院, 要让南山医院比锦山医院更加出名。
  “我到了更好的医院, 医术也得匹配上。”秦枫道，“不是他们欺负我, 你别乱说。要是让人听去，被人误会……”
  “好, 我不说。”上官倩连忙道。
  “你不要多想。”秦枫道, “我既然选择去锦山医院, 这就说明我很在乎你这个妻子，知道吗？”
  “嗯。”上官倩微微点头，“怕你累着。”
  “只要能治病救人, 累点算什么。”秦枫道。
  夜晚，陆母把小浩然抱走了，她知道儿子一定想跟儿媳妇单独相处。小孙子待在楼上, 那么儿子和儿媳妇有的事情就不能做。
  陆母知道徐琴暂时没有打算再生孩子，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小儿媳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生孩子就显得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等过几年再生也来得及。
  “我想去找妈妈。”小浩然道。
  “爷爷奶奶想要小浩然陪着我们呀。”陆母道, “我们的小浩然是一个尊老的好孩子, 你说是不是？”
  “是！”小浩然一听到这话，他连忙点头，自己就是一个尊老的好孩子，“我陪你们！”
  小浩然没有想着要去找妈妈，他今天就先陪着爷爷奶奶。可是他还是好想妈妈，想跟妈妈一起睡啊。
  陆母看着小浩然有些纠结的模样，她当然知道小孙子想他妈妈。小儿子去灾区那么久，今天就先让小孙子在待在这边，给小儿子一点时间。
  “等明天早起，你就能看到妈妈。”陆母道。
  “嗯，明天。”小浩然只能点头，“我不想妈妈的，不想。
  “好，不想。”陆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孙子的想法呢，这样的小孙子还挺可爱。
  楼上，陆建泽和徐琴已经很久没有一起，他们两个人倒也没有直接就睡，就是先坐在一起说说话。
  “小浩然还挺会哭的。”陆建泽想到小浩然今天的哭泣，抽抽噎噎的，一副被欺负得很厉害的样子。
  “你把他逗哭的。”徐琴正在折叠衣服，“那么硬的肉干，你怎么还带着？”
  “部队发的。”陆建泽道，“有肉干吃就不错了。我们在灾区的时候，有时候就是随便糊弄一口，就得继续抢救。”
  表面上看，地面没有特别多鲜血。可当他们把人救出来，他们看着那些在废墟下的人，很多地方都有鲜红的鲜血。
  陆建泽等人看到那一幕，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停下来，他们就是夜以继日地去帮助那些人。若非人体实在坚持不住，他们也不可能跑去休息。
  “抢救？”徐琴看向陆建泽，“是这样的，只要想到还有人埋在废墟之下，就想要快一点。快一点，也许就能救更多人。”
  徐琴曾经遇见过救护车都快到医院了，病人却夹层破裂死亡。
  当时，他们就说有时候就是差那么几步，要是能再快一点，病人就不会死。
  可这不是医生能够控制的，他们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有人就是死在我们面前的。”徐琴道，“在未来，还有更多人死在我们的手术台上。手术的成功率不可能是百分百，还是会有意外，会有死亡。”
  “是不是很难过？”陆建泽问。
  “都会难过一下的。”徐琴道，“我们当医生的就得学会面对死亡。”
  “辛苦了。”陆建泽搂着妻子，他想也许自己面对死亡的次数还没有徐琴的多。
  “每一个行业都有每一个行业的辛苦。”徐琴道，“你们也很辛苦，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你们还得去拯救更多人。”
  “有很多人都还在废墟之下。”陆建泽道，那些人没有了生命体征，就没有把他们都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