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相助
作者:茶西饼      更新:2024-05-15 03:53      字数:2110
  巨大的声响在暗夜里尤其的明显,凤栖回身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她顾不上自己这边的情况,奋力向车边冲过去。
  “郗昭!”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感觉到慌乱的时刻,其他人也跟着冲过来,一部分拦截凤栖,另一部分奔到马车边上,正试图从里面把人拽出来。
  这时候忽然又有另一种声音响起,是一辆疾驰的马车,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人原本打算回身拦截,但在看清那辆马车之后,哨声响起,一瞬间所有人都退了个干净。
  凤栖见状知道形势有了转变,她速度飞快地将软剑收回腰间,随即迅速装成一个面对翻倒的马车与生死未卜的主子一脸绝望的忠心侍女。
  她绕到车前,还没等探身进去,那辆疾驰中的马车转瞬间已到了近前,马车停在近一点的地方,有人从车上下来,看着眼熟,好像是苏宇旷身边的项疏。
  “是你?”项疏勉强看出来这位是之前在石桥那边碰到的侍女,注意到她的动作,他也走过去,掀开了车帘。
  里面的人蜷缩在角落,已经晕厥。
  “我们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发生了什么?”项疏问。
  凤栖煞白着一张脸,抖着一把声音,“不知道,那些人上来就要将我家姑娘带走,还拦了我们的车,车夫被他们打伤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项疏回身向着马车边的随从指了指,有人跑过去探了探车夫的鼻息,朝着他比了一个没事的手势。
  “他没事。”项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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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宇旷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主子。”项疏站起了身,指着车内说道,“九姑娘在里面,那些人不知为何要劫九姑娘,若是我们晚一些路过,人大概就已经被劫走了。”
  苏宇旷点了点头,“先将人带出来,”又问凤栖,“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凤栖摇了摇头,“蒙着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马车是怎么回事?”
  凤栖从行至这里发现路障到马车翻到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她与那些人缠斗的部分被她换成了自己下车掩护自家姑娘。
  “你倒是忠心。”顿了顿,又问,“怎么就只有你们这一辆马车?其他人呢?”苏宇旷记得郗家三房的人都来了的,这会儿这里就只有郗家九姑娘这辆孤零零的马车,难不成其他人趁势跑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有事急着回去,先走了。”
  说话的功夫项疏已经将郗昭从车里带了出来,苏宇旷一指自己的那辆车,又看向凤栖说,“项疏深谙医理,九姑娘需得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哪里受了伤,马车内舒适,还请你见谅。”
  凤栖点了点头,又一脸紧张地望着车内。
  不多时项疏从车上下来,说道,“有些擦伤,还有……”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狐疑。
  “还有是什么?”苏宇旷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若是严重了就赶快找个大夫。”
  “九姑娘似乎中了迷药,不知是什么时候服下的。”
  迷药?凤栖一惊,赶忙开口说道,“姑娘出来的时候走路就有些不稳,我们只当是王府内的酒后劲儿大,所以也没觉得如何,后来上了车,姑娘也是说自己的头很沉,不像是醉酒,又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那时候就已经……?”
  “席间大家吃的喝的都是相同的东西。”苏宇旷沉吟了半晌,问,“这当中可有什么异样?比如有没有人单独送过来一些什么?不局限在吃食上。”
  凤栖摇了摇头,“并不曾有人来过。”
  “迷药的药劲儿不会太久,我让项疏送你们回去。”
  “那就多谢苏相公了……”凤栖走到马车边上,又向着项疏说道,“有劳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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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应该是认识苏宇旷,或者是怕被苏宇旷看出端倪,继而猜出他们的身份。
  凤栖一路走一路想,脑海中不断回想之前宴上的情景,唯一的一点意外就是弦断的时候,可那把琴之前穆秋水和郗晗都弹过,就算是专门为此做了手脚,怎知不会折在自己手上?
  又或者是那根金琨点翠梅花簪?
  这个想法很快也被凤栖否定,那根簪子是怀王妃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来的,就算那簪上被做了文章,可之前大家都以为会是穆秋水拔得头筹,后来郗昭胜出,那簪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装进锦盒里递给郗昭的,之后那锦盒是由她收着,若说那上面沾了什么特制的迷药,她也该有反应才是。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她有些想不通,更想不通那下药之人与方才那些劫道之人是不是同一批人,他们专门针对郗昭,又是要做什么?
  这京师之中处处暗流涌动,往后……还是更要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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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听听……栖梧居里,现在在做什么。”郗昭醒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不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凤栖同她讲了苏宇旷出手相助的经过都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现在?”已经很晚了,现在过去,怕是只能听到熟睡时候的呼吸声。
  “一定会有什么收获的,”郗昭坐起身来,揉了揉额角,“若是来得及,就送个信儿给颜先生,请他往怀王府那边也探一探。”
  “你的意思是……今晚这事儿同二房和怀王府有关?”
  “大概有个七八成的概率。”郗昭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笑了几声,然后对凤栖说,“看来我这身子也并不是真的百毒不侵,至少对迷药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先不说这个,我且问你,当时的那根弦,你可有感觉到什么问题?”
  “那琴放置得久了,不曾松过弦,能坚持两支曲子已经不容易了,我倒是有些庆幸它没有全断掉,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既是如此,我去栖梧居一趟。”这样着又到桌边提笔蘸墨写了一张字条,等墨迹稍干些,卷起来带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