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负一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梁宽走得很慢，手伸到后面拉着江伊林，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她。
  然而小姑娘一路都没有理他，只把头埋得低低的。
  走到车前，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转头看向小姑娘。
  她依然低头不语。
  “伊林？”
  梁宽扶着车门，才松开另一只手，江伊林就躲开他绕到了后座，直接开门钻了进去。
  “嘭”一下，车门被用力关紧了。
  ……
  车子开到一条安静的沿江路上，然后停到了一处临时车位上。
  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平静之下是一股股涌动的暗流，交汇碰撞。
  后座车灯亮了起来。
  车厢内，小姑娘趴在抱枕上，两只细白的小腿搭在男人的大腿上，轻蹭着那黑色硬挺的西装裤。强壮的大腿肌肉将面料撑得服帖甚至有些紧绷。
  江伊林抱着枕头一声不吭，裙角被不安扭动的小动作蹭得往上滑，露出白色丝质的安全裤。
  细嫩的脚趾轻轻戳点着男人的掌心。
  梁宽把刚脱下来的袜子塞进鞋里，一手按紧她的小腿，然后弯身下去，打开了车座下的小冰柜。
  他拿出一管白色药膏，然后将药膏挤到手掌里，用食指揉开微凉凝固的膏体。
  “嗯……”
  江伊林撑着头向后望去。
  后脚跟上的创可贴被撕了下来。
  他弯腰低头，盯着那脚跟上的小口子。一手拈着棉花擦拭伤口周围，一手握紧她的脚腕，目光专注平静。
  凉凉的药膏敷了上去，有些粗糙的指腹揉着药膏，在脚后跟的伤口一点点滑开。
  ……
  “转过来。”
  擦干净了手，梁宽拍了拍她挺翘的小屁股轻笑道。
  江伊林哼唧了几声，没动。
  转头就看到男人直接跨步过来，在她旁边的地垫上坐下，一只脚盘着，另一只屈膝踩地。
  挺阔的身材窝屈在小小的空间里。
  梁宽凑近过去，顺手撩开她的头发，低笑道：
  “哥哥怎么惹你了，又生气？”
  暗黄的柔光打在男人身上，漆黑的眼眸灼灼发亮，一刻不动地盯着她。
  小姑娘翘着脚晃了几下，又抱紧了枕头娇娇地哼道：
  “你无赖，偷听女孩子讲话。”
  密闭的车厢内，空调开得不大。
  空气变得热了一些。
  梁宽低头，在她咬起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然后目光上移，望进她的眼睛里。
  “喔，你说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是说给我听的。”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辩解”道。
  江伊林蓦地撑起身子，眼睛眯起来。
  “你说我声音大？！”
  男人的耳朵被一把掐住。
  “不是宝贝，我的意思是，你的声音很有吸引力……”
  “就是说我吵到你了？！”
  “嗯？你怎么理解……”
  “你偷听你还有理！臭无赖！”
  “我……”
  梁宽顿住，看着小姑娘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一缕头发遮到她的眼睛，他下意识地伸手过去。还没碰到，小姑娘就猛吹了口气，把头发吹开了。
  继续气鼓鼓地瞪着他。
  耳朵上的痛感也越来越重……
  “……”
  他咽了下声，然后诚恳地低下头。
  “我是臭无赖。”
  “哼，还用你说！。”
  “脚还疼吗？”
  “别转移话题！”
  梁宽偏过头，手握成拳头抵着嘴。
  肩膀一耸一耸直抖。
  “你笑什么，你转过来！不许躲……”江伊林被他笑得有些心虚，心里更急了。
  他果真立刻转了过来。
  然后捏住她的脸就猛亲起来。
  “唔！嗯！我还没！唔……”
  “就亲你，亲死你。”
  “呜呜…嗯、讨厌！”
  一连串“啵啵啵”的亲嘴声把小姑娘弄得又气，心里又忍不住甜得冒泡。
  被掐紧的脸被亲到涨红不已，瞪圆的眼睛里渐渐泛起水光。
  胡乱拍打着的小手渐渐揪紧了男人的衬衣。
  慢慢的，车里静下来，只听得到缠绵黏腻的亲吻声。
  交织的呼吸声变得混乱而急促。
  ……
  “呼……”
  梁宽松开手，微微抬起头，看着江伊林揪着他的衣领小口喘气。
  娇憨的眼神扬起来狠狠挖他一眼。
  “噗……”
  “宝贝，别这样看我。”
  他揉着她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
  “脚还疼吗？”
  接着又锲而不舍地问道。
  江伊林攀着他的肩稍微用力，抬起一只手，将人轻松勾了过来。
  然后趴到梁宽的肩上低声说：
  “脚不疼了。”
  “可是有一个地方还疼呢。”
  “哪里？我看看。”
  男人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大手扶紧了她的肩。
  江风徐徐，夜晚露重，雾气慢慢蒙上车窗。
  她用拇指按住那凸起滚动的喉结，然后咬着梁宽耳朵娇嗔道：
  “你不知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