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虽然这个周末的温泉之旅有了一个不快的经历，但至少刘添被方靖请回去之后，两口子没再争吵。方靖也不知道他妈想开没有，但即便没想开，他也不打算再多嘴了。这事儿，他只希望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本来也不是时常有联系吗，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有什么牵扯。
  周日下午回到家，反锁好房门，他直接就扑到了客厅的大号懒人沙发上。柔软的沙发被他“撞”得晃悠了几下才平稳住，他整个身心也跟着安稳了下来。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游戏头盔，带上之后就进了游戏。果然收到了很多人的留言，其中就有两单生意。不过都不是急活，对方也都不在线，他留了言之后看了一圈没有特别熟悉的人在就下了线。
  今天的早餐还是酒店提供的。虽然不如午餐和晚餐丰富，但也是各种口味的东西都有。但中午十二点他们是坐旅游大巴回来的。所以是在车上啃了两块面包吃了一根玉米肠。要不是因为太饿了，方靖真的不想动地方。在拿起手机点外卖和自己做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考虑到自己这次花了两千多，还答应要给妹妹买把小提琴，他还是放下了手机。外卖什么的，虽然适合懒人，但不适合需要钱的人。不过再躺一会儿，看完新闻联播再做也不太迟。
  芝麻酱拌黄瓜鸡胸肉丝，麻酱的浓香糖醋的酸甜，还有黄瓜的爽脆，将没什么味道的鸡胸肉衬托的好吃了起来。一碗白米饭就着一盘凉拌菜，再搭配一杯快乐水，方靖很满足。
  刚洗好碗，打算去洗漱一番然后就直接躺被窝了。他今天是真的很疲劳。没想到手机响起提示音，是微信消息。
  方靖微信里的人比较少。除了大学同寝的另外三个人之外，就只有高中同桌和认识了一个月的两个新同事。游戏里的人他一个都没有加，哪怕跟刘大刀再熟悉，他也是将游戏和现实生活分得很开的。
  但是打开微信才发现，都不是以上那些人。而是昨天刚刚加了微信的夜辰，自己的大老板。这让方靖有些吃惊，不过看了留言内容，他笑了。看来这个老板长得高高大大，精英范儿十足。人是真的很好，也很关心下属。这不，就问自己有没有事了。
  方靖回:“谢谢老板关心！没有事儿的。我本来也不跟他们住一起。”言下之意，他们就是再吵架也跟我没关系。
  夜辰捧着手机，正在自家爸妈住的单元楼下面长椅上坐着。他是很想上楼。但是钥匙忘带了。老头子跟着自家老娘在公园打拳，现在都八点多了，正在回来的路上。他只能坐在楼下等。毕竟他不想去公园里接受一群大爷大妈的“嘘寒问暖”，尤其是上次那个叫钟什么来的？总之不想让人问起自己对那个人感觉怎么样。想想就头皮发麻。
  看到小圆脸儿回了消息，他又问：“你自己租房子住？”
  方靖那边回：“嗯。自己住清净。”也就只剩下清净了。
  一个成年人自己住当然没什么。但夜辰想起方靖的家庭情况，有一种这小子是不是打小就自己生活的感觉。“自己能住得习惯吗？”于是他问了这么一句。
  方靖笑了。其实心里隐隐有些伤感，可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习惯啊。没有管束多好。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吃外卖就吃外卖。想喝快乐水就喝快乐水。多开心。”
  这么说的话，那一个人生活的确是很美好了。夜辰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圆脸儿，真是会说话。
  这时候远处传来夜爱国的大嗓门：“看看这像什么样子！就往楼门口一蹲，再把人给吓着！”
  夜辰把手机收起来揣到兜里。看着大踏步走来的双亲，有些无奈。“都说了让您戴眼镜，您非不听。这蹲着和坐着都看不清楚了不是。”
  夜爱国刚想教训儿子，常欣赶紧说：“晚上吃东西了没？”
  夜辰说：“跟小鹤子他们吃过饭才被送过来的。”
  常欣点头：“那就好。不然家里也没有啥吃的。只能吃泡面。”
  反正自己这个待遇是永远赶不上侄子和外甥，没关系，他有自知之明。堂堂总裁也有不被人重视的时候。谁让自己家庭地位低呢。
  夜家老两口住在市体育局家属楼，当年常欣单位分的房子。只有六十七平，两室一厅。对二十多年前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住房条件了。但家里五口人住着，也着实不宽裕。
  夜家兄妹三人长大之后都是有出息的。父母虽然没给他们什么钱财，但却给了他们好相貌好头脑，尤其是好身体。孩子大了，出去单过了，都说要给老两口换一个房子，住得更宽敞一些。可他们却不愿意。住在这里的都是老邻居，还有许多都是老同事。一个地方住习惯了，他们根本也不想换地方。夜辰当年刚刚赚了第一个五百万的时候，就给爸妈买了个大房子。结果被夜爱国一顿臭骂，而且死活不搬家。好在那房子最后转手赚了近三十万，不然他可能等待他的还得是一顿毒打。
  平日里住着跃层的夜总，回到爸妈家的六十多平感觉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把鞋往边上一甩，光着脚进了小屋，就躺在他原来那张只有一米一宽的单人床上，虽然腿都伸不直，但他就是觉得踏实。“妈，其实我还是有点儿饿。咱家方便面都有啥味儿的？”
  常欣没等说话，夜爱国又吼了起来：“回来就知道吃！外面那么多钱吃馆子还不吃饱了。糟践钱的败家子！”
  常欣瞪了老伴儿一眼。然后说：“给你下完鸡蛋面吧。”
  夜爱国还想说你给他做这个干啥。他有手有脚自己做去呗，也不是不会。结果不敢跟老婆大人犟，直接闭了嘴。不过等老伴儿到厨房煮面条，他进了小屋，看着夜辰：“那个年轻人咋样？你有啥想法没有？要是觉得可以，就把证给领了。”
  夜辰汗毛都竖起来了。“您可别吓我！什么我就跟人领证？我跟谁领证啊我？”
  “那天你钟阿姨介绍的他侄子啊。那个叫钟翔翔的。我看着年轻人就不错。漂亮，身家也清白。也是个自己做生意的。他开的花店我还光顾过，对着顾客可温柔可好说话了。这样的人你不稀罕你想找啥样的？”
  夜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夜爱国：“您不会是因为在他那里给我妈买花，人家给你打折你就像把你儿子给送出去吧？”自己堂堂星辰集团总裁。虽然还没进五百强什么的，但自己也在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这也不用给打包处理了吧？这么悲催的吗？
  夜爱国瞪眼：“你老子我是二百五吗？我能干这事儿吗？那是打折不打折的问题吗？
  夜辰赶紧举手：“行。这不是打折不打折的问题。这是您老人家的审美和识人观。但是我对那个钟……钟什么来着，反正我就是对他没什么感觉。您儿子我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也不是没操守，看到长的过眼的就喜欢。再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您就别再给我瞎搅合了。”
  夜爱国一听二儿子有喜欢的人了。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又是蒙我的吧？”
  “这次真的不蒙人了。真儿真儿的！”
  夜爱国显然很兴奋：“谁家孩子？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什么时候带回来我和你妈看看？”
  夜辰脑海里闪现出游戏里静言的模样。其实是挺普通的一张脸，但是似乎有欧气加持，感觉像是可以闪光一样。不过他也知道，静言的容貌肯定调整过了，就像游戏里的人物也跟自己的脸不一样。可他就是觉得，静言应该是一个跟游戏里差不多相貌的人。看起来普通，但却很耐看，偷偷看久了，就记在心里很难忘记了。尤其是他气鼓鼓时的样子，特别可爱。
  见儿子一脸弱智一样的笑容，夜爱国这次是真相信有这么个人了。于是又追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夜辰及时清醒过来。他这是连追都不知道怎么开始追呢。人家把自己当霉运源头一样躲着，我还说什么什么时候带回家看。而且他太了解自家老子了。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游戏里认识的人，他现在就从老妈手里拿过擀面杖，给自己来一个杠上开花。但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只能编一个了。“他也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心肠特别好。有时候找他做订单的人钱不够，但东西又急需，他都愿意先给东西，再让人家分期付款。而且他运气也特别好，人经常笑，一笑还有俩酒窝。”突然间，脑海里闪现出了小圆脸儿的样子，他脸上就有两个小酒窝，是真的很小，浅浅的，不算太明显那种，但的确看着就能讨长辈喜欢。
  一听是好心肠的人，又是有一技之长，靠自己手艺吃饭的。这都完美的符合了夜爱国的识人观。他很满意：“你也算是长心眼儿了。知道看人要看心地，不是看脸。不过也是，看脸的你也没找过。没用的东西！这次人这么好，你可得把握住了。别以为有来臭钱儿就能欺负人家。下周末吧，你把人家请过来。我和你妈准备一桌好吃的。再给准边儿点见面礼啥的。那孩子喜欢什么？”
  夜辰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父亲大人，您稍安勿躁。儿虽然有了心仪的对象，但奈何还在追求之中。操之过急，您儿媳妇儿就吓跑了。”
  一听儿媳妇儿还没被追到手，夜爱国又瞪起了眼睛：“你个完蛋的玩意儿！啥也不是！你给我滚回你自己家去！不把儿媳妇儿带回来，就别回来了！”
  这时候常欣把面条给煮好了。“你俩一见面就吵吵，吵得我脑仁儿疼。老夜，家里止疼片没了，你去楼下药店买一盒回来。记得带一瓶大雪碧。我要喝。”
  夜爱国同志立刻变了一张温暖如春的脸：“好嘞。我这就去。除了雪碧还要别的吗？薯片吃吗？”
  常欣赶紧把老头子给打发走。然后看着儿子：“赶紧起来吃面吧。一会儿就坨住了。你说说你这孩子，你没事儿忽悠他干什么？还不够你们俩闹腾的。”
  夜辰笑着拉过椅子坐到小桌边上，夹起面吹了吹，一口气就吃了半碗。然后才说：“这次没骗他。我真的有一个挺欣赏的人。不过我之前缺心眼儿，把人给得罪了。现在都不敢说追，靠近都得被瞪眼。”
  常欣嘴角抖了抖，特别想学老伴儿那样骂二儿子一顿。这真是个完蛋玩意儿！“那你自求多福吧。不过既然喜欢，也不要轻易放弃。有时候不打不相识，也是一种亲近的方式。”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夜总此时此刻觉得老妈就是自己的明灯。“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我晚上就找他说话！我就不信他对别人都那么好说话，就真能把我拒之门外！”
  “？？？”常欣一惊：“你大晚上的去人家门口堵人？换我你就胳膊断腿折了儿子。听妈的，千万别做那么猥琐的事。你要是敢来强的，我和你爸都不能饶你！”
  夜辰满头黑线，嘴里的面条顿时就没有妈妈爱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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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总：我可太难了！
  方靖：？？？？
  夜爱国：你还有我们难？连个媳妇儿都找不到！啥也不是！
  常欣：这次我站你爹。
  夜总：t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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