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 存在的一直存在 (3)
作者:
焉沫 更新:2024-05-15 01:26 字数:2112
「啊是小绿!」听见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许茵池从手机里抬头,想都没想得把手机扔给旁边的廖伯宇,又蹦又跳的挽上丁唯臻的手,开心的靠上她的肩,丁唯臻见状微愣地轻抚她的头。
「哟!」廖伯宇看见她晃了手打招呼。
「现在不是午休吗?」丁唯臻没有想到自己在吃完饭后到处乱走,无意识的走来这里后便打算来看看,还可以顺便在这个秘密基地小小休息一会,却发现不只有她一个人。
这两个小毛头午休时间不待在教室也跑来这里……
「喂今天午餐吃咖哩饭,先说你们没得挑喔。」声音从走廊传来,丁唯臻一个转身就看见苏黎逸拿着塑胶袋愣住的表情。
她忍不住笑:「没想到我会来吗?」
「对啊。」苏黎逸立刻反应过来,把午餐放在桌上,转头又道:「喂不要再滑手机了!吃不吃啊?」
廖伯宇闻声才一脸讶异,「咦?阿逸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哈哈哈。」
「小心以后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苏黎逸把廖伯宇的手机拿走,然后关机,惹来对方大叫不不不不要关,「我的记录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打到最后一关了!」
许茵池丝毫没同情的意思,反倒坏笑走向前,苏黎逸了解似的把廖伯宇手机放到她伸出的手掌心,下一个动作就是连电池也跟着拿出来。
「你你你干嘛?给我把电池放下喔。」
「没干嘛啊,把电池还给正义的一方。」许茵池大笑把电池丢给苏黎逸,他一把接住逕自放进口袋,便转身打开午餐享用。
廖伯宇知道,他肯定有好一阵子玩不到手机了。
「你很孬耶,就只怕阿逸都不怕我。」
丁唯臻闷声笑了,问出从她一进来就发现的一件事,「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谁?」廖伯宇看向她,许茵池受不了的推他,「只有你染头发啊不然还有谁!」
「啊?喔、喔对啊!」
「怎么染回来了?」
「因为你的比较好看啊。」廖伯宇指着丁唯臻的头发,「不管怎么染都染不出这种绿色欸,好羡慕。」
原本是廖伯宇看着丁唯臻的发色而忘了转移视线,却在发现被丁唯臻笑着注视后忍不住害臊的扭过头,「啊好害羞。」
「害羞个屁,你染起来就像是头上多了呕吐物一样。」廖伯宇狠瞪出声的许茵池,对方则不甘示弱的向他扬起下巴。
「你染这样比较好看,但还是太亮了,去染棕一点吧。」丁唯臻讲出她大概的想法,毕竟黄棕的顏色太亮太显眼,而且反而会有种染不均匀的感觉。
「又聚在这里了啊?」
苏黎翊刚好吃完饭,听见徐予盈的声音就问,「有没有带饮料来啊?我好渴。」
「废话,我谁啊?珍珠奶茶女王耶。」
听了丁唯臻忍不住喷笑引来徐予盈的注意,她走向前瞇起眼勾住丁唯臻的脖子,「小绿你对我这个女王有什么意见吗?」
「我对你倒是很有意见,不要威吓人家,饮料拿来。」
徐予盈爽朗的大笑,然后轻轻在丁唯臻耳边说了一句谢谢,她瞠目,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说,徐予盈则又笑,「谢谢我生日那天你来了。」
「……」
「我玩得很开心,看见小绿肯来也很高兴。」徐予盈放松的往后躺上椅子,「融入人群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她偏头,「我很开心。」
她喜欢这种拥有印象的感觉,就像现在,她拥有和这里每一个人一同的回忆,她单纯的、盼望能这样一直一直下去。
好像永远都不怕被遗弃的感觉。
她怕相信,却试着相信了。
她仍害怕会跟过去一样,泡沫在一瞬间消逝一去。
「但那天后来你先走了,还好吗?阿逸说你人不舒服。」
丁唯臻看向苏黎逸,对方淡笑,她知道他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的理由再好不过了,「嗯,抱歉,最后中途离开了。」
「道歉什么啦,有看见你人就够了。」
这个中午后来谁也没有睡着,只是在一起聊天,想到什么就讲什么,还会忍不住说起哪班的八卦,她喜欢这样的悠哉,最后他们几个约好了下里拜天要一同到山上看夜景,顺便烤肉,徐予盈说要找自己的朋友一起来也不是不行,人多才热闹。可能到最后会变成一大群人的聚会吧。
反正她已经不介意了,对于逃避人群。
何况自己一直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啊,所以,就跟去吧。
丁唯臻闭上眼听他们的对话,没睡着,偶尔讲个几句话让他们知道她还醒着,她只是忽然很想好好闭上眼享受这样的时间。
她不知道,要是徐予盈他们在知道丁维熙的事情后会怎样想,但她却能篤定他们不会因为这样而疏离她,没为什么,就是很确定。
可能真的认识不久吧,但这里的谁都有着自己的过去不是吗?丁唯臻偶尔也能听见他们谈起以前的事情,隐约能够知道过去的他们是个怎样的人。
像是许茵池,过去的家庭环境一直不太好,双亲嗜赌成天喝醉酒,承受了不少压力,是直到外婆接她一起过去住后她才能变的开朗;廖伯宇则是不爱读书,国中时为了和家里赌气而变的叛逆,染发穿耳洞什么都来,在遇到一个真正的好老师才能走回正轨。
廖伯宇还说,现在想起来当时还幼稚的不得了。
丁唯臻知道的不多,也不想探究他们的以往有多惨痛,只是她找到共通点,那就是家庭,环境可以影响人的情绪。
倏地忆起徐予盈那夜说的话,她说的对,过去谁都有,不是只有她自己痛过。
她怎么可以,迟了这么久才肯从泥沼中出来?
释怀一笑后丁唯臻沉沉睡去。
她梦见了丁维熙和她说了一些话,说了什么,她不清楚,但在清醒后她才发现她竟然逐渐遗忘了那张纸条所写的内容。
短短的字数她却怎样都想不起来写了什么。
那张、不该忘记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