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还说是私事，难道你是想……”
  她水灵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欲说又止。
  “当然不是那个，我是来找岚曦太上长老的，找她有点私事，好多年之前，我托夫人给她送去一个盒子，跟她算是有些交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来找她聊聊家常。”
  我随口说道。
  “原来如此。”
  说完，我们就没有再攀谈，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她坐在床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听说，你和武曌关系不错？”沉默许久，她看向我问道。
  “还行。”
  “武曌也是九尾天狐吧，外界都有流传的。”
  “并不是，只是有九尾天狐的灵魂，躯体还是人族的，你作为九尾天狐，对这点应该很清楚才对。”
  “嗯，我只是问问你，你是最清楚武曌情况的人。”她含蓄地笑着。
  没多久，一道沧桑的声音传进了行宫，呼唤我去见她。
  “我得走了，有机会再聊吧。”
  那道声音是岚曦传来的，她出关了，让我去见她。
  我起身离开了行宫，跟随着岚曦的指引，找到了位于建筑群角落的空间节点。
  找到节点的时候，次元门户是打开状态的，我直接就进去了。
  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灵气浓度很高，是外界的几十倍，估计是岚曦为了修炼单独开辟出来的微型异次元。
  “坐吧。”
  云雾逐渐消散，一位圣洁的女子正盘坐在草地上，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低矮的茶座。
  “岚曦圣女？”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她的外貌像是30多岁的少妇，虽然不再年轻，但是更有气质。
  师尊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从岚曦的面容看，她年轻的时候不比雪见差。
  “是。”
  她对我伸手，指了指茶座的另一端，示意我过来坐。
  “额。”我顺从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我几乎可以确定，她是冰封大帝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师娘，所以我跟她说话的时候要客气点。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她定定地看着我。
  “你是说的冰封大帝吗？”我微微皱眉。
  “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师尊，我是他的隔代传人。”我如实回答。
  “隔代。”岚曦的语气突然沉重了，“他陨落了？”
  “很久很久以前就陨落了，十几年前将传承交给我之后，最后的一缕残影也湮灭了，那个紫檀盒是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交给你的。”
  我郑重地对她说道。
  当时我能看出冰封大帝对岚曦的情意，我好好地传达了他的心意，也算是帮他了却心愿了。
  “他有没有什么对我说的遗言？”
  “师尊说他后悔了。”
  第6章 东西到手
  我才不知道他们两个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根据他们之间的情况来看，可能是冰封大帝做了对不起岚曦的事情。
  难道是怀孕了？难道！现任的族长雪见，就是岚曦的女儿？呸，我这脑洞真大，不能瞎猜，毕竟冰封大帝是我的师尊。
  “后悔了？”岚曦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后悔了，我却没有后悔过啊！”
  “额，师母，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么，虽然我知道这是你和师尊之间的隐私，但我作为师尊的唯一弟子，也想了解一下他生平的事迹。”
  我干咳着开口说道。
  “怎么叫我师母？”岚曦愣了一下。
  “咳咳，很明显的事么。”我咂咂嘴。
  岚曦时怔怔地看着我，哑然失笑。
  “好，告诉你也没什么，你是他的弟子，也算是一家人。他是三皇五帝时期的人物，在当时的封神之战中身受重伤，一直撑到了我所在的时代。”
  “你所在的时代，是什么时候？”我越发好奇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八卦之心，我也是人，免不了俗的。
  “我生活的时代是周朝，在商朝之后，也就是商纣王后的大周时期。”
  “您继续。”我伸伸手。
  “我一出生，狐族就是没有族长的年代。在我生存的那个时代，前任九尾天狐就是妲己，因为站错阵营，被姜子牙斩杀，尽管没有彻底死去，但和死亡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了九尾天狐统率的狐族，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而新一任的九尾天狐却迟迟无法诞生。于是我们狐族的大能们就想出了办法，要人为创造出九尾天狐，等不了新的九尾天狐出世了。”
  岚曦边说话，还不忘了给我倒上一杯茶水，一举一动尽显风韵。
  我没有插嘴，安静耐心地听她叙述。
  “那个时候，我是年轻一代中最有天分的，而人造九尾天狐的计划就是要从年轻一代中选，因为年轻一代的可塑性强，适合被改造。”
  “于是，我就被选中成为狐族的圣女，接受改造计划。”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师尊，许久之后，我得知了他的具体情况，知道他危在旦夕，于是我决定瞒着她成为九尾天狐，只要成为了九尾天狐，我也许就能救他了。”
  岚曦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据我所知，当时师尊的情况基本上没法逆转了，他作为高阶大帝都没有办法救自己，你能怎么救他？”
  趁着她说话的间歇时间，我疑惑道。
  “九尾天狐极其罕见，一般来说，同一个时代只有一只，与罕见对应的就是逆天的能力。九尾天狐有九条命，可以为自己替死8次，而想要救对方的性命，就需要将9条命全都转接给对方。”
  “当然了，你师尊的修为太高了，我当时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救活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
  “我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但是他察觉出来了。于是暗中将狐族的至宝抢走了，阻止我转变成九尾天狐。后来没过多久，他感应到自己大限将至，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她感慨着放下茶杯。
  我皱着眉头，“你说的狐族至宝，就是师尊给我的那个紫檀盒？”
  “没错，就是紫檀盒，盒子里的东西。”她肯定了我的猜测。
  没有想到两个人还有这样的故事，虽然岚曦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语气还很平淡，可我能想象到当年的情景。
  时间确实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即便当初再怎么撕心裂肺或者生离死别，多年之后却能坦然地用讲故事的方式说出来。
  “紫檀盒里装的，就是让当年的你成为九尾天狐的关键物品？”我追问她。
  “嗯。”岚曦很爽快，对我没有丝毫隐瞒。
  “是什么？”
  说到这里，我几乎可以确定紫檀盒里是就是武曌想要的东西，不过我很好奇那里面是什么，真的是妲己的尸体？
  “是妲己死后留下的尸体。”
  “真是妲己的尸体？”我心中暗惊不已。
  “确切说，是妲己尸体炼化之后留下的精华，浓缩成了一颗丹药。”
  “哦，原来如此。”索要紫檀盒的话语被我咽进了肚子里，愣是说不出口。
  要是别人的话，我直接就开口要了，不给的话就抢，但他吗的面前的这位是我师娘啊，冰封大帝的女人！
  他给了我那么多的机遇，我要是对岚曦不礼貌的话，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好奇师尊说他后悔了，是后悔什么了？后悔抢走了紫檀盒？”我转移了话题。
  “他是后悔遇到了我，和我产生了因果，结果耽误了我的一生，如果我没有遇到他，早就成了九尾天狐，统率狐族了。”
  岚曦声音平静，面色淡然。
  “我懂了。”
  之后，我们又闲扯了很多，但我一直开不了口。
  就这么拖来拖去也不是个事啊，所以我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吧，师娘啊，我今天是为了那个紫檀盒而来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都把东西还给人家了，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来问人家要，太尴尬了。
  “我也知道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杨皇朝的皇主哪有这么闲，特意跑过来跟我这个老婆子闲扯了大半天。”
  岚曦笑着摇头。
  “还是师娘聪慧。”
  “你是想要回紫檀盒？”她望着我问道。
  “额，我是要里面的那个东西。”
  其实紫檀盒本身也是一个好东西，非常珍贵。
  “你要妲己尸体？要那个做什么？你又不是狐族。”她疑惑了。
  “我有个朋友，你应该听说过，武曌，她的灵魂是九尾天狐的……”
  我稍微把武曌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要拿到紫檀盒，我只能靠嘴皮子说，绝对不能抢，她要是实在不给我，我也只能缠着她说，不断地劝她，或者用其他的东西交换。
  “哦，我明白了，武曌是想吸收妲己尸体，稳固自己的情况。”岚曦放下茶杯，手腕翻转，凭空取出一个紫檀盒，摆在了桌案上。
  “拿去吧。”放好紫檀盒，她收回了手。